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不就是给人吃的吗我才不会吃草你吃草好了”两个人你一嘴我一嘴的斗起口来。曹胜撇嘴道:“干脆你俩掐起来打上一场,也动动筋骨暖和暖和”程如意冷笑一声,看了看小梁都尉道:“我倒是想啊,就怕有人不答应”小梁都尉如不耳闻,默默地看着篝火。
公孙孟迟忽然拿着他的酒葫芦走到了车前,蹲身坐在了小梁都尉身边,碰了碰他的身子,把酒葫芦递给他:“杨兄弟,你也来一口驱驱寒气”小梁都尉微笑道:“多谢,只是小弟尚未痊愈,不便饮酒。”公孙孟迟摇头道:“非也非也,酒是活血化瘀,我看你喝一口未必就有坏处,怎么,怕我这酒里有毒”小梁都尉略一沉吟,不便再推辞,笑着接过了酒葫芦仰头饮了两口,递还给公孙孟迟,又按着胸口咳了起来。
“让你娘子也来一口”公孙孟迟看着他道,小梁都尉笑道:“算了,她不会喝。”公孙孟迟便将酒葫芦甩手丢给近旁的下属,向小梁都尉笑道:“弟妹文雅风流,杨兄弟倜傥英秀,真是一对璧人。这京都的赌坊之内果真是卧藏上上品,让我等僻野之人颇为艳羡。她也是京都人氏”
小梁都尉微笑道:“不是,她是洛阳人,是小弟的一个朋友的妹妹,颇识诗书,我那朋友也在京都谋事,因此结了姻缘。”公孙孟迟道:“我始终奇怪杨兄弟开赌坊的人,何须夫妻如此雅致”小梁都尉笑道:“小弟本不过是略识得几个粗字,偏偏娶妻如此,爱极生惧,逼得不得不学斯文些,弄得不伦不类的,让公孙捕头见笑了。”
公孙孟迟哦了一声,忽然从身边取出一卷文纸,刷的展开对小梁都尉笑道:“不知道杨兄弟离开京都之时,可曾看到过这个”小梁都尉抬眼看去,心中暗自一惊,那文纸正是一张画有他图影的通缉诏令,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道:“离开之时好像还没见,路上倒是见过几次,这上面就是朝廷要捉拿的钦犯吗”周围顿时鸦雀无声,人人都盯着公孙孟迟和小梁都尉,沈若雪回头紧紧挨着小梁都尉,手不由得暗自抓住了他的衣襟。曹胜则死死的盯着公孙孟迟。
公孙孟迟悠然道:“我一直觉得杨兄弟面善,嘿嘿,回到衙门里一想,却是怎样,原来是与这张图影长得像,哈哈哈,你说这事弄得”小梁都尉若无其事地伸手拿过那张通缉诏令,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笑道:“哎,公孙兄说的真不错,天下还真有这种巧事,这钦犯跟老子还真有几分像,有趣得很,真是有趣的很啊”
程如意跳了过来,凑上前看了看,拍手道:“这图上画的可不就是小爽的兄弟,也就少了一撇胡子”她突然止住,若有所思,脸色蓦地一沉,仿佛悟到了什么,迅速瞟了小梁都尉一眼,抓抓头道:“什么玩意儿,花花绿绿的姑奶奶一个字也不认识,你们聊你们聊,老娘还是看着我的香喷喷的鹿肉去”腾地跳回到火堆边不再言语,神情变得极其复杂。
公孙孟迟盯着小梁都尉的眼神里射出锐利的光,笑着慢慢的说:“当真是巧的很哪。”小梁都尉又仔细的看了看图,读了读文,突然恍悟,笑道:“啊,我当是谁呢,这就是那个禁军都尉梁超啊,老子在京都的时候虽没见过他,却也的确几次被人当做是他错认过,有次欠了钱还被逼无奈想个损招,索性就拿他的名字吓唬了一回,仓促间居然没被看穿,着实有效。就为了这个,老子才把胡子留了起来免得再闹笑话。现在看看这图上画的影,他可比老子长得英俊多了,哈哈,那当初被人错认作是他,倒是老子的荣幸啊,不错不错,可惜了这么英俊的一个人,他怎么就成了钦犯呢”
