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在肩头,伤痛咬牙道:“云夕,我现在就回家将你锁起来”
我看到他抓狂的样子,遂俯在他坚实的肩头咯咯笑起来,我说:“我想生生世世跟着你,你要不要”
任墨予却并不放我下来,也不说要还是不要,只是气鼓鼓得“哼”了一声,很骄傲的样子,而后便当真将我扔回屋内锁了起来。
直至晚间时分,他才打开窗户指着月亮对我说:“月老为证,你说的话还做不做数”
我托腮看向他:“那你要还是不要”
任墨予闻言单手支窗一个旋身翻进屋内,而后邪邪笑道:“要,但我还是要将你锁起来。”
我:“”
至于秦延之,我想他的一生都不会寂寞。
他少年老成,机关算尽,心机深沉,而我则在临出宫前救下上官宇,这个尘世间唯一能跟他斗、同他抗衡的男子,这是我送给他的礼物,令他一生不会寂寞的礼物。
我同他相识近八年,从未送过他一件像样的东西。
药庐我去过多次,后来在极偶然的机会下发现赵院正在提炼两种药材,其中一味便是小皇帝所中之毒的解药,另一味似乎更为繁琐,药性也更猛,只不知所用何处。
我临走的时候跟上官宇说:“我并不是在帮你,这个天下到底是谁的便看你们自己,若是你在同秦延之的逐鹿中死了,也莫怨我,若是你有那个本事将他杀死,我同样也不会怨你。”
有上官宇陪伴秦延之,我想他们两个都不会太寂寞,人生其实很漫长,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可以匹敌的对手,至于是非对错,后世自会有论断。
我离开皇宫后,有很多正史野史记载了如下的事情:
那一年,汉北王大举挥军南下,长驱直入,直逼京城,摄政王曾亲自带兵与其对战城楼,胜负未分,宫中却传来消息,皇帝陛体康复,开始正常上朝,并且大肆整顿朝纲,罢黜相关官员。
彼时,年轻的摄政王孤身立于城楼高台,眺望远处战场上的千军万马,久久不语。
落云公主也于当年卒于落云山,有人说是失足落崖,也有人说是情仇虐杀,然而不管如何,摄政王一生念念不忘的三个人大概都已经死了,男宠云子宁于七年前即失踪,山贼首领云夕战死在四王之乱那一役,落云公主最终也在落云山香消玉殒。
后有权臣劝谏摄政王再聘娶一名皇族女子,因为他的确需要一位这种身份的女人来拉拢权势、稳固地位,秦延之却严词拒绝,他说:“我这一生只会娶一个女子,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
众人都说,可是那落云公主已经死了。
于是摄政王缓缓低下头,良久才喃喃说道:“她现在在哪里,我想我是知道的。”
所有人都说摄政王思念爱妻成狂,那么高的悬崖,一个弱女子抱着孩子跳下去,怎么会不死,下山搜寻的侍卫也汇报说是崖下瘴气横生,公主和孩子已经尸骨无存,绝无生还的可能。
只有这位执拗的摄政王坚持自己所爱的女子并没有死,他为她留着正妃之位,终生未娶,只有早年所纳一妾,陪伴其一生。
后记:实体书版
故事结束,历时一年,从构思到完稿,写到最后,我甚至有些恋恋不舍。
看着书中人物的悲欢离合,最后一卷时,我常听江淑娜的谈笑一生,我觉得像云夕那种性格的女孩子,就应该像是天上的鸟儿,没有任何一个笼子能够囚得住她,心在飞,人便也会飞起来。
我不能说秦延之不爱云夕,他能付出的爱他都已经付出,只不过在他的最心底,有些事情永远摆在爱情的前头,这样的男人现实里比比皆是,就如歌词中所说:“浮云世事最难料,计较太多人已老。”
而对于任墨予的界定,我认为他只归属于童话,并不是说他这个人有多优秀,或有多完美无瑕,我所说的是他对感情的执着,不爱的时候完全不爱,一旦爱了便坚无可摧,一眼万年,他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自始至终都在很执着地追求,哪怕即便看不到希望。
很多时候,有那么一个人站在不远的地方等你路过,站了好久好久,一直等到到你愿意回头,才发现,他的面容已经沧桑,眼角也染尽风霜,却依然坚定不移,我想,这个时候,每个女孩子都会感动。
我最开始构思此文是为了写一名女子从年少单纯到年长懂爱的过程,每个女人的一生都存在一个初恋秦延之,爱他,愿意头破血流为他付出,不计代价,不管对错,往往最初的爱恋并不会有什么太好的收稍。当受伤了,难过了,很多人会选择不相信爱情,游戏人间亦或是虚度此生,可是云夕却说:“一辈子原来这么长,长到足够让我忘记他,足够让我重新喜欢一个人,就像当初喜欢他一样。”
可以说,希望是美好的事物,也许是世上最美好的事物。
美好的事物从不消逝。
这句话,也是我送给看过此书的所有读者,如果你即将爱,或者已经爱,那请用力爱,不要为自己的年少岁月留下任何遗憾。如果你受过伤,感受到疲惫沧桑,这没什么的,抬头看,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在等你,只不过以前的你画地为牢,用心灵囚禁了自己,敞开心扉,平常心看待最好。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已完。
全稿加番外23w字,实体书有删改,情节人物会更丰满精致,第三卷我贴的是实体书版,第一卷和第二卷跟实体书有差别,但不妨碍阅读。
、番外 之 任平安
今早晨起,还未来得及洗脸,大爷爷便将我拖出房门,说为我抢了房相公。
我抖了一下,忽然觉得阿娘当年的苦难要开始在我头上轮回。
彼时,草原上的格桑梅朵刚刚盛开。
其实三个爷爷平时都挺忙,而忙里偷闲的业余爱好便是掳劫貌美男子,以前劫来给阿娘,现下只能给我,自我十五岁生辰后,这则苦难便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前儿个阿爹阿娘去汉北王府探望平阑哥哥还没回来,这十几年来,我见过哥哥的次数有限,犹记得上年他来住过几日,临走的时候采了满满一捧格桑梅朵放在我的窗前,我一醒来便望见那嫩紫色的小花在窗畔迎风摇曳,并没有浓郁的香气,我却觉得很好闻。
每次哥哥回家,宋非晗叔叔也会跟着过来,宋叔叔是平阑哥哥的师父,据说已经照顾了他整整十几年。
阿娘很敬重宋叔叔,但私底下却难免腹诽几句话痨,其实,宋叔叔平时话并不多,他只是喜欢跟阿娘啰嗦,喜欢看阿娘认真又茫然的表情,于是他便更加欣喜得给阿娘诵读史书。
一般情况下,爹爹并不会给宋叔叔过多单独接触阿娘的机会,爹爹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将阿娘锁在屋子里藏起来,一眼都不给旁人看。
对于这个看法,我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