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坐着,这么美好。”
沈若雪转头看着他,忽然笑了,道:“我今天没有穿男装,你跟我一起,不再觉得拘束的受不了吗”小梁都尉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对啊,我还是走吧。”说着立刻站了起来,沈若雪大笑,伸手便拉住了他的衣袖,不料小梁都尉身子一晃,向后便倒,沈若雪大惊,却也没有站住脚,两人一起从城墙上摔了下来,然而小梁都尉终究是身手敏捷,落下的刹那间一把抱住了沈若雪就地一滚,避免了与地面的硬碰硬撞,两人都没有受伤。
松开沈若雪,他索性仰面躺在了荒草之中,笑道:“老子可能真的是喝多了。”沈若雪从草中坐起身来,仰头看看高高的旧城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从那个地方掉下来竟然毫发无损,忍不住问道:“你,你没有事吧”小梁都尉嘴里叼着一棵草,摇了摇头,道:“没事,让我在这里躺一会儿,就一会儿。”说着闭上了眼睛。
几只鸟儿叽啾叫着在附近飞来飞去,更显得幽静,沈若雪抱膝坐在小梁都尉的身边,托着两腮,轻轻道:“你知道吗在我心目中最好的日子,就是这样,几棵大树,一片绿草,清清的小溪从门前流过,一间庭院,一座小小的房子,不管是茅草屋还是什么,只要可以住下情投意合的两个人,一辈子永是这么安宁,那该有多好。”
小梁都尉睁开了眼睛,默默地看着她,却没有说话。
两天后,虎卫都的都尉罗云生初为人父,遍邀同僚于盛祥酒馆饮酒共贺,小梁都尉本不想去,却被其他都尉死拉活拽地只得一起去了。罗云生素日为人随和爽快,因此席间除了禁军六都都尉外,还有其他一些中级军官,以及右卫将军部下级别相等官职不同的亲随,热热闹闹坐了三十余人,分了两大桌。
小梁都尉与贺兰明中间隔着一人,他两个坐在那里与别人谈笑风生,彼此间却视若无物。罗云生也是一片好心,几巡酒后,走过去给他二人各端了一杯酒递上,笑道:“大家都是同僚,何必闹得如此,不如今日看在兄弟我的份上,你两个共饮一杯吧。”
贺兰明哼了一声,道:“我从不与长安小儿喝酒”小梁都尉随即笑道:“我也从不与土包子喝”他二人本是斗口的无心之语,却敏感的触痛了众人各自的出身,大家登时都停杯转头看着他们。只听贺兰明冷笑道:“老子们当初在边关霜打风寒的觅功名时,他这种长安小儿只怕还赖在他娘怀里吃奶呢,有什么资格在老子们面前人模狗样的”
旁边有人小声提醒道:“贺兰兄休乱讲,小梁都尉自幼父母双亡。”贺兰明哪里管这个,自顾自地道:“那是他活该”话音刚落,就觉一杯酒劈面泼来,小梁都尉的拳脚已雨点般落在了他的身上。金枪都的都尉司文德早已心中不忿,冲上来帮着小梁都尉便朝贺兰明打去,口中骂道:“叫你知道长安老爷的厉害”
那边与贺兰明交好的、同是边军出身的见此状况都按捺不住,也冲了过来帮贺兰明,另一些与小梁都尉和司文德交好的、长安子弟出身的一见如此,便也都一拥而上。这下子可乱了套了,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把个原本欢坐吃酒的宴席顷刻间变成了六都群殴的战场,连做东的罗云生劝着劝着,也不由得心头怒火起,抄起一把椅子加入了中间混战起来。
酒客们吓得纷纷离去,酒馆的伙计们也不敢过来,有人向掌柜建议道:“要不要报官”这盛祥酒馆的掌柜倒是个有见识的人物,镇定地道:“报官这群人都是官没事儿,咱们这儿本就是罗都尉的地方,打完了他自会赔偿。”说毕耳听乒乒乓乓不绝于耳,自己拨着算盘安之若素的埋头算账。
待到双方都打得精疲力尽时,虎卫都都尉罗云生突然冷静下来,道:“既然大家互相早都他妈的看不顺眼,总这么打下去也不是办法,万一哪天捅到上面全都不好过,可又不能从此不共事了,还要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样,不如择日赛一场马球,无论输赢各自服”
众人闻听一口应允,于是长安子弟一派人推小梁都尉为首,边军出身一派人推贺兰明为首,双方约定回营后各不因私怨报复或误了公事,三日后在京都最大的马球场一决雌雄,击掌为誓,一旦分出输赢,输的一方从此后再不许对出身一事出言不逊挑事端。随着小梁都尉和贺兰明啪啪啪地清脆的三掌对击,众人一哄而散。
这厢虎卫都都尉罗云生留在酒馆里,看着满地狼籍,一边给掌柜的数银子,一边嘟囔着骂道:“直娘贼的,这顿酒喝的叫什么事儿”小梁都尉和司文德却一起返了回来,罗云生没好气的道:“你们两个猴崽子回来做什么”小梁都尉笑嘻嘻地道:“罗大哥,小弟今日挑头打的,心里着实过意不去,不能让你一个人破费,坏了多少银子小弟承担吧”司文德忙道:“罗大哥,还有我”
罗云生叹了一口气,斜他两个一眼,笑道:“你们金银枪都两家都是御前的脸面,马球赛上给老子好好打,别低了长安子弟的气概,叫他们那些粗人看咱们笑话老子知道你梁超是个打马球的好手,这一宝可是下了赌注的,输了连这顿酒钱你们一起还”小梁都尉和司文德互看一眼,忍不住大笑起来。
第44章 较 量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写这一章,俺找遍与马球击鞠有关的古代文献、文物、字画,并曾亲身观摩了一场仿古马球赛。
三日后的早上,沈若雪正在富贵酒楼收拾琴弦调音拭尘,当天该当坐守酒楼的的几个银枪都的禁军也已早早来到,然而他们似乎都坐立不安,不断探头往楼外张望,沈若雪不禁好奇,正待要询问,忽听一个禁军喊了一声:“曹胜”
接着,楼梯上一阵脚步乱响,曹胜跑的一头汗上了楼,那几个禁军立刻将他围起,七嘴八舌的问道:“宫里点过卯了吗点过卯了吗”曹胜擦了把汗点头道:“点过了除了该当值的,全都出来了”禁军们跌足扼腕长吁短叹,似乎是极为遗憾的样子,小声跟曹胜商量着什么,曹胜先是摇头不已,想了片刻又点头应允,转身向沈若雪招手叫道:“沈姑娘,你能否下来一下,兄弟们想要求你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