公孙孟迟盯着他缓缓的笑道:“原来如此吗你可知晓,这个梁超可非同寻常,先是投奔宁王谋逆,又助纣为虐杀害无数忠良,王师平定叛乱后清查逆臣,唯独少了个他,他竟然逃得无影无踪”小梁都尉惊诧道:“有这等事啊呀,这样的叛臣贼子,老子跟他长得像岂不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回来被人误作是他绑了送官,那才叫千古奇冤呢你说我他妈的这八字背晦的”
公孙孟迟道:“怎么杨兄弟久在京都,连这个人做下的事都不知道”小梁都尉笑道:“老子的赌坊开在外城边上,天天跟其他的赌坊斗殴抢生意,平日里对京都的大小事情都没闲心打听,只管埋头打架数钱。闹起了叛乱,到处都是乱兵,出门就是拦头一刀,躲都躲不起,谁管谁啊,老老实实顾住小命要紧。听公孙兄这么一说,得亏小弟我没出来露脸。”
公孙孟迟看了他半晌,冷笑一声,又道:“杨兄弟可知道这个人,是钦犯名单上排名第一个的逆贼,一旦抓获,你猜他会是什么结果”小梁都尉立刻很感兴趣的坐直身子问道:“什么结果腰斩车裂砍头剥皮绞杀点天灯哎,依小弟的意思,这样大逆不道的叛贼,怎么也不能便宜了他让他死得痛快,最好有六条命,把这几个酷刑全都受过来,那才大快人心呢”沈若雪听他说的残忍,不由皱起了眉头,咬住嘴唇。
公孙孟迟笑了一声,缓缓道:“杨兄弟说得不错,的确不能便宜了他,但一个人不可能有六条命,你讲的这六个酷刑,单独用起来各个都不算什么,上头发下来的官员公函明文写着给梁超准备的那个,别说六条命,呵呵,就是九条命,也管教他一条一条的万劫不复。想知道是什么吗”小梁都尉似乎很兴奋地盯着他道:“想”公孙孟迟森然道:“一旦捕获梁超,等着他的那是酷刑中的极刑,寸桀。”
“寸桀,”他望着众人悠然道:“各位知道什么是寸桀吗那可是比腰斩砍头还要狠的酷刑,历来都是对付给罪大恶极的人享用的,就是”他回头盯着小梁都尉的脸,一字一句地道:“把人犯剥去衣服,赤条条的展开牢牢捆在行刑柱上竖着,一直拉到市面上,宫廷行刑手当众用一把极其锋利的小刀,一小片一小片,从受刑贼人的身上慢慢的割下肉来,先是胸前、背后,再是两臂、两腿,直到剩下血淋淋的一副筋络裹着的骨架,最后才开始剜眼、割耳、断舌。上头要割几千几百刀,一刀一片都不能少,人还不能在割完就死了,够了数,才能断去咽喉让他气绝。”
此言一出,每个听的人都禁不住毛骨悚然,脸上流露出惊骇之色,沈若雪冷不丁浑身打了一个寒颤,面如死灰,手脚冰冷的瑟瑟抖了起来,小梁都尉没有看她,依然仿佛兴趣很大的聚精会神的听着,他的手却悄悄的放下来暗自握住了她的手,用力握得紧紧的,似乎在悄悄示意她不要害怕。
“据说,最长的一次行刑,整整割了三天,哀嚎惨呼声彻夜响个不停,怕他行刑中忍受不得咬舌自尽,口中先塞了木球,二千六百多刀啊,刀数多的要用渔网把犯人紧紧裹住划出痕迹,再一片片沿痕迹下刀,才能割的不错数。”公孙孟迟缓缓地说完,程威风咬牙道:“操他娘的,这是谁造出的刑罚,好不歹毒啊,死都死得不像个人样”萧七摇头道:“要是我,一看即将被捉,先行自己了断了,也不去受这份惨绝人寰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