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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心口,眉头紧蹙,“分明是少了。”

前面男子回头,察觉苏雨异样,盯着她,默默地,良久良久,没有言语,似乎时间就这般静止,不前。

苏雨抬眸,血月的红,渐渐褪去,只剩下边角,微有些许赤色。千月夜,还在吗不知觉的,两行清泪,悄声落下,和着风,不让人觉察。

男子又走近一步,抬手,笨拙地拭着苏雨眼角的泪,自己也微微皱起了眉,深沉的眼底,荡漾开一抹异样。

冰凉的触感,划过肌肤,倏地抬头,正撞上男子若头所思的眼,黑漆漆一片,明明是孤独的,偏偏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苏雨不着痕迹地别过脸,“不是让你教我驭灵之术吗怠慢了,恐怕你也不好向他交代。”

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静默,递给苏雨一支短笛,约莫两指长度,通体透明无色,尾部坠有白色丝绦。

男子亦将一支短笛置于唇边,除了色泽,通体呈黑色,其余与苏雨那支无异。一阵古怪的曲调出来,片刻寂静后,只觉四周地下有什么声响,沉闷得很,正在向这边靠近。

男子飞身上了一侧树上,静坐俯视,只留苏雨一人。

“喂”苏雨叫道,“你的名字求救的时候,总得叫得出名字吧”

枝叶遮挡了男子,却也觉得那道冰冷的有些深沉的目光,正在自己身上。

“我叫苏雨。待会要是遇到什么不测,记得唤这个名字。”

树上的人依旧不吭声,若非尚有一角黑色衣衫落下,或许觉得那里空无一人,真是静得可怕。

苏雨有些恼了,头一昂,“木头脸。”

枝叶微闪,也不知道那人到底听是没有听到。

恍惚之际,一头两人高的大熊映入眼中,寒毛尽数立起,苏雨做了个李小龙的招牌动作,面目狰狞地等着巨熊靠近自己,一动不动。

忽觉耳边一阵凉风,半睁开眼,巨熊正向自己挥来一掌,苏雨躲闪不及,滚倒在地,抓起一把石沙,往巨熊眼里扔去。只听巨熊长嘶一声,震天动地,双掌覆眼,拔腿跑开,地上又传来沉闷声响,何其沉重。

见巨熊跑开,苏雨轻吹口气,“木头脸也会怕熊”嘚瑟地笑了。

男子纵身跃下,笛声又起,只听得地上又是一阵闷声,巨熊又来了。本是凶狠的熊,在一阵阵笛声下,变得乖了。

巨熊趴在男子脚边,沉沉睡去,笛声未停,苏雨看着男子修长的手指在黑色短笛上跳动,暗自记录着。不知不觉,竟也将短笛置于唇边,学者男子的模样,吹出声来。

感到一股新的力量加入,男子突然改变音调,脚边熟睡的巨熊骤然张眼,愤怒地看着苏雨。

被巨熊骇了一跳,短笛落地,手足无措地定立原地,没有动作,巨熊站起,一掌挥起,狠狠落下,认命一般,闭上了双眼,却久久没有预想中的疼痛。撑开半只眼皮,男子抵住了巨熊,另一只手托着短笛,递到苏雨眼下。

瑟缩着不敢伸手接住,巨熊似乎没了耐性,加了力道,死死往男子压去,熊掌已欺于男子肩部,血性蔓延出黑色衣衫。男子亦没有丝毫动作,似乎在等待,等待苏雨的笛声。

见状,苏雨迅速镇定,接过短笛,记忆着男子吹笛的指法,清扬吹出。笛声绕于巨熊身迹,慢慢失了气力,又温顺地躺下了。

松了口气,觑见男子肩部的爪印,正欲上前,男子已经走开,倚树坐下,撕开抓烂的衣袖,自行处理起伤口来。

苏雨也在树边随便坐下,嘟囔道,“木头脸。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连句谢谢都不说,还一直摆臭脸,木头”

最后一个音还没出,活生生地咽了回去,被男子盯得心虚,垂下了头。

这样怪异的气氛持续了一会儿,男子起身,丢下话道,“明日继续。”

苏雨方才缓过气来,木头脸,木头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哑巴呢

屋内,没有点灯,盖上男子身上的冷气,屋子显得有些阴森。

吱呀,绿曲推门而入,砸吧道,“我说二师兄,你是蝙蝠吗,就那么喜欢阴暗”

在男子对面坐下,也不急着点灯,不疾不徐道,“新任务。”

对面的男子头微高些,等待绿曲继续。

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就不能发个音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师兄是哑巴。”

男子眉头微拧,似是想起方才苏雨嘟囔着嘴,说自己的模样,神情变得恍惚了。

绿曲察觉到男子异样,轻咳了声,“怎么心不在焉,难得啊”

见男子重新注意到自己,绿曲正色道,“让她爱上你。”

男子猛地站立起,黑暗中也感觉得到他的震惊。绿曲亦起身,拍了拍男子的肩,离开了。

爱自小便在黑暗的地方,与飞禽走兽为伴,偶有人对自己说话,那人却是师父一次又一次下达的新任务。如若稍有放松,便会被身后的豺狼虎豹吃掉,成天全生活在漆黑的高度警惕之中。表现好了,也没有一句表扬,只有一个又一个的新任务试问,这样的人如何能懂得爱又怎样能让别人爱上自己

想得深了,眼角竟也不自觉变得冰凉。抚上眼角,有些嘲讽的,唇角崩裂出一抹冷笑。

、第三十九章 自由是年少轻狂

南风国,听兰殿。

“兰儿,坐下歇歇吧。”兰妃柔声到。

夜兰沚一愣,不觉已经来回踱步了好久。面露歉意,“对不起,母妃,孩儿”

“母妃都知道的。”兰妃笑着,“快去吧。”

夜兰沚颔首道,“找到她,孩儿就永远陪在母妃身边。”

兰妃微笑,很是柔暖,轻轻点头,“快去”

“主子,恕老奴直言。这苏雨姑娘或许已经这般由着殿下,恐怕有些不妥。”一旁的老嬷嬷低头道。

兰妃看着窗边的兰,“谁都有年少的时候,本宫不愿阻拦。”

记忆飞回了二十年前,那人也是唤自己兰儿的,本以为遇到对的人,便可就此相守一生,只可惜明正宫中那把椅子,有太多的人觊觎,竟把矛头指向了无欲无求的你身上父亲乃当朝手握兵权的席大将军,我们默契的靠近,却成了伤你最深的毒药。不想,就这般被奸人所害,灭我三族,让我尚且偷生苟活的,只是腹中我们的骨肉

悲戚,怨恨,狭长眼底最终浮现的是无限的温柔。

一旁的桂嬷嬷轻声道,“娘娘。”

自己也曾年轻过,也曾这般为爱疯狂过,只是,终究情深缘浅,奈何,奈何

收敛心神,淡淡道,“本宫只愿兰儿幸福便好。”兰妃一脸慈爱。

“怎么样”夜兰沚问。

“一日不曾进食,饮水。”

南风傲,这不像你,夜兰沚神情淡淡,“继续看着。”

底下那人应一声,消失了。

又一黑衣人到,“确定往北雪国去了。雪大,地上的痕迹全被掩住,弄清楚,还需要些时间。”

北雪国,尚有人烟的地方,恐怕没有几个吧。凝神静默了会儿,“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