,挂骷髅头的旗啊”也许是枯燥的远航。让他变得也狂燥了,几乎毫无逻辑地叫喝,“快快发炮打他。教彼也知晓大明天威”他手舞足蹈地叫喊着,眼睛还贴在千里眼处,这时广西号打了一个左满舵,要不是丁一扯住。杨善非得在这甲板上摔上一跤不可。
“不要干扰舰队指挥官。”丁一扶着杨善。对他这么说道,事实上丁一并不太担心,这个年代,达伽马和迪亚士是否出世他不知道,但至少还没成人吧,这海面,丁一是不认为有什么对手的。
这也是他放心让万安去指挥的一部分原因,还有一点是他也看到万安的态度。
但是当双方接近之后。很快杨善脸色就不太好,因为那几艘舰船留下了一艘在后面。其他五艘舰船开始斜斜切过来,在接近大约一千米左右,船首开始冒出火光,然后实心的炮弹尽管偏离广西号很远,但也溅起了水花。广西号这种飞剪式舰船,为了追求速度,排水量并不太大,只有不到五百吨,跟对方的船只相比,并没有体现吨位性的碾压,倒是后面那舰由大福船改造的登陆舰,显得象巨无霸。
那四五条船发射了船首炮之后,就扯起了杨善所期待的骷髅旗,但很明显被对方船首炮攻击吓得不轻,特别是他举起望远镜,看着那海盗船上还在扯着什么弦,更是晃着丁一的胳臂急道:“如晋,快发炮啊”
丁一没有说话,杨善愈更着急,他觉得丁一是被吓着了,因为从出海到现在,这是第一次在敌方出现了火炮:“打他啊咱们虽然只有两条船有炮,他有五条船有炮,但打起来也不一定输啊如晋,振作啊”
“好啊。”丁一放下望远镜,冲着杨善点了点头。
杨善不知道丁一的自信是从何而来,他在千里眼里,都看到黄头发的海盗,挥舞着刀枪疯狂嚎叫,他们有枪火绳枪这让杨善更加的紧张:“彼等有大枪啊如晋你快看,那枪跟把手铳差不多,可比咱们的枪大多了完了,完了找白薯咱们这是来找死吧如晋你可把老哥哥害苦了,陪你死在这里倒是没啥,这他娘也死得太冤了啊”
“别担心,万循吉还是做得不错的”丁一好言安慰着这老杨善。
但这时那五条海盗船上呼啸着飞出几个石弹来,距离太远,除了一发在大宝船改成的登陆舰边上溅起水花之外,没什么实际效果,但是看起来也是声势吓人,又是火炮,又是投石的,杨善吓得更是不能自已,开始在想着遗言怎么措辞了。
这时广西号和广东号已完成了抢占t字位的转向,本来以它们的吨位,如果去到十八世纪,其实是没有资格加入战列线的,就算用硝基火药,就算是多层炮管线膛炮,就算射速快这个距离,是战列舰的天下,三到四层甲板,一侧就近百门炮,齐射之下那威力不是开玩笑的,广西号、广东号准确性再好,跑远当,老实去当海上狙击手吧。
但此时却是公元一四五四年左右,离十八世纪还有很远,连舷侧火炮都没流行的年代。
抢占了t字位的广东、广西号,在旗语的指挥下,猛然咆哮,打出了一轮齐射之后,炮组里便有负责四炮手打开炮膛,三炮手用铁钩扯出弹壳,负责装填的二炮手早已将开花弹装好引信,重装填入;然后四炮手关上炮闩,而负责瞄准的一炮手,开始摇动手柄微调修正高低角和罗盘角,炮长挥下手里绿色旗子,高喝着某炮好这一切,不超过十秒钟。
随着第二轮齐射命令的下达,还没回过神来的海盗,就迎来了第二轮炮火。
“万循吉不错。”丁一放下望远镜,微笑着点头给了这么个评语。
杨善颤抖着胡子指着海面:“这、这、这船呢”
那是真的没有船了啊,五艘海盗船,在两轮统共四十八黄色装药的开花弹照顾下,是完全解体成碎片,连沉没的机会都没有啊。六百米左右的距离,安装了高低机和方向机的火炮,和训练有素的炮手,绝对不止一半命中率,每条船要承受近乎五发的高烈性开花弹,这种吨位,碎掉是很正常的事。
事实上派出救生舰之后,打捞上来的几十名幸存战俘,有近半数人精神失常,因为他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哪怕被打沉都没有什么,但十来秒的两轮齐射,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事,历史上,去到十八世纪的英国舰长最骄傲的不过是一分钟一次齐射,而他们的法国和西班牙同行,只能做到五分钟一齐射。所以在这一四五四年遇到这十来秒的两轮齐射,他们无法接受也是正常的,而且这炮弹的威力也超过了他们的认知。
“上帝啊一定是在摩洛哥的休达,我杀了那个女人的丈夫,霸占了她,神在惩罚我”、“万能的主啊”、“黄祸黄祸又来了我们招惹了什么啊”、“主啊,为何要让你的鞭子再一次降临”他们悲嚎,他们忏悔,他们呻吟。
上帝之鞭指的是被霍去病杀到破胆远遁的北匈奴,祖上真阔过啊这伙被汉民族杀败的游牧民族,去到西方之后,把西方人搞得很惨,所以被称作上帝之鞭。黄祸就不单指强汉之威驱赶的北匈奴了,更多还有蒙元的西征。
“葡萄牙人”丁一看着押上来的俘虏,倒是大概能听明白他们所说的话,“摩洛哥的休达你们是唐阿方索恩里克的手下”对大航海年代稍有了解的人,不会不知道这位亨利王子。
在得到那些俘虏的确认之后,丁一笑了起来:“这么说,他的航海学校和天文台都建好了不错,告诉我,你们知道那所航海学校和那个天文台在哪里,这是你们唯一可以活下的原因。”
“魔鬼、魔鬼”那个水手已不太正常了,问了他几回,只会说一些什么,“愿你的国行走在地上如在天上”的话,大约是基督教的某些经文,然后便是极度惊恐地颤抖着,那两轮齐射打碎的不单是他的船,还有他对于世界的认知,他只能给自己找一个籍口,便是那不是这个世界上可能存在的武器。
后来拖了几个精神还算正常的水手过来,压根就问不出什么,直到拖上来一个衣着较为整齐的家伙,才答上了丁一的话:“是的,阁下,恩里克王子派出我们来探险您说的学校,想来就是萨格雷斯那一所吧。”
萨格雷斯,就是丁一记忆中的地方,他微笑点了点头道:“好的,祝贺你,可以活下来。”
航海学校丁一在南海和香山也在办,但很明显,术业有专攻,他对如何培训陆军,不论是步兵、炮兵、特种作战都好,共同科目或是专业课目,丁一都是心里有谱的,该干什么,什么可以折衷,什么一定要坚持,什么科目现在没条件先不上,以后有条件再上,他是胸有成竹。
但航海学校,应怎么培训是完全不懂的,完全是依靠那些老海贼身教言传,但那些字都不识几个的老海贼,手把手教还可以,要他们讲课,也真难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