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时舰队开了几炮,却是各舰在冲着休达城试射,根据弹着点修正之后,再把方向角、高低角等参数报与舰止其他诸炮,以求首炮命中不致于差得太离谱。
“石总制又说若是大明第一师敢撤军,他便要上奏朝廷,说是那颜在海外有不臣之心,而丁总镇更是行谋逆之事”挞马赤伊基拉塔咬牙切齿地说道。
丁一点了点头道:“然后石某又对如玉说,他总要给当场领主一个交代,扣押起胡山,只是给藏地的领主一点面子,实则他也不想为难胡山,便教人放了胡山出来,使他随如玉一起营盘去,可是如此”
“是”挞马赤伊基拉塔十分惊讶地望着丁一,他不知道在万里之外的丁一,如何如同目睹其事一般,“大约便是差不多如那颜说的一样然后石总制又说那些工宣队不要再派出去了,不然活佛和法王都不依,到时很难保证得了工宣队的安全。巫都干说,要插了那石总制才是,当晚我等就把他插了”
他削瘦的脸上,说到此处,很有一些复仇的快意:“巫都干说这样不好,单插了姓石的,到时追究下来,会累着那颜和总制,我等又上了马,把那边上一个大活佛,三五个小活佛,全都插了”
“蠢”丁一听到此处,禁不住骂道,“要结果石某人,也不能在藏地;若是要发疯,也当在中枢派人接替督师,再在返京路上动手才是。工宣队什么时候,需要那些活佛来保证安全了他说他的,你们做你们的不就成了”
挞马赤伊基拉塔低下了头道:“胡师座教人寻着我等,也是说我等做了蠢事,石总制虽可恨,不应死在那里,若能这般动手,当时石总制要扣下他,他就动手了;我等动手时,用了手枪,又漏了几个石总制的亲兵,到时朝廷派得下来查,他是护我等不住的。便教巫都干到广州府去寻三奶奶,动手的十数人,便到云远去寻王师座。王师座把那十数兄弟派到旧港宣慰司那边寻朱提督安顿,又教我随补充舰队过来寻那颜。”
景帝在边上听着狂笑起来:“哈哈哈如晋啊,怎么样你的好朋友坐在那椅子上,又能如何我不是要挑拔离间,只是这大明天下,当真不是龙椅上那人说了便算了的,你先前总是觉得我对你不好,你那朋友总是对你好了吧却也护不住你哈哈哈,国朝虽无与宋时一样,称道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然这天下,缺了士大夫,又如何治理你偏生要去和整个天下对着干,唉便是你自己坐上了龙椅,这么干,也必定没有好下场”
丁一从鼻子里呼出长长一口气,沉声道:“你错了,若是不和这士大夫作对,这天下不用百来年,就要灭亡了,现时你也不在那椅子上,你自己想想吧,不交税的地越来越多,交税的穷人,税越来越重,不亡都没天理,要教这华夏崛起,官绅一体纳粮,这道坎是非迈不可。”
说着丁一对挞马赤伊基拉塔说道:“你知道做错了什么吗”
“我知道,不该听巫都干的,插了那些个活佛之后,兄弟们都想清楚了,那颜便是要降临,也当降临在胡师座这亲传的弟子身上才是,哪会降临在巫都干身上”丁一听着哭笑不得,真是跟他说不清楚,此时见着万安在舱口待着,是有事要禀报,便挥了挥手,教郭劲把挞马赤伊基拉塔领下去安置不提。
万安向着丁一示意他要禀报,便先行了礼,方才开口道:“先生,刚冲休达试射了几炮,那边就又树起白旗,派了条小船来,却是亨利王子亲自来了,他说想要拜会先生,弟子教人搜了身,却是没有藏着什么军器。如何处置,还请先生示下。”
“那就见见。”丁一对于亨利王子,倒无什么恶感。
“放过葡萄牙。”见到丁一之后,自上船来一直沉默不语的亨利王子,抬起头来向丁一这么说道,“我,葡萄牙的唐阿方索恩里克,愿接受殿下的任命,并对此深感荣耀。”他说着向前一步,便腿向丁一跪下行礼。
