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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你身上有石阴花的味道,和奈何草一混合,必死无疑。”抱起苏雨,绝然离开。

殿门口,窃窃私语,“皇后娘娘薨了,看样子,公主说不好也”夜兰沚余光掠过说话的两名宫女,隐有杀气。两人顿时恐惧地低下头。

绿曲一惊,眸中波光微澜,向门外道,“我不知道公主体内有奈何草。”

“这已经不重要了。”夜兰沚声音回荡在殿内。

夏未止,云岭山上早已裹上一袭银装,白雪皑皑,铺满整个天地,浮云自山腰拦起,不见山顶。

不知是拔刀的痛,还是山上的寒冷,夜兰沚背上的人,清醒了几分,“六月飞雪,老天都替我冤呢。”苏雨轻声打趣。

夜兰沚一顿,继续走着。

“我现在很清醒,或许是回光返照。”苏雨独自说着,“夜师父,现在是要把我带到山顶,然后为我做一口水晶棺材吗”

“不许胡说”夜兰沚沉声呵道。

“刚刚你对绿曲说的话,不巧全被我听见了,”女子有些喘,平复片刻,继续说,“必死无疑嘛没关系的,反正我在这里也是孑身一人,死了也不会有人牵挂”

“闭嘴”夜兰沚厉声道。

搭在夜兰沚肩上的手,微弱的敲打着他的背,很小声地说着,“我是不是很沉”

夜兰沚不语。

“默认了现在我应该很轻才对,人的灵魂只有二十一克。”说着,竟孩子气地笑出声来。

“你不会死”夜兰沚坚定道,“我不会让你死”

苏雨微怔,顺手环着夜兰沚,静静趴着,道,“好”

接近山顶一方,向阳凹着一个入口,冰雪覆盖下,不易看清。

洞中并不阴暗,有着冰壁折射,亦比外界暖和一些。冰冻中央有一口冰棺,有一女子静静安眠,只是隔着冰层,并不能看清她的面容。

苏雨靠坐在一侧冰床上,面色如纸,唇齿发抖,眼皮越发沉重。

夜兰沚小心地解开女子的衣带,指尖冰凉,触着受伤的地方,缓解了些许灼热,香肩半露,苏雨忽然按住夜兰沚的手,吃力地摇头。

夜兰沚一滞,继续未完的动作,“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毒已蔓延全身,必须赤身以冰池水浸泡十二个时辰。”

打横抱起苏雨,浸入侧骨的冰池之中,因为寒冷,苏雨紧靠在夜兰沚怀中,贪婪地汲取温度。

夜兰沚源源不断向苏雨体内过入真气,苏雨无力道,“停下。”

夜兰沚置若罔闻,低头却见苏雨面有泪痕,明眸中的泪水泉涌一般流出。

“别哭”夜兰沚伸手抹去女子脸上的泪,柔声道。

、第十四章 人世几许知我意

夜深,冰池水更是比先前更寒冷,夜兰沚抱着苏雨的双臂,未松半分,仍是有力。

毒素渐出,慢慢恢复,在夜兰沚怀中蹭了蹭,抬眸正遇上他狭长的目光,苏雨忙以双手掩在胸前,垂下头,面上散开一层红晕。

“白费力气。”夜兰沚少有地戏谑道。

苏雨俏脸更红,嗔道:“知道你已经看了个遍,现在我清醒着,总该让我有点心里安慰吧。”

夜兰沚看向远处,不再言语。

“生气了”苏雨小心问道,“开玩笑呢,我是新世纪女性,思想很开放的。”说着,举起双手在夜兰沚眼前挥了挥。

夜兰沚不动,目光停驻在某一处,苏雨寻着方向望去,冰棺睡颜,静默无言。

“是夜师父很重要的人吧。”苏雨望着夜兰沚下颚道。

明显感到,抱着自己的双臂一僵,“你看得清”夜兰沚问道。

苏雨摇头,“我看得清你眼中的情绪。”

夜兰沚目光似深渊,碎石落入,不见波澜,“说来听听。”

“有些复杂,似悲伤,似愧疚,似”苏雨黛眉微蹙,“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我敢肯定的是,看一个不相干的人,不会出现这样的目光。”笃定地看着夜兰沚,似在求证自己的推测是否正确。

夜兰沚唇角略微上挑,似是在笑,“对吗”苏雨继续问道。

盯着苏雨,良久,道:“也许。”

“绿曲,真的是那样的吗”苏雨突然问道。

沉默片刻,夜兰沚反问,“你觉得呢”

苏雨思忖,有些纠结,“不知道。”

夜兰沚神色严肃,道:“身体恢复了,就离开这儿。”

苏雨疑惑,“可我答应千帝,要待坤后身体康复后”

“她已经死了。”夜兰沚沉声打断。

“你说什么”苏雨难以置信。

夜兰沚看进苏雨眼中,深渊不惊,却又暗流穿过,隐有不忍。

在夜兰沚眼中,变得呆滞,猛地埋进他的怀中,哽咽道,“为什么亲近我的人都会死我才是最该死的那个”

温流浸上胸膛,几滴泪花竟是比满池寒水更凉,似利剑,直直刺入夜兰沚心底,或是因为池水彻骨,盖过了心中的痛,自己不曾发觉。

“我的出生,让母亲变得不幸。师父苦心栽培,我却没机会报答”看着冰棺中的人,夜兰沚痛苦地说着,双臂有些颤抖。

苏雨环上夜兰沚的腰,轻拍着,无声地安慰,任时间就如这般寂静,受伤的人遇上了受伤的人,能更敏感地体会到对方的感受。

这个人的冷言寡语,是因为这样的经历,一直独自生活,和人同桌吃饭,都会不自在,男子笨拙握箸的模样窜上脑海,让人想要呵着、护着。

“我知道。”苏雨细声道。

简单三个字,似金锁,就这么无息地沉进湖底,不见涟漪,余下暗涌波澜,回荡在心,昏暗的潭底,几缕暖光悄悄照进,原来有人懂自己竟是这样的。人生一世,又会遇见几许知道自己的人呢

侧身,寒冰的温度透过皮肤叫醒了梦中的人,苏雨猛地起身,浑身哆嗦,“你怎么把我放这,也不叫醒我。”

夜兰沚背身立在洞口,反手拋来烘干的衣裙。

这才注意到自己裹在月色长衫中,夜兰沚赤膊站在火堆前,苏雨忙穿上自己的衣裙,“谢谢。”

夜兰沚接过衣衫,“走吧。”

“南风国”苏雨问。

点头,踱步出去,“我有些担心他。”

“他”苏雨思忖,倒吸一口气,“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