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徒儿请师父将我派内功入门心法传授给师弟,一则可令我派发扬光大,后继有人,二则师弟若得师父真传,日后也能为师父分忧解难。”说完,左手在地上轻轻地移动了一下。这是两人先前约定好的暗号,若见洪凌波手掌微移,便是要萧遥开口求恳。萧遥见到暗号后,便开口说道:“徒儿顽劣,平日里不省心,总惹师父生气,徒儿给您赔罪了。”说着,连磕了三个响头。磕完后,他又接着说道:“徒儿以后定当全心全意地服侍师父,决不再让您老人家为徒儿担心,惹您不痛快。您若有什么吩咐,徒儿定然第一个冲上去,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萧遥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连他自己都觉得心神突然一阵激荡,继而生出一股悔意,似是真有悔改之心。
李莫愁初时不以为然,并未把洪凌波的请求放在心上。她心中对萧遥此时已十分冷淡,若非先答应了下来收他为徒,而他日常时间里也确实能做一些粗重活计,李莫愁根本不会将他留在身边。可她刚想开口拒绝时,却听到了萧遥那一番斩钉截铁的悔过之言。她之前便因洪凌波的缘故,心中对师徒之情已看重了许多,刚与洪凌波尽释前嫌,两人暖心暖意,心中恰逢极为柔软之时。此时陡然间听到了萧遥的这番话后,李莫愁便不禁思索道,莫不是自己以前对萧遥真的太过苛刻他一个男子,性格自是十分刚强,我事事瞧他不上,不仅轻视于他,还将他那男儿的自尊随意践踏。凡事物极必反,如此想来,定是因此才激起了他心中的反抗之意,这才导致言语间对自己多有不恭。
如此一想,李莫愁登时觉得萧遥其实是个血性十足,行事豪爽无畏的男子汉,虽然天资愚钝,但想起为他开筋舒骨之时,他宁可疼的晕过去也绝不叫出一声来,便又觉得他心性坚毅却也十分难得了,倒也让自己刮目相看。这般一想,李莫愁顿时转了心意,说道:“你既肯认错,那么为师便给你一个改错的机会。本门入门内功修习初期倒也颇为简易,为师传你口诀,你自行修炼便是了,由凌波负责指点。”
洪凌波应声答道:“是。”
李莫愁接着说道:“我古墓派还有一门入门武功,叫做天罗地网势,本就是与入门心法搭配练习的,待你内功修习初见成效后,我便一并传你,你好好练习吧。”
萧遥听李莫愁终于松口答应,心中暗喜,赶忙磕头谢道:“谢师父授艺之恩。”
只见李莫愁右手抬手一拂,轻声说道:“起来吧。我与凌波今日还要运功疗伤,待我将口诀传给你后,你就自行在一旁练习吧。”说着,又将那本古墓心法上的口诀说了一遍。
萧遥有书在手,自然不怕记不住。待李莫愁说完一遍,萧遥又磕头拜谢之后,这才悄悄从洪凌波手中拿回古墓心法,独自走到远处打坐修炼。而洪凌波与李莫愁师徒二人,则又盘腿面对而坐,双掌相接,疗起伤来。
第二十九章 天罗地网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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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萧遥来到这南宋世界后,他眼见回头无望,便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在这里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在历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平日里,他与洪凌波交谈之时总是会问到当前的风土人情、朝政局势等问题,以便自己以最快的程度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在山坳平台上的这些日子里,萧遥已通过洪凌波之口,旁敲侧击地问出了许多有用的信息。若非他依然身穿落水之时的那身衣服,整个人已与普通的南宋古人无异了。此时萧遥得了李莫愁允许,可以光明正大地开始修炼那古墓派的入门内功心法。他身体资质虽差,但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可论到头脑的聪慧程度,萧遥却并不见得比李莫愁会差上多少,加之平日里也时常得到洪凌波的指点示范,于武学中一些门道也已略知一二,因此练起这入门内功来,竟丝毫不觉得吃力。数日之间,周身百骸已如脱胎换骨般精强壮硕,筋脉中也时感温润舒适,再无以前那种酸痛麻痒的感觉了。但虽然如此,心法中所描述的“气感”至今却依然毫无知觉,这让萧遥不由地大失所望。
