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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

他一听就知道丁一想要干什么

广西那地头,出了什么事,其实大伙到了现在,都明白过来了,这世上,谁也不可能永远瞒住所有人啊。侯大苟这个巨匪,前期倒也罢了,后期干掉的,无不都是地主大户,也就是最为反对丁一推行官绅一体纳粮出役的人群,写信上京,煽动广西籍官员上表弹劾的那些人

剑慕那是不甘寂寞的,马上在边上又接一句:“明府早就识穿贼子祸心,禀报我家少爷,于是定计下来,终将此獠一网打尽少爷向来不会污没跟着办事的人的功劳的,明府想必也是清楚,到时折子上,自然是不会亏了明府首功。”

邓廷瓒伸手扶了一下案几才站稳了,首功那得丁一能赢,而且自己有命活到那时节才好说吧。现在这么说,已经不止是站队表态,摇旗唢喊这样的事了,丁某人显然是看中了邓廷瓒,是把他拉入自己的团队里去

要不然这么机密的事,怎么可能让邓廷瓒知道

邓廷瓒勉力定了定神整了整衣袍,抬手向剑慕两人一拱,却是如此说道:“学生、学生想求见先生,事关重大,敢请先生面授机宜”

“不必如此匆促,太白楼的酒席,要到明晚才开,明府好好想想,若是决了心,先生明日中午请明府过去,赴个家宴。”剑慕搁下这么一句话,便和那女兵一起辞了出去,留下一脸惊惶的邓廷瓒,在书房里茫然失措地看着窗外,秋风卷尽了落叶。

出了县衙上了马,剑慕却是抱怨道:“少爷也真是的,教我来当这知县不就好了么何必去费这些周折”若是他当这知县,不用说,自然是死心塌地去为丁一办事的,自然也不必这么麻烦。

那身上有着千户衔的女兵听着,一下子就笑了起来:“你若你当这知县,只怕不用一个月,骨头都成渣了”

这种一旦发动就是狂风骤雨的事,没有那本领,哪里站得住脚豪绅之所以能横行乡里,他们有钱,有人,有关脉,逼迫到一定的程度,他们就会用尽所有一切的办法,来维持自己想要的状态。

丁一之所以一定要拉邓廷瓒上贼船,就是因为邓廷瓒有这个本事。

回到城南的院子里,剑慕不无担心地向丁一问道:“少爷,若是邓知县明日不肯赴约如何是好”邓廷瓒自然还有选择的,比如把丁一的计划泄露给朝廷的大佬,足以教丁一身败名裂。

第九章风流眼十五

这个问题丁一没有回答,他来淳安,不是为了这里山清水秀而真的来度假的。不单是县城里那处大宅子,曹吉祥领着警卫部队驻扎那里面,随时可以出动,在丁一出发之前,那些墨家的杀手,在去淡马锡见过忠叔以后,被编入八大处特别行动队的杀手组织,早在丁一赴蜀的时节,就被安排了许多人手潜入淳安了。

邓明府家的花王到厨娘,都有着特别行动队的人手在里面。邓廷瓒其实是没有什么选择可言,如果他想去出卖丁一的话,那些杀手出身的人员,会给他安排一个合情合理的死局,让他死得无可挑剔、无比自然。

“芹川村,这诗会倒是风雅。”丁一看着那请帖,笑着对张玉这般说道。

这就是刘姓地主送来的诗会帖子,自然要列明了时间、地点等等。

芹川村不是县城,不过那里却是别有一番景色。

不论是村口参天的古樟树,还是进村的曲折蜿蜒小道,或是溪畔杨柳倒垂,都极具幽雅气息,所谓小桥流水人家,莫过于如是了。

张玉听着,便有了些好奇:“先生去过”

丁一笑着点了点头:“是啊。”这些日子,他奔走各乡,了解佃户生活,土地兼并情况,方圆百里,几乎都踏遍了。也正因为了解了情况,丁一才会有了把邓廷瓒拉入自己团队的打算,因为这位知县的确是有能力的,而整个淳安的土地兼并情况。也恶劣到了一定的程度。

他不打算再等下去,要不就放江浙之地,要不就试上一试。

这时却就听着丁家大嫂在门外喊道:“滚开没有一点规矩。你们是什么身份”却是她要入正堂来找丁一说话,却被门外那些一路护送她们过来的大明第二师军士拦了下来,毕竟是按着丁一的操典练出来的兵,和旧式军队终归是有所不同,命令他们戒备,自然就不容得人随便出入。

丁一听着皱了皱眉,提着袍裾从正堂走了出来。伸手止住暴怒之中,正要继续口出恶语的丁大嫂,对她说道:“他们是我丁一的兄弟。”指着其中一名老兵说道。“他是我在云南任督师时的兵了,和思机发、思陆发的军队打过仗。”又指着那带队的营长,“这位当时我被困在粮草场,外面有军将煽动兵卒把粮草场围了。当时他就是管粮草场的。和我一起被困其中。”

“卑职不敢当先生之言”那些士兵、军官听着,发自内心地感动,向着丁一立正行礼,一个个都眼眶泛红,别说丁一是真心实意,甚至还指认出熟人,就算丁一是做秀,这么大的官。这么高的地位,也绝对是足够让底下的官兵感动的了。这年代。文人、文官,除非大敌当前,要不对于士兵,真是连做秀都懒得整。

丁一笑着拍了拍他们的肩头:“当得。”又对他们说道,“我自小双亲亡故,后来大兄也去了,大嫂待我,实如慈母一般,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急性子人,有时冒犯了兄弟们,还望看着我的面上,包容一下,丁一给兄弟赔个不是。”

说罢丁某人长揖及地,那些士兵纷纷避让不敢受。更有好几人避不开的,跪下磕头还礼。

丁一连忙搀起他们:“军中不跪,再这样关你们禁闭,却要记牢。”

待得丁大嫂入了正堂,却是低声向丁一抱怨道:“便是收买人心,也是太过了,怎么说二叔你现时名满天下,人臣极品,何必和这些军汉如此客气二叔是要小心,下面的人对他们太好,却就没了规矩,到时不要统御”

“他们不是下面的人,就算在指挥上,有职务高低之下,但他们真的便是我的兄弟。”

丁大嫂本也是聪明的女人,听着丁一这么认真地重复了一次,已然知道自家二叔颇有些不快了,她方才醒觉,现在的丁一,已不是当年在容城,她随时考较功课的丁一,所以她也极痛快地出了正堂去,冲着那些士兵行了礼道:“妾身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妇道人家,不知道诸位与二叔的情谊,方才着实无礼,还乞诸位大量,莫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