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第二句话:“汝所授之术,可是房中术”
“不是。”丁一根本就懒得分辨。
这时节。也正好看看,谁是真正的自己人。谁是戴着面具的敌人。
“此劣徒是老夫亲传弟子,今日老夫向诸公乞个情面”于谦没有再问下去,而是向着在座那些朝廷大佬这么说道,他说得很艰难,老先生大约一辈子就没服过软。想想历史上被杀,明明知道被冤杀,他都不低头的。
但他还没说完,左都御史王文就跳了出来:“大司马此言大谬便是乡夫村妇,也能说得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安能因着忠国公是大司马的弟子,做下此等奸邪之事,便能不纠其是”
这位是丁某人的一生黑,难得捉着一个把柄,他恨不得把于谦和丁一都一并埋了。
边上六部尚书倒是就沉默下去,不过太常寺卿却又站了起来,支持王文的说法,另有右都御史,和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也跳出来支持王文。
商辂总算鼓起了勇气,站出来道:“学生愿为如晋作保,还请诸公听如晋自辩”
“你是他结义二兄,做什么保”便有大佬直接出言把商辂呛住。
李贤出去巡抚地方。要不然这大喷子在这里,应该还能支持一下,丁一那些拥护者品级太低。压根就进不来,所以一时还真没有人能为丁一说话。
但正当王文一伙洋洋得意。觉得可以挖坑把于谦和丁一师徒一并埋了的时候,却就有人开口:“老夫也愿为如晋作保。”却是吏部尚书王翱起身出来。这么说道,“如晋说不是,老夫以为,此中怕有误会。”
而陈循很快也起身道:“老夫也以为,当听如晋自辩。”他隐约觉得,这中间怕是有什么曲折。
于是局面就进入僵持了,一边人多势众,是丁一是奸邪之辈,传授房中术给英宗,害得皇帝上不了朝;一边却是把握着相权的于谦,和率领内阁的首辅陈循,以及天官王翱,认为其中是有误会。
“都坐下。”于谦就不乐意了,什么叫把握相权镇不住朝廷大佬还叫把握相权么
王文这么跳出来,于谦感觉性质就变了,这是要挑衅他于大司马吗别看于谦哮喘刚平息,虚弱得要紧,真的把脸一冷,倒是立刻周遭就静了下来,连王文看着自己没有附合,也只好悻悻地坐下。
“汝若今日说不清楚,乞骸骨吧,回两广去,富贵一世也就罢了。”于谦看着丁一,很有些无奈地对后者这么说道。
不论是王文还是其他阁臣,都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气味,尽管他们的城府极好,没有显露出来,但这氛围,别说身在其中的丁一,就连边上的曹吉祥都能感觉得到:埋不了于谦成,把丁如晋埋了,也是一件大好事
王翱虽说刚才出来撑了丁某人一句,但却也是满怀期待,他在广东被丁一欺负惨了,因为给丁一拿着把柄,不得不上京师来说官绅一体纳粮的好话,然后被逼辞官,这过节,哪有那么容易抹得去能让丁一滚蛋回家,自然是大快人心之事。
至于陈循,就有些郁结,因为丁一被驱逐出大明朝局,那么先前那立宪之事,只怕就不知道怎么个结局。那么他想成为绝世名相的想头,只怕就如无根之木了,不过大势所趋,他也着实是无法了。
“巴西格斗技,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丁一并没有这些朝廷大佬所预料之中的落寂或是慌乱,而是依旧从容,他对曹吉祥说道,“叫巨石和魏文成过来。”
魏文成不是朱动那种有大肌肉块的,他看上去就是很阴冷的一个,放在二米出头的巨石身边,一个字可以很形象的描述:一条麻杆。
“给诸公演练一下吧。”丁一微笑对这两人吩咐。
当然这其中是含有表演的成分,但不得不说,一米七几,看上去跟麻杆一样,用十字固、裸绞、断头台等技法,把巨石锁得不能动弹,疯狂捶地的时候,仍是让观者感觉到极为震撼。
而表演还没结束,宫中就来人了,却是夏时带了两个御医入内来。
夏时那真的是汗湿重衣,不是累的,是吓的,一见着丁一,也不顾朝中诸公在场,当场跪下抱着丁一的腿嚎道:“少爷饶命啊奴婢这笨脑子,不会说话啊少爷您慈悲啊”说着就跪着那里,疯狂狠抽自己耳光,那是真抽,两巴掌下来,血都渗出来了。
还好丁一没有看人自虐的习惯,一把将他扯了起来:“你做什么怎么说也是司礼监太监,你这是闹哪一出好好说话”
那边魏文成和巨石的表演还在继续,丁一看着夏时过来,就对曹吉祥略一示意,让魏文成和巨石先退下,然后微笑着伸手一让,示意夏时与跟正堂安坐的朝廷大佬说法。
英宗是在宫里听着朝廷大佬结伴去找丁一,就知道坏事了,这些大佬肯定跟英宗自己一样,真以为这玩意是房中术,气得当时把夏时骂了一通,又命他带着御医来解释清楚。
那些医生在朝廷大佬面前说了半天脉象,于谦似乎对于医道也有点了解,听着就脸上有了笑容,抚须点起头来;陈循却就不耐烦,直接截住那几名医生的话头问道:“这么说,皇帝不能上朝,不是因为征伐太过”
“不是,是打熬气力太过,脱力了。”这点那几名太医倒是很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