丁一站了起来,走上前把亨利王子硬生搀起:“我不需要你的膝盖,我需要的是你的智慧。”他示意亨利王子坐下,然后坐回自己的座椅,“给我一个略过葡萄牙的理由,要知道,解放葡萄牙的劳苦大众,进军西班牙是一条很好的路线。”
但很快丁一就看见了亨利王子眼中的茫然,他明显一点也理解不了丁一的意思。
这让丁一感觉到了恐惧,因为亨利王子没有必要在这当口装傻,但是对方的表情在陈述着一件事,那就是亨利王子压根就没有听过西班牙这个词,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没有西班牙。
丁一甚至换成法语重复了一次:“埃斯帕涅。”
但亨利王子依旧是迷茫地摇了摇头,表示他一点也不知道丁一想传递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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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狰狞九
“您指的埃斯帕涅是在哪里”亨利王子颇为不解地向丁一问道,然后苦笑着道,“我没有想到,您竟真的毫不犹豫要毁了休达城,这样对您来说,一座沦为废墟的城池,又有什么意义”
他之前敢于拒绝曹吉祥,就是料想丁一这边不太可能对休达开炮的,打烂了的休达,必定就会有很多的死伤,建筑也被摧毁,等于丁一花费了炮弹,换来一座废墟,还有存残着的民众的仇恨,哪有什么意义
可惜他没有料到,决策的不是丁一。
万安压根就没有把海外的狄夷视为文明人,叫他去讲人道主义扯吧,何况向他禀报的曹吉祥,又添油加醋地煽动,婆修骠又在边上说什么明军在阿拉干王国修工事,用竹筋和水泥,是如何的快速、坚固,不如把这城打平了,从头再来就是。
那么对于万安来说,本就对亨利王子有积怨的他不会考虑,是他自己先占了葡萄的港口,又叫对方献上航海学校的事,他记得的是亨利王子弄了个联合舰队,千余门炮把他打得象狗一样狼狈逃窜。
所以当场就下令试炮了。
结果亨利王子看着这边完全就是要打成废墟的意思,他想拖入巷战的想法压根就不能实现,先前准备的大盾之类的,让二十舰一级战列舰这么轰上几轮,有什么意见这是不怂也只能认怂啊。
丁一望着亨利王子,他并没有回答为什么会开炮。而是在想了半晌之后,开口道:“十年,你给我当十年的海军教育总长。如果到时你不愿意,你可以申请退休,我会送你回葡萄牙,按月给你支付养老金,直到你逝世;从你开始赴任起,如果你生病了,由四海大都督府来支付所有的医疗费用;如果你中间干得不好被开除。会支付你一笔失业遣散金;如果你在这期间受伤,也一样会得到一笔赔偿
“不过,从赴任开始。你如果干得不好,或是贪污我无意污辱你的人格,但我得事先告知你风险也会被依法处置,最高可能被处以死刑。甚至出卖大明军事机密的话。不论是在这十年里,还是十年以后,都会依大明律,族诛。”
亨利王子望着丁一,他也没有就丁一提出的条件去说什么,或问一下到底他的薪水有多少,他的权力有多大,怎么样算是泄密。而是对丁一说道:“如果,华夏真的跟你的学生说的一样。那么富饶,那么多人口,那么多识字的人,那么建立一座航海学校,就不应该是萨格雷斯这么小的规模。学员至少要保证有二百人到三百人,分四个年级,入学之后,要接受两个星期的陆地考核和一个星期的海上考核,包括海上游泳、舢板等技能;而结业的考核之中,防碰撞”
丁一听着不住点头,开口道:“当然,用六分仪测量天体高度定位也是必不可少的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