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
说着,又看向苏雨,似是想起了什么,“朕刚才问你可会跳那踏月舞”
苏雨错愕,片刻迟疑,惊恐答道:“回皇上,小女子不会踏月舞。”
庆帝面上一滞,划过一丝不悦,南风傲亦是目露失望之色。南风璟正欲解围,却听苏雨道,“就为了这好的兴致,不知皇上可愿欣赏小女子自创的舞蹈”
苏雨垂首,暗自思忖:业余学的民族舞,不知合不合庆帝的胃口。
迟疑片刻,庆帝笑道,“奏乐。”
顿感送了口气,苏雨道:“那小女子就献丑了。”
丝竹乐起,翠衫雾裙,翩翩起舞,秀臂一伸,皓腕沾了月光,似在仙境,足尖轻点,脚踏浮云,好不轻盈,几圈回落,众人颜色各异。
侧身,红色刺目,雪吟牵唇一笑,正不怀好意地看着苏雨,忽觉四肢麻痹,越发失了气力,眉心轻拧,额间已渗出丝丝汗迹。
乏力之感,铺天盖地而来,翠衫欲坠之际,笛音忽起,悠扬婉转,直抵人心,一股暖暖的力道游走苏雨全身。
雪吟怒目一睁,竟是瞪向吹笛的人,夜兰沚面色淡淡,毫不在意,仍旧以音相辅,苏雨又一回身,对夜兰沚施以一笑,那人微微颔首。
白衣飘飘,笛音悠悠,似是无意引着苏雨的舞姿。
笛离唇边,一曲已终。
“好好”南风璟拍手称赞,却没瞧见座上庆帝一脸震惊,南风傲灰眸圆睁,眼中只有那翠衫青裾,有些什么情愫在欣赏之外悄然生根。
“皇上,这苏姑娘竟是会跳那踏月舞呢,”花皇后说道,“这样看来,和月夜真是没有差别啊。”
闻言,苏雨猛地跪下,颤声道:“皇上恕罪,小女子确无欺瞒之意,只是舞中,似是有人牵引,不知不觉就”
“哈哈哈,何罪之有时隔七年,能再看到这踏月舞,朕甚是高兴啊”庆帝起身,负手身后,望向无际的月色,感慨道:“月夜,是东国的月亮,亦是朕的掌上明珠啊,朕一直当她是自己的亲女儿,只可惜”
收回目光,走到苏雨跟前,将其扶起,“今天如此景致,朕就不提伤感之事了。”
“皇上,苏姑娘既和月夜这般有缘,莫不如任其为公主,留在我们南风国,不知皇上意下如何”花皇后巧言道。
庆帝不露情绪,眼角余光轻瞟南风傲,出人意料地问:“傲儿,你觉得呢”
花皇后一顿,上前一步,想要说什么,却听南风璟道:“父皇,恕儿臣无礼,苏姑娘只是来给儿臣庆祝生辰的,她”
“还不住口。”不待南风璟说完,花皇后喝道。
庆帝扬手,示意皇后不必多言,沉声道:“苏姑娘,可愿作朕的女儿”
扫视众人神色,花皇后目露精光,南风傲一脸期许,雪吟则是怒意相向,唯有那袭白衣依旧淡淡,深黑的瞳仁不知望向何处,那么遥远。
苏雨暗道:都这样问了,难道还能说不吗
欠身跪下,道:“谢皇上恩典,小女子愿意。”
庆帝朗声大笑,“李士,还不传朕旨意,封苏雨姑娘为踏月公主。”
“还不快叫父皇。”花皇后搀着庆帝道。
“父皇。”头着地,叩首道。
又是一阵大笑,“快起来吧夜深地凉,莫要冻着朕的公主。”
苏雨刚起身,庆帝抚着南风傲的肩,道:“月儿,这是五皇兄,”继而又指着南风璟道,“那是朕的老小,你的六皇兄。”
“皇上,瞧你这记性,如今,璟儿怎么还算老小”花皇后一旁笑道。
庆帝虎目一转,转向苏雨道:“对啊,如今月儿才是朕的老小”
苏雨美眸微愣,随即应道:“谢父皇疼爱。”
继而看向南风傲道,“五皇兄。”灰瞳凝住,薄唇不启,只默然注视着翠衫青裾,苏雨又轻唤一声,“五皇兄。”那人方才点头。
身后,南风璟面色严肃,苏雨投来一笑,梨涡浅挂,释人心怀,“六皇兄。”南风璟木然,亦是良久不应,无奈,苏雨秀眉轻蹙,提高了声音,“璟皇兄。”
南风璟似被这忽然提高的声音一惊,身形一颤,道:“喔。”
“璟儿可是因为不再是老小,有些恼了”庆帝打趣道。
南风璟又是一惊,忙答道,“儿臣只是太高兴了,多了一个像仙女样的皇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庆帝笑道,“这小子,还知道月儿生得像仙女。今天就到这吧,大家都回宫休息吧。”
施礼送庆帝离去,众人方才缓缓离开花雨苑。
、第七章 似是无意似有意
“圣旨到。”李士的声音惊醒了还在梦中的苏雨,随行侍女秀水催促道,“公主,快穿戴齐整,准备接旨。”
苏雨瞬间清醒,穿戴完毕,步出门外,李士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封苏雨为踏月公主,赐侍女四名,内侍四人,移居踏月宫,钦此。”
地上的人半晌没有反应,“还不快谢恩。”李士小声提醒道。
苏雨双手接旨,“谢皇上隆恩。”
踏月宫中,苏雨静坐在乌木秋千上,来回摇着。
真是人生如戏,死后重生,遇上皇子,还当上公主,老天待我真是不薄,默默地嘀咕着。
忽觉有人向自己背上一使力,秋千荡得高了,苏雨倒吸一口凉气,紧抓藤编,转头向来人道,“算什么哥哥,竟然欺负妹妹。”
南风璟朗然笑道:“放心,摔不死你的,再说,就算秋千不堪重负,还有这位在呢。”说着向身旁夜兰沚努努嘴。
夜兰沚,静立一旁,辨不出情绪。
“不堪重负”苏雨嚷道,“我可是出了名的身材好,真不知道你眼睛长哪了。”
秋千渐慢,苏雨双脚刮地,在南风璟身侧冷哼一声,径直走开。
南风璟见状,忙追上,“还真恼了,我只是逗逗你嘛。”
苏雨突然停下,南风璟不及驻足,不见疼痛,只被夜兰沚轻轻一带,苏雨已然让开,眼看南风璟一头撞向长廊石柱。
“唉哟,”南风璟吃痛道,“好你个夜兰沚,见了佳人,竟忘了徒儿。”
苏雨面色一红,道:“胡说什么呢,”正欲说下去,一只白瓷瓶躺在那人掌心,递到自己面前。
苏雨看着他,自他口中吐出两个字,“涂药。”
“现在是给一巴掌,还赏个枣吃,哼。”南风璟气道。
夜兰沚已背身走向远处,苏雨道:“快坐下,我给你涂药。你师父随身为你准备撞伤药,看来你经常摔跤啊。”
南风璟半眯着眼,道:“那是他自己需要的,那家伙怎么会那么好心,还给,我,这个徒儿准备这个,”刻意在“我”上加重语气,戏谑道,“看来那家伙对你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