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和这呆子赌气,本大小姐竟然破天荒的用三寸金莲走了这么远的路,脚下肯定是起泡了,你个死木头你等着
李义看看西方仅剩的太阳的一点余辉,对李兰道:“差不多了,天马上就要黑了。”
李兰虽说几可与李义达到心灵相通之地步,却也不明白他说的“差不多了”是什么意思,只是含含混混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其时此两人早已下了马,施展绝顶的轻身功夫,躲在了一颗枝叶茂密的大树之上,下面,便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四合院,铁将军把门,上面锈迹斑斑的,从房屋外面的衰败情况看来,恐怕已经是久已无人居住了,但以两人的超卓目力看来,依稀可见房内摆设甚是井井有条,正方之内桌案之上竟然还放着几个茶杯,按说自房屋外观来看,此间既然已经久不住人,那乳白色的桌案之上定然已经是厚积灰尘,但此刻桌上依然是一片洁净的乳白色,竟似是一尘不染,这便大大的不合常理了。
唯一合理的解释,此屋中有人居住,而且是近期入住的。
此处正是李义特意吩咐风神堂查得杀手任飞在天罗城之中的隐匿之所。对于任飞,李义总觉得此人来的时机未免太过于凑巧就在天下英雄齐聚天罗之时,突然到来,若是说他无所为而来,李义是万万不信的。
任飞是一个杀手,而且是一个非常出色的杀手,他能在这等敏感时刻来到天罗来,目标或者有几个,但目的一定只有一个,那便是杀人若在平时,任飞来便来了,李义也不愿意凭空招惹上这样强敌任飞本身武功固然极高,却也不是李义的对手,但如他这般一等一的杀手,身后必定伴随着一个神秘的组织或者强大家族势力暗中支持,否则,他如何获得目标敌人的准确情报而加以刺杀
所谓的独来独往,不跟任何人接触的孤僻杀手,从来只存在于小说之中,在现实世界之中其实是决计无法存在,没有一个庞大地系统支持,就算再是顶尖的杀手也无法做到全程的操作只要是人,必然有懈怠的时候,即使是杀手、最出色的杀手也不例外。
接任务、定目标、有时限、勘察目标所在地形一直到最后刺杀成功撤离,所有的这些工作若是交给杀手一个人来自己制订计划、布局、等待时机,下手杀人,恐怕他一辈子也杀不了几个人,非得活活累死不可就算不累死,也会因为没几笔生意而饿死。
任飞本身实力虽不足畏,却也能算一个出色的高手,他的杀手生涯中,也只有一次失手目标是东方家的家主东方宇,而阻止他下手地却当世一流地高手东方扬,他虽然刺杀失败,毕竟还能全身而退。
在眼下这个微妙的局势下,万一真的被他成功趁乱刺杀了什么重要人物,势必会引起天罗大乱,这却是李义目前所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只因那样必然会影响到李义的全盘计划。
何况任飞会选择在这个敏感时候赶到天罗行事,恐怕本身便是一个阴谋。李义如何能不闻不问,目前一刀等人忙着提升自身的实力,以应付来日的大变,若是派其他人去,恐怕反而会打草惊蛇,再来他们的实力单打独斗也未必可以应付任飞,李义也只好亲自出马了。
太阳终于完全消失,天际的最后一点光明也已被黑暗吞噬,夜色,终于降临人间了。
感觉怀中的李兰身子突然一紧,李义凝目望去,果然,幽静的小路上,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道白影,浑身雪白,却在腰间一道暗影,不是任飞,还能是何人
出于一个杀手的谨慎,任飞身法如电,迅速绕着院子查看了一番,终于确定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一个纵身又到了房顶之上,游目四顾一番。李义与李兰早已屏蔽了自身气息的外泄,此刻更是小心翼翼的屏住了呼吸。
终于,任飞身如飘絮,飞身而下,落入院中,却没有进入房内,从怀中取出一个细细的物事,放于嘴边。突然一阵奇异的低沉声音呜呜响起,便如秋夜的风声呼啸,纵然有人听到,也只会将这声音当作了夜风呼啸之声而不会特别加以留意。然此声音虽低,却是凝而不散,远远的传了出去倒似是在传递什么讯息所用。
过不多时,暗夜之中人影憧憧,竟然自不同的方向影影绰绰的过来七八条黑衣人影,这些黑色身影均是身法飘忽,行动快疾如电,显然均是一流高手。
树上的李义与李兰均是吃了一惊,李义虽然早已猜测任飞可能不是一个人潜入天罗,却也没想到竟然来了这么多人,这是什么样组织竟然有着如此之多的一流好手这么多人进了天罗。若是没有什么大的图谋,岂会下如此大的本钱想到这里,不由更是竖起了耳朵。
一会功夫,这些人已经全部进了房内。
“老大,为何突然召唤我们前来不是说好了等待时机,才共同行动的吗此刻召集我等,不怕打草惊蛇吗”一个有些阴柔地声音问道。
“情况有所变化,今日发现了一个似是北斗的高手,武功深不可测,极有可能尚在我之上。只怕较之东方扬也不遑多让,我与他约定,今夜三更,城外柳林决战一场,此人武功高强,而我们未来与北斗必有一战,因此,趁今夜机会,将此人除去,乃为上策,所以召集你们过来。”任飞的声音。
“哦此人竟然有如此修为竟然武功比老大还要高不知底细如何年纪可大吗”另一个声音有些惊异地道。
任飞恩了一声,却没再说话,其他几人顿时唧唧喳喳地议论起来,看来在这几个人心中,任飞的武功已经是登峰造极,属世间绝顶高手之列,没想到有人竟然好要高于任飞,顿时惊诧不已,有几人似还有不信之意。
树上的李义却是一怔,北斗的人谁自任飞地口中既然说出这句话来,那便应该不会有错,而与任飞大致在伯仲之间,甚至稍胜一分的,应该只有一刀而已,难道他遇上了一刀
想到这里,李义只觉得心中蓦然生起了一股怒火,气地却是一刀,他与东方扬日前那一战,至今内伤尚未完全复原,居然又出来惹是生非,竟然还私下与任飞订下了赌斗之期,若是使内伤再次恶化。,哪里还有痊愈地希望更何况,看任飞这架势,分明就是不惜一切要毁掉一刀,情势如此凶险,这小子怎地还敢如此乱来。
彭飞等几个人与东方扬定下了较斗之事,还需要一刀观战掠阵,每一场打过之后还需要他点评指点,他竟然在这种关键时刻跑去跟人决斗。
若是一刀此刻在李义的面前,恐怕就要被暴怒的李义狠狠地打上一顿了,这简直是胡闹之极。
李义原本只是想查看、乃至查探一下任飞的来意,再说今日他为了替李珠逼毒,已经耗损了极多的内力,今天这种时刻,实在不适宜他出手。
另一方面,李义对任飞实际上还是很欣赏的,曾经想过有没有可能将这个武功不逊于一刀的人才收归自己麾下,所以李义今天此来,本意是没有打算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