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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连哄带骗,将孩子往那女助手怀里塞。
“可可最乖乖了,进去听叔叔说会儿话,出来妈咪就带你去吃热腾腾的蛋挞,晚上再让爹地送你去镛记吃香喷喷的烧鹅。”她是咂咂嘴,将嘴唇舔了好几遍,“很好吃的哦”
可可抬起身子,皱着眉头,撅着嘴,怨气颇重的望向冷清。她想吃蛋挞,也想要烧鹅,可是她不想进去听一个陌生叔叔说话。
她是轻轻一撞冷清的额头,再看着她揉着自己的额头,嘤嘤地干哭,“妈咪好疼哦,可可还不听话,呜呜,爹地在哪里”
可可终于咧嘴笑了起来,小手拍拍她的脸,可看向那等得有些心急的助理时,又往冷清怀里缩了缩。
双方都在胶着,门内却有脚步声响起,极其细微,没两步已到门前,一张脸从门后渐渐露出。
是温润如水的笑脸,弯成弦月般的眼睛,睨着她,眸光里总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点点暧昧
冷清的嘴渐渐张大,在她意识到失态之前,已经画出了一个完美的圆形。
可可支着身子,小手互相在拍,小嘴无声地动着,是在一遍遍地说,“抱,抱”
严慕涵竟然就是urhyy。
此刻,他将可可抱在怀里,和小女孩一同坐上自己的椅子,眼睛却始终随着冷清在走。
她是东张西望,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这个也要摸,那个也要看。
视线停留在一面穿衣镜上时,通过光的可逆,捕捉到了他不同一般的神色。
几乎是微微愣怔,一瞬不瞬地望向她的眉、她的眼、她的一切。
也是在这一瞬间,记起了一个人的短信。
“离严慕涵远一点,他也喜欢你。”
当时,她仅仅就在“也”字上牵连,至少要有第二个人才能称作“也”,那“也”的这个人会是尉迟勋吗
可现在,她却在严慕涵三个字上纠结,什么时候魅力如此之大,能让如此优秀的男人都为她倾倒
终究将此归结于自恋和尉迟勋的多疑上去。
如此一想,她坦然多了。
面对严慕涵时,从容地侃侃而谈,“严医生是陆家长子,不去接手庞大的产业,却来和我们抢饭碗,真是太不厚道了。”
“严医生太见外了,在医院里当着其他人可以喊我严医生,其他时间,你只许喊我慕涵。”
严慕涵的笑容愈加绵厚,势必要将人卷入一般。
冷清却是向后退了一步,这话听着真是怪怪的,浑身流过一道异样的电流,触的她满身的寒毛都竖起来。
最要不得的暧昧,正以她最感肉麻的方式,渐渐蔓延。
严慕涵还在回答刚刚的问题,他笑言,“人生苦短,总该为了心中的那点爱好,认真潇洒地活着才行。”
“严医生”还真是难改,她在严慕涵挑眉之后,连忙修正,“慕涵,你讲得真好,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请求,你听不听”
他先是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在听到她有请求时,又用眼神鼓励她说下去。
冷清放心大胆地说着,“你也算是可可的伯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更没有问家里人要钱的说法,于是你这诊费是不是可以省了”
“”
“你也知道的,你的诊费真的好贵,虽然陆铭涵混蛋,但他挣钱也不容易。”
“”
严慕涵哪里想到这女人会说这句话,一阵默然之后,尴尬地笑了几声做掩饰。
冷清则是一拍胸口,兀自叹到好险,幸亏为人机智,如此煞风景的话一说,看这男人还怎么耍暧昧。
她又不是傻瓜,不爱与人暧昧,更不会让人与她暧昧。
兜里的手机更是很合适宜地响起,她有了更好的借口来摆脱这阵困境,却在看到屏幕上写着的两个字之后,心中更添一分纠结。
“诈尸”
14、14 只道眼熟
尉迟勋是一副黑超遮面,坐在车内听着电台广播。
“给我一分信赖,还您十分健康。博美医院,祝您一生平安。”
冷清的声音是温和中带着些微的哑,与背景音乐融合的恰到好处,不突兀,和谐的好听。
尉迟勋的嘴边始终带着浅笑,不喜欢车内有噪杂,却因为要听到她的声音而迫切等着广告。
屏幕上的名片带着一张照片,阳光下的少女站在一片粉墙黛瓦之间,脚下是小桥流水,身后是曲径通幽,举着单反,仔细地拍下眼中的风景。
那是他们的邂逅,以这样的方式相遇,他站在另一座桥上拍她。
脑子里,只反反复复想着卞之琳的断章。
你在楼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也不过如此罢了。
而此刻,冷清是一脸阴沉地站在车窗外看他。
尉迟勋被突然而至的黑影吓了一跳,转头一看不是狗仔是冷清,放松地呼了几口气,将车窗降下,摘下黑超。
“上车。”
他是简单的两个字,侧身将副驾驶的门打开。
冷清告诉自己,做人一定要有原则,和这男人说清楚,再大大方方地走,留下一个充满忧郁却决绝的背影。
“上车。”他又重复了一遍。
“哦。”
冷清竟是不受控制般,绕过车,坐上去,关好门。
背刚刚触到椅背,恍然回神,已是万分懊悔,原则呢,背影呢,她个没出息的
尉迟勋戴上黑超,发动跑车,一路飙出医院停车场。
尉迟勋的变化有多大
冷清说不上来,但坐在他的身边,却是如同被股无形的气场包围一般,驱走她赖以生存的空气,直到胸腔中填满他的气息。
这样的感觉,说不上是好是坏。
她降了窗子,在冷风中恢复一点自我,责怪道:“我还要上班,送我回去。”
尉迟勋微微一侧脸,细长的眼睛从她身上扫过,嘴角还有一抹斜斜扬起的笑。
从艺几年,让他懂得如何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到极致,哪怕是简简单单的看人一眼,也要做到最完美的地步。
“我养你。”视线是轻飘飘地扬过,他却说得格外正经,“我现在有能力把你养得白白胖胖,辞职在家做全职太太,怎么样”
“不要。”
“若是你爸爸知道你在这边做了妈妈,还有个花花公子做男朋友,你猜他会怎么想”
这个男人,因为太过熟悉,简简单单一句话便可以直抵她的软肋。
她是倔强的扬头,说得却没什么底气,“他从来不看娱乐新闻,广告也只在港台播出,我从不担心他会知道。哪怕知道了,他也一定会喜欢陆铭涵。”
“可我不喜欢。”一提到那男人,尉迟勋就有满肚子不满,“你是我的,我不能容忍你和他在一起,哪怕是契约、是虚情假意,也不可以。”他蹙着眉,又一次强调,“不可以。”
冷清觉得奇怪了,这个男人在莫名其妙说些什么,他们不是早就分手了么,不是在几年前就结束了么
怎么这个男人竟是毫无意识,像是昨晚吵了架,他今天来说点好听话就可以过去了这么简单。
哪有这样便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