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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之后不也杀得血流遍地这要对于军队的掌控力,达到一个很高的层次,才敢这么一道命令,就撤了苏欸一师之长的职务。

不过战机瞬变,李秉也不敢耽搁,提起袍裾就领着身边士兵,往前指的工事而去。

当李秉回到前指的时候,就见识到了两个陆战旅与外籍兵团的区别了。

工事,完善的工事,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就已构垒完成,并且火力层次分明,不是外籍兵团修的那种简单的壕沟、拒马桩、胸墙,可以相提并论的。甚至工事里面,连厕所都挖出来了。

杨守随看着李秉过来,便迎上来笑道:“迂斋先生,炊事班已经弄好饭菜,正在往阵地上送,咱们这边得等等,怎么样外籍兵团的朝鲜兵,刚看赵二虎押了十来个过来,说是虐杀俘虏的,咱们伤亡统计出来没有”

作为前指的总指挥,杨守随可谓是非常客气,不过李秉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特别是刚刚听了丁一让曹吉祥顶替苏欸职务的命令:“师座客气了,现在战果还没统计出来,下官以为,不如放溃兵回去,以魏文成旅尾随,对方开门收纳溃兵之际,直扑松江城”

“迂斋先生成竹在胸,学生愿闻其详。”杨守随很温和地这么说道。

李秉也不客套:“方才魏文成旅围住了百来个武士,不如放回一批俘虏,然后让魏旅松开口,教他们逃回松江城,这样掩杀过去,对方却也就不好起疑。”

“迂斋先生说得极是。”杨守随点了点头,对身边亲卫吩咐道,“你去把平日里有勇力、又通倭语的两名水手长寻来,快些。”又对另一个亲卫道,“你去寻马负图,说是战机瞬逝,着急是我越权去调派海军将士,容战后再行请罪。”

再对其他几个亲卫吩咐道:“寻些武士衣服、履、剑过来,残破也不怕的。”

丁一命他在京师领第二师,不是没原因的,几句话他就把事体撕撸得清楚,又对李秉道:“教那两名水手长,扮成倭人武士模样,救下一批俘虏,再去冲开魏教官那边的军阵,接应了那些武士和倭人将领遁走,迂斋先生以为可使得”

“此计大妙”李秉听着,极为认同。

此时那两个水手长已随杨守随的亲卫过来,都是原先黄萧养手底下的老海贼出身,两人都是满脸横肉的角色,不单能说倭话,要九州口音还是京都口音都能自如换转的。毕竟当年海上讨生活,在倭国销赃也好,踩盘子准备抢劫也好,没有一口流利的倭语那可不成。

听着杨守随和李秉,三言两语分说了,两人咧嘴笑道:“哟西”

当下两人便解开雪白海军军服,当场就脱得赤条条,拿起边上杨守随让亲卫准备好的,大约是从死人身上剥下来的武士服饰,也不理会上面还沾着血,便穿了上去,拍手用倭语唱道:“亦知人生世,无非忧与羞;所恨不为鸟,何当飞去休。”

这都是倭歌的所谓和歌了,两人手持倭刀散了发,向着杨守随九十度躬腰:“铁闹黑卡,板载”

第三章受降城下月如霜十

尽管丁一告诉李秉不用再就此事汇报,但前指把这个行动拟成文字送呈到丁一这边来。但这计划却就让丁一皱起了眉头,他把文件递给苏欸和文胖子:“你们看一下。”给他们看,自然就是丁一想看看他们能从中看出什么东西来。

但是对于苏欸来说,指挥一个团是其所能胜任的事,再往上去,真的就不是能力所及了。

他所能说出来的,只是对于这个行动本身的一些考虑:“魏文成旅那边的配合、还有看守俘虏的士兵的配合,如果没有弄好的话,让对方发现问题,那么逃亡到松江城的路上,很可能两位水手长就会有麻烦,这个行动的变数太大了。”

丁一长叹了一声,没有再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而是对苏欸说道:“你是想跟在我身边,还是下去带兵”

苏欸下意识地立正回答:“我服从先生的任何安排”他是真认同丁一的理念,真的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奋斗,能看到丁一所说的,那个国强民富的大明。而且他认为只要跟着丁一,就可以实现那一切,因为至少丁一已经让草原的兵马,不会再来打草谷了,这是实实在在的成果摆着的。

所以对自己干什么,他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意向。

“以后,你和胖子就跟在我身边吧。”丁一望着苏欸半晌,终于做出这么一个决定。

文胖子张了张嘴唇,却终于没有开口,不过丁一看在眼里。便对他道:“说吧。”

“那些朝鲜军兵好倒霉。”文胖子挤了这么一句,然后却就在那里傻笑着。

这倒让丁一高看了文胖子一眼。没错,那两个水手长。化装成倭人武士之后,当然不可能这么独自行动,要不然被明军以为是倭人残兵,打死了还没地方诉苦呢。所以杨守随必定会派华夏老兵护送他们同行。

那么看押俘虏的士兵里,如果有华夏老兵充当首领,要知道,都是荣一团和警卫团出去的老兵,战术手势或其他战场隐蔽联系方式,没理由不掌握的。所以如果华夏的官兵自然会避开,但朝鲜兵呢大约为了逼真,很有可能就当场做掉了。

整份文件里,只提到了已派员去联系魏文成旅,以期配合,对于看押俘虏的朝鲜兵,压根就没有提起。丁一不得不叹气道:“这样是不行的,这样弄下去,必没有好下场。蒙古人就是个例子了。”

仆从军也是需要给予他们尊重和尊严的。特别是生命上的保障。

为什么蒙元不过百年之运而后来窃器的建虏,却残存苟喘了三百年

就是蒙元把阶级划分得太鲜明,汉人都没法活了,哪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压迫的力度和反抗的力度,也是有着相应关系的。建虏不得不说。在这个点上维持到一个很微妙的地步,它有铁杆庄稼。但并不象蒙元一样,蒙元把汉人称为驱口。然后它的立法是“驱口与钱物同”,杀死汉人也只要赔点钱或是打板子,更不要提灶祭和初夜权这等事了。

建虏在入关初期血腥地屠杀汉人,但在开始稳定下来时,相对来说,要比蒙元做得平缓。

在朝鲜怎么雷霆手段都好,朝鲜兵是被征召入伍的,是有花名册送兵部备案的,怎么能这样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