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恨不得捶自己一拳,“我不对。”
“你还要我走”
“我我错了。”
冷清擦着眼泪,紧紧咬着下唇,不让声音发出。
再看着他的眉纠结的更紧,嘴唇紧抿成一线,那眼中的碎光终于淡去消隐。
这便是她想要的。
哪怕和他吵,和他闹,也看不得他一点点的退缩或软弱。他在她心里站成一道碑,哪怕岁月风化棱角,只要他迎着煦风一点淡笑,她便会觉得这世界上再无可怕之物。
绝不是刚刚那样,红着眼睛,要流出为她而生的泪。
他的脸越发的近,直到可以看清那额头细微的汗。她微微扬起头,红润的唇要迎上他的温暖
一阵急促的汽车鸣笛。
两人被惊扰,车窗落下时,陆太太探出头来,凶神恶煞的一张脸。
“铭涵,上车,别胡闹”
冷清抽出神思,一颗心却揪得紧紧,望了望陆铭涵,又冲车上的人微微鞠躬。
“方丈,”她喊,“回去吧。”
吻还是落了下来,印在她湿湿的唇上,就那么轻轻按着停了几秒。
“陆铭涵”
他不得不挪开心底对她的渴求,短短的一句话,“我走了。”
继而背影化作落寞,一步一步走得慢而犹豫。
冷清在这一头看着,呆呆立在原地,要亲眼望着他离开,不会回头的急速而去。
她有意放大情绪,将这想成彼此的最后一次会面,她是韩剧里哭成泪人的炮灰女配,她所钟情的白马王子至此一去不回。
其结果就是,她抱着他留下的外套,一路傻兮兮地狂奔,最后哭成泪人般坐在路边,眼见着来往人群的指指点点。
也是到此刻方才明白,原来,这个男人是她躲不及的劫。食髓知味,她彻底沉迷于他的滋味里。
手机突然在响,掏出一看多了条未知号码的短信。
“师太,我真的不想和你吵架从现在开始,你玩我吧,骂我,打我,嫌我烦,嫌我事多只要你不离开我就好。”
冷清本已止住的泪,又落下一滴。在屏幕上散开,晕染出模糊的边际。
手指在屏幕键盘按动,却久久想不出要回复什么。
一条新短信却捷足先登。
“还有,我爱你。勿回,手机要还给妈咪了。”
天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努力才压抑进心底要回拨的冲动,她像是个有话要说却被人生生缝起嘴的木偶,失望到身体僵硬,依赖旁人的操控表演别人的喜怒。
手指在键盘飞快地按动,写了删,删了写,来来回回也不过四个字。
我也爱你。
和陆铭涵分开的唯一好处便是,冷清能够安安心心地上班而不受外界打扰。
近来的媒体对她彻底失去兴趣,哪怕她大大咧咧在街头毫无风度地吃着麻辣串,都不会有镜头跳出来,对着她一个劲狂拍。
严慕涵带伤回归,此番改变颇大,反比以前还要显得闷骚些。
冷清能不去他的办公室,便不去他的办公室,天天趴在桌子上画圈圈,数数还有几天就要过年。
一大早还没进楼,便有同事将她喊住。
“冷医生,帮我个小忙,这仪器要立刻送去住院部那块儿,我急着去会诊,一病人搁那儿等半天了,你看看”
冷清虽然是个闲人,却也不乐意走那么远的路,抬手看了看手表,冲他那么讪讪一笑。
“哟,还这么早”医院大门还没开呢,病人难不成排门外头
偏偏那医生听不出丝毫不对,不由分说将东西塞冷清怀里,“就这么决定了,我先去科室,麻烦你了啊冷医生”
没办法,只好亲自跑一趟,却在住院部外,看到颇显鬼鬼祟祟的严慕涵。
他的视线将四周粗略一扫,低着头,快步走了进去。
冷清尾随其后,看着他独自钻入单停双号楼层的电梯,也就那么一瞬的好奇心,让她立在原地看数字变化,到达二十层时终于停了下来。
她看了看旁边的标牌,二十层竟然收纳的病人竟然是
冷清不再多想,待电梯回到一层,立刻钻了进去。
长长的过道里,有推着车子的护士来往穿梭,好几条通道,不知这严慕涵到底去了哪一边。
她径直走去护士站,问了当班的护士,护士也说不知道。
冷清想了想便问道:“是不是有个病人叫唐梓杉,她在哪间病房”
“好像有,等等,我来帮你查。”
“好,谢谢。”
冷清搓着手,有些焦急地望着墙上的各种守则,拿到房号后,急匆匆地跑过去。
还是没到门口,远远便望见严慕涵站在门外,视线直直射进门内,同样是棕褐色的瞳仁内,似有郁卒有失措有隐而难言的贪慕
冷清忽然就想明白了,她走过去,拍了拍严慕涵的左肩。
严慕涵恍若被捉的罪犯,一脸惊愕地望着冷清,向后一连退了好几步。
“可可是你的女儿”
37爱若卑微
还有几天便是农历春节,大街上张灯结彩,热闹非凡。道路两边,具是匆匆来往购买年货的人群,结伴而行,面带喜庆。
这样的日子,是适合思乡的,落叶浮萍似的游子,分外的多添一份惆怅。
冷清坐在咖啡馆中靠窗的位子,侍应生送上热腾腾的焦糖拿铁时,她方才将视线收了回来。
严慕涵正坐在对面,一声不吭地撕开包砂糖,慢悠悠地倒进杯中,也不搅拌,但看那些白色绒面般的糖慢慢化开。
冷清思忖着到底该如何开口,是开门见山,还是迂回委婉,以后很可能就是一家人总该给他留些面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