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你做的决定,我都相信,不管前路如何,都陪你一同走下去,看着你,护着你,一直一直,直到尽头。
苏雨会心一笑,未知的前方究竟何如,没有谁知道,一路有人这么陪着,默默前行,已然足矣。
这一笑,不淡不远,就在眼前,又与自己相距甚远,不经意间,已入了神。“还有人等着呢。”南风傲道,收回梨涡中的思绪。
苏雨拍额,“对啊,都忘了。东国使者想要见我一面。”看了眼南风傲,“知道我不识路,还劳烦五哥带路,快走吧”
“在哪”夜兰沚问。
“月华台。”南风傲答道。
“生灵之巅,月华台”夜兰沚蹙眉,“双月未现,月华不开,为何”
南风傲双眉一挑,“大皇兄对月华台颇有了解。”
夜兰沚迎上南风傲探视的灰眸,依旧淡淡,没有任何言语,暗明之间,漩涡越发大了。
“千帝的请求,”打断二人之间愈发古怪的气氛,苏雨道,“说是要在同一个地方迎来东国公主。”
“同一个地方。”略带深意的眼看向南风傲,夜兰沚重复道。
月华台上,光如织,厚厚的,一层层铺满,谁的眼中似有雾气,沿面落下的珠子,是否冰凉
下意识抚上心口,究竟模糊的是什么,月华台上,望着自己的那双眼睛,是谁
拍上南风傲的肩,“怎么了”南风傲忽然驻足不前,苏雨担心道。
身子一颤,女子微蹙的眉,紧抿的唇,映入眼中,什么在渐渐重合
看的入神,见南风傲不语,苏雨又唤了声,“五哥”
“没事。”南风傲道,“走吧。”
有些事,有些人,或许根本就是在的,暂时的遗忘,或许是为了在环的终点重新开始,这个圈子一直存在,谁也未曾走出去过
、第二十八章 狼牙腕链困何物
月华台在南风之巅,乃是十分神圣之地,双月之夜,万灵浮游,生物躁动,光普月华,昔日青石方成月华台。
“使者久等了。”南风傲客气道。
“未及双月,不见月华,有幸一睹生灵之巅绝景,再久亦是愿意的。”柔语细细传来,东国使者竟是女子。
淡淡花草味儿,混合在风中,鹅黄裙摆翩翩飞起,丝白披肩画开两道波浪,慢慢转过身来,竟然是她。
“绿曲”苏雨兴奋道,“我说怎么有种熟悉的味儿,原来真是你。”
绿曲轻捏苏雨脸蛋,“还认得我。”目光却是落在夜兰沚身上,有些复杂的。
“上次遇到些麻烦,走得匆忙了些,”挽住绿曲的胳膊,笑道,“美人总是让人难以忘怀的。”
闻言,绿曲身形一滞,很快笑容如前,轻敲苏雨额头,“油嘴滑舌。”
“喔,让我来这做什么”苏雨问道。
一抹流光飞快经过绿曲美眸,“千帝一直坚信你和月夜缘分匪浅,想要把上一个终点画为你的起点。先到月华台上,我要把千帝吩咐的东西给你。”
苏雨屈膝跪坐在台上,接过绿曲递来的东西,腕链,和手上一模一样的腕链,有些愣愕。
“伸手,我帮你戴上。”绿曲道。
苏雨久久不动,绿曲自顾拉过苏雨手腕,银链玉牙滑下,疑惑之色忽闪,吃惊道,“你怎么有一条一模一样的”
眼神偷偷瞥向夜兰沚,嘴巴欲开欲阖,很是为难。
“世间生得像的东西很多,不过是区区两条腕链,绿曲姑娘是不是有些”南风傲自然地拿过绿曲紧紧握住的苏雨的手,灰眸微有怒意。
“绿曲鲁莽,请公主原谅。”绿曲垂下头,给苏雨戴上腕链,歉意道,“只是千帝说过,这狼牙月只有两条,月夜公主戴着一条”
“是月夜的腕链又如何”淡淡话语,夜兰沚忽然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惹人浮想,将几人震惊全部收揽,狭长的眼瞬间吞没了所有,“如今苏雨便是东国公主。”
是啊,公主佩戴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何不妥,寥寥几字,便将绿曲先才的话否定,也将苏雨心中疑虑消除。
清亮的目光缓缓落在夜兰沚身上,舒心感觉悄然而至,有他在身边真好,任何疑虑都可以迎刃而解,纵有千军万马奔来,也不会怕。
想得越发出了神,一个人心里完全放松的状态下,所想所感往往最为真实。这狼牙月一双环在腕上,套住的是什么呢
“怎么啦”绿曲挡在苏雨眼前,阻断了静静的注视,究竟是不知还是有意。
“喔,”苏雨忙摆手道,“没什么。”
有意地看了眼夜兰沚,似是玩笑道,“今时不同往日,你如今的身份,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是不一样的,这里印上谁的影子也不是可以随随便便的。”说着,附上苏雨眼睑。
原来现在的自己,竟连一般人都比不上,说什么,做什么,看什么,也不得自由,权利背后活的是心累,在位者一辈子或许都是焦虑与不安的
低垂的眸中有惆怅与无奈,抬头一瞬,却已然无事,调笑道,“是是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嘛。”
绿曲一愣,嗔道,“古灵精怪。”
“喂,等等我。”沙姸有些急促的声音突然响起。
望去,南风璟正跑向几人,表情严肃,隔空吼道,“怎么都在这儿,这么多地儿,哪不好,偏偏选在这没人看守的月华台。”
站定,气儿都没喘一口,扫视几人,“虽说风军神勇威猛,还是得小心为好。”看着夜兰沚,“大哥,不是见了美人忘了正事吧”眼瞅着苏雨,浓黑的眉毛一挑,说不出的挑趣。
明明被人戏谑了一番,却连眼皮儿都没动一下,若不是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缓缓转动,看向说话的人,还以为他只是一尊雕像罢了。
就那么盯着南风璟,没有多余的动作,无法感知温度的两道光,还是有些慎人的,“来了。”
半晌,冷不丁地冒出两个字,南风璟长嘘一口气,如释重负,偷笑。不慎被苏雨瞧见,正打趣地看着他,瞬时恢复平日吊儿郎当的模样。
“是啊,”沙姸双手叉腰,喘气道,“聊什么呢,跑这么远,害我追得这么辛苦。”
原来夜兰沚是对沙姸讲了两个字儿,并不是对别人啊。一抹窘迫挂上南风璟面上,有理道,“谁让你跟来的,活该受累。”
“嘿,你”沙姸气结,指着南风璟说不出话。
“好了,”苏雨挡在二人中间,笑着,“既然这里过于僻静,就换个地方再聊。”
沙姸头一昂,“谁在乎这里是不是安全啦不过你还欠我一支舞,我只是不想吃亏才赶来让你换地方的。”
说得一愣一愣的,似是很不情愿,苏雨好笑地看着沙姸,真是可爱,明明是在担心人家,还不好意思直说。
“笑什么”沙姸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