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堪啊虽然我已经没有什么形象可言,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于是我理了理头发,扯了扯衣角,冲众人绽放一个自认为很甜蜜璀璨的微笑。
输人不输阵
任家二公子长身立于众人之前,抬头望向我,安静的不像话。
皎洁的月色洒落庭院,偶有微风轻拂衣襟,淡淡花香笼罩周身,他望向我,我望向他,脉脉无语两眼泪。
好半天,我叹了口气:“墨予兄,再来碗牛肉面吧,我又饿了。”
任墨予未答话,只是缓缓走过来,映着月色偏头仔细瞅着我,下一刻,他双手同时抬起,摁向我的前胸,五指收缩,抓了抓,又抓了抓,使劲再抓,遂小声嘟囔道:“平的。”满脸失望。
我被他抓的有些疼,瞪眼怒道:“你做什么抓我疼”
自以为是的任家二公子再一次不理会我的抗议,潇洒转身,带起玄墨的衣角翻飞,“快换上男装吧,你如此装扮真是瘆人,大晚上的,我怕引来鬼。”他的嘴角上翘,眼波流转,语带嘲讽,听的我着实不爽利。
“你别走。”我一把扯住他,猛的伸手摁向他的前胸,学着他方才的样子使劲抓,手感不错,便多抓了几下,而后满脸平静的诉说一个事实:“你也是平的,我们一样。”
任墨予的面颊霎时涨的通红,隐隐有发怒的迹象。
身后的家丁们同时倒抽一口冷气,齐刷刷的望向我,眼睛睁得滚圆。
我被他们的面色惊吓住,退后一步妥协道:“好吧,你的不是平的。”此话一出,任墨予的脸色由红转乌,黑如锅底。
月亮也很是应景得隐到云朵之后,渲染出月黑风高杀人夜的格调。
下一刻,我被这位震怒的任家二公子拦腰抱起,倒扛着扔回卧房,他咬牙切齿说道:“你这只不男不女的妖孽”
我不敢反驳,硬生生受下了这句话。
是夜,我辗转反侧,都未参透他的奇怪举动以及诡异情绪。只是内心里并不再如以往那般排斥他,毕竟他愿意帮我逃出侯府,这是事实。
虽然结局出人意料。
另外,任墨予的胸部真的很结实紧绷,摸起来暖暖的,硬硬的,在下很是喜欢。
12第十一章:大才子
当夜入梦,迷迷糊糊梦到我同秦延之求亲,他埋着头不应,再求,他依旧不应,我一着急便去扯他的衣袖,于是他终于抬了头,冲我潋滟一笑:“你这只不男不女的妖孽,我做何要娶你”却不是任墨予是哪位。
我一惊醒了过来,抬眼一瞧已近正午时分,这个白日梦做得委实吓人,起身去倒茶水,方才发现外面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现下正值春季,京城又是干燥之地,如此经雨水一冲刷,整个尘世都仿佛透亮起来,我遂将方才的噩梦抛诸脑后,安心趴在窗台上看雨。
大约呆了一盏茶的功夫,南叶捧着一套衣服送了过来,说是她们家二公子的旧衣,让我暂且将就着穿几日。我的衣服昨夜被花之丫头穿走了,这会儿也只能如此将就了。
然而,任墨予着实是比我大了几号,他的衣服我穿起了也确实又肥又大,南叶帮我整理齐整后便要走,我拦下她问道:“可否让我到院中走走想出去透透气。”
以往我特别喜欢下雨天同杨离去后山玩耍,倚在大树下听雨打树叶之声,杨离年纪虽小,可善于吹埙,每每下雨,他总要吹一曲,我坐在树下听那悠扬婉转的乐曲,如白云轻飘,心里自然而然就踏实下来。
南叶轻咬下唇,似乎是犹豫了一下,转身出门同看守的家丁低语几句,那帮家丁竟谄媚的笑着点头应了,这倒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在后院闲逛几步,那帮家丁跟的紧,我也便失了兴致,正思忖着如何弄些吃食,却冷不防听到一声浅浅的吟唱,清悦如风:“烟雨话江南,风月绕指缠,千碧凝秀色,笑语戏嫣然。”
呃,这是谁啊,如此有雅兴。
我忍不住循声望去,但见月倾颜正斜倚在荷塘的亭中赏景,手里勾着一壶酒,一袭红衣依旧松松微敞,青丝飘散,瞳眸朦胧。
我驻足看了一会儿,秀色可餐说的大概就是此时的月小哥吧,他安静起来的样子的确惹人欢喜,只不过眉角眼梢总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妖艳,不似正常男子该有。
我还在欣赏美景美色,身后忽有一人鄙夷的嗤笑一句:“落到如此地步,还当自己是当年的大才子呢”
我惊愕转头,那帮家丁却又都噤声,只不过望向月倾颜的眼神依稀充满嘲弄。
“云公子,过来陪在下喝一杯如何”月倾颜出声召唤我,眉眼笑的弯如新月,润泽的唇瓣在酒水的映衬下竟然艳若红霞。
如此美人,居然偏偏喜欢上昭文世子,真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我弹了弹被雨微微打湿的衣襟,施施然进了亭子,那帮家丁倒也识趣的没有跟进来,只是为何那月倾颜又攀上了我的身子
我抖了抖,觉得自己方才定是被猪油蒙了眼,怎会觉得他是个惊采绝艳的人物。
月小哥柔软的攀着我的肩,笑着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呃昨晚出了点意外。”我挠头又抖了抖,企图把他从我身上抖下去,却没想他狗皮膏药一般粘的紧,听完我的话眼神中竟多了一丝惆怅。
我遂忆起家丁们曾讨论他为了昭文世子拈酸吃醋的事情,当下便明白过来,我没走,感情他又吃醋了。
“你放心,我不会跟你争抢那人的。”我拍拍他的肩头,好言安抚。
“谁”他蹙了眉头。
“野世子爷。”我急忙刹住口,换了个敬称。
月倾颜看了看我,眼角的滴泪痣轻颤,竟是又笑起来:“昨晚你没走成,真可惜。”语毕他举起酒壶,猛的灌了几口。
那是相当可惜啊我沉痛抚额。却没成想他忽而将妖娆的下巴抵在我的肩头,吐气道:“昨晚的刺客是不是秦延之”
“怎么可能”我噌得站起身子,瞪大眼睛瞅着他,先不说秦延之不通晓武功,即便会些功夫他会以身犯险吗况且月倾颜又如何知晓此事
“你别怕。”他起身握住我的肩头,俯身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其实”
然而,话还未说完,平地猛炸一道惊雷,昭文世子暴喝道:“你们在做什么”
我扭头,任家二位公子正立于亭子不远处,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对比鲜明,果然红花还得绿叶衬啊,这么一看,任墨予其实还是蛮中看,当然,如果他面上不流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我会觉得更俊美一些。
任景垣肥嫩的面庞涨的通红,双眼喷火的盯着我,又是一声怒喝:“云子宁你松开他”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大概那晚被我蹂躏的伤势已经恢复。
我无奈摊手,瞧瞧,又来了个吃醋的,可是本人实在什么都没做,双手攀在我肩头不撒手的可是他家宝贝小月子,与我何干。
为何受伤的总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