又练了几日后,萧遥再施展出那套鸳鸯拳时,其身姿之灵动飘渺,拳势之凌厉刚猛,与之前在林中所展现的已不可同日而语,盖因得此内功相助,其力倍增而其身顿轻,打起拳来,威力自然是要更大了一些。虽然还是及不上洪凌波与李莫愁之前施展出来时的惊天动地,但也可以说,此时的萧遥已能发挥出这套拳七八成的威力了。
虽然自己的功力每日都在稳步提升,但萧遥心中却依然不满足。之前他已从铁掌帮箱中的那些武学典籍论著中得知,自己纵然得了李莫愁为自己重塑筋骨,但那终究也只是外门之法,影响的只能是筋骨脉络这些身体上的部位,而体内却毫无改观。自己修炼内功起步太晚,导致身体中的杂质太多,影响了气息运转,因而体内才迟迟无法有“气感”出现,而“气”于内功修炼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调节内息、运转真气,每一样都需要用到“气”。没有气感,萧遥的内功修炼便可以说是毫无效果,白费功夫罢了。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李莫愁和洪凌波师徒二人身上的伤势却一日好过一日。自从洪凌波强运自身内力,先后两次帮萧遥脱离困境后,她连日来面色渐复红润,两靥娇柔之情悄生,那如弱柳扶风般羸弱的身躯也一点点地又重新回复了生机与活力,整个人便如那破晓朝阳,开始散发出道道金光。
这一日,洪凌波伤情转好,已可自行调养内息,不需要再与李莫愁合力疗伤了。李莫愁前几日从那些武功秘籍中有所感悟,此刻便自去一旁静坐,专心钻研。而洪凌波的内伤已好了七八成,这几日只需按时吃些补血养元的丹药便即自愈无碍。她见萧遥坐在远处,孤零零地一个人打坐练功,心中相依之情顿生。这几天里,由于他二人一个练功,一个疗伤,萧遥虽近在身畔,但却似远在天边,两人互诉衷肠的机会很少,这叫洪凌波心中好生牵念。今日有此良机,洪凌波又怎会错过眼见师傅全神贯注于武学之中,丝毫没察觉身边的情形,便悄悄地来到了萧遥的身边,坐了下来。
萧遥自修炼内功以来,体内虽无气感,但周身上下常感暖意融融,耳目之力较之从前也大有改观。此刻洪凌波刚静悄悄地坐下来,萧遥便已有所察觉,侧目一瞧,却是这几日里终日牵肠挂肚的梦中人,不由心头一喜,情不自禁地便握住了洪凌波柔若无骨的双手。
萧遥仔细凝视了一阵洪凌波后,才温柔地说道:“你的气色看上去比前两日要好多了。这些日子你天天养伤,一定累坏了吧”说着,松开了握住的她的双手,左手已轻轻搂上了洪凌波的香肩。
洪凌波莞尔一笑,一双杏目中秋水涟漪,更如千斛明珠,犹未觉多。她的脸颊轻轻地贴在萧遥宽阔的胸膛上,语笑嫣然地轻轻说道:“养伤不累,相思累。”
听到这话,萧遥突然心中一紧,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没流下来。他一生从未听到过别人对他如此深情的告白,而之前他与时若溪在一起时,两人也只是纵谈山水,虽心意暗通,但终究也没说过这般情深意切的话来。此时洪凌波这一句“养伤不累,相思累”,当真是把这几天来的愁苦离殇、别情思绪,甚至两人心中对对方的种种依恋眷顾之情,统统凝聚在了这句话里,当真是执手相顾泪眼茫,一语胜万言。萧遥努力忍住了眼泪没流出来,怀中却把洪凌波抱得更紧了。两人相依相偎,其情更不必多言。两人沉醉其中,似乎全然忘却了时光的流逝,心中却都有着同一个想法,那就是只愿此情此景永生永存,这样两人便再也不用受那一时半刻的分离之苦。
如此这般不知过了多久,洪凌波方才微微坐起身子,将下巴抵在萧遥的胸膛上,望着他说道:“你这些日子内功修炼得怎么样了”
萧遥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笑着说道:“已经有猩效了,身体里也有了一些暖暖的感觉,但还是没有一丝气感,想来是因为我修炼内功时间太晚,体内的杂质太多,这才阻碍了气息的流畅运转吧。”
洪凌波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之色,说道:“你现在还没有一丝一毫的气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