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泪下,油茶洒了一地,呜咽着,断断续续的吼着,“别说了,求你,别再说了,对不起,对不起”
兰妃情绪激动的样子,庆帝再说不出话来,想要走进,抱住那羸弱的肩膀,兰妃却一步一步后退,泪眼中,是无尽的苦痛、悔恨。
庆帝紧张止步,生怕那人就那么跑开,“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你冬夜徘徊在听兰殿外。每遇花后刁难,你便及时出现。身子稍有不适,便有李士送汤药来”深吸一口气,微扬着头,竭力让眼泪不落下,“你做的所有所有,太好太好,只是,我不能接受,不可以接受。”
眼里稍有的明亮,瞬时黯然,“为什么”
兰妃讥讽笑道,“为什么兰儿并非你我所出。”
深邃的眸子,看着她,笑得凄凉,仿佛再稍用力,就会随风而逝,眉间逐渐舒展开。“我知道。”
席兰身形一滞,看着庆帝的眼里,痛苦化为惊异,瞪大了双眼,再说不出话来,有意疏远你的原因,故作冷淡的迫不得已,这埋藏心底的秘密,你竟是一直都知道的
木讷了,撞进庆帝怀里,痛苦。
哄孩子一样,轻拍着席兰的背,“若只是为此,那已是错过了太多,这不过是无关轻重的。”
无关轻重,窝在庆帝怀里忘了抽泣,这个权倾天下的人,为了一个女子,竟将那大逆不道之事,也说得理所当然,这个人,若非用情至深,又怎会有这般糊涂。
“为什么”席兰淡淡问道。
南风庆轻笑,一切都是那么了然,“因为你。”
看着席兰抬起的长眸,盈光闪闪,扑朔不定,“因为我一开始便就知道七弟与你青梅竹马,只怪我太疯癫,就知是错,也不愿回头,只想留你在身边,别的,再不重要。错的,只是时间,让我在错的时候,遇到了你,至此,也就一生无怨。”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席兰眼里是柔软的。
南风庆面色一喜,“我不要谢谢,只要你今生作伴,可好”
席兰嘴角淡淡笑开,含着泪,点头。
这一刻,等得,真是太久太久
、第六十一章 红颜一怒浮云颠
“南风庆,看看你养的好儿子。”沙姸领着一众伤残的士兵打扰道,全不顾忌二人。
“什么事如此大吵大闹的,”惊动了沙野,“妍儿,虽然庆帝已不管朝政,可也还是南国太上皇,怎可如此大呼小叫的。”
“他说过可以直呼名讳的,”沙姸娇咤道,“占领东、西、北三国的人已经到了云疆门边,夜兰沚也与他们为伍。”
“你说什么”席兰惊道。
沙姸大眼一瞪,“我说夜兰沚是叛徒。”
“住口。”沙野后呵斥。
“兰儿并非草率之人,事出有因,我既已说过不再过问一切,还请沙野大王查明再做判断。”南风庆复又给予席兰安慰一视。
“好”沙野朗声道,“妍儿,领兵前去,弄清来意,切记不可鲁莽行事,最好能听到夜兰沚亲口说出原因。”
“妍儿明白。”
“庆帝、兰妃放心,沙野定会给庆帝一个交代。”沙野道,“沙野虽一介莽夫,自认为看人是不会错的,兰沚是个心境澄明的孩子,绝不会做出亡国之举。”
天明了,前夜厮杀的血腥,清晰的弥留在空中,给清晨的静添了几分沉重,让人不敢尽情的呼吸。
咯旳,咯旳,咯旳,数量不少的人正在赶来,翼急命众人整理完毕,迎战来人。
“停。”见黑压压一片,整装待发,准备完毕,沙姸勒马,两军相对,近在咫尺。
“来者何人,何故侵犯我云疆”
“不是侵犯,是占领。”翼慢慢道。
沙姸怒目一瞪,飞快的看了眼夜兰沚,复又看向与翼同乘一骑的苏雨,“真是红颜祸水。害了一个南风傲,如今,还多了个夜兰沚。”
苏雨一怔,黛眉微蹙,昨晚射我的女子,在如此爽朗的眼睛里,我竟然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孽。
“废话少说,劝你还是主动献上版图,否则,战场上刀剑无眼,我可就不能保证你美丽的脸蛋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呼哨一吹,天空覆盖密密麻麻的蝴蝶,散下各色粉末在黑甲军中。
哈哈哈哈,沙姸大笑,“真是狂妄。看你还如何口出狂言。”
黑甲军无意幸免,全都丢盔弃甲,浑身抓挠,奇痒无比。
“看来姑娘是选了后者,那就休怪我不怜香惜玉了。”翼狠戾道。
沙姸冷哼,策马,声音渐远,“治好你的黑甲军再说大话。”
马蹄声渐行渐远,怒目久久未收回,直至不见,看向不成形的黑甲军,“忍耐一晚,毒效自然消失,此时的痛,明天,兄弟们都连本带利讨回来。”
虽是奇痒难耐一片,回应翼的声音还是齐整有力的,不愧是训练有素的黑甲军。
“皇上,将士们如此状态,并不适宜作战,臣以为,应当尽快回西花国,免遭双面打击。”陈怀道。
翼看也不看他一眼,“何来双面打击如今,南国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夹在中间,动惮不得,何况,我黑甲军无与伦比,有何惧哉”
陈怀一人站在原地,仍旧保持这躬身的姿势。苏雨走去,悄言道,“傻小子,懒得理他,让蛮人灭灭他的气焰,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忽视谏言,一个人失败的原因,是他的性格,和环境无关。狂妄自大的家伙就要让他吃吃亏,才知道好坏。”
陈怀显然惊呆了,傻愣愣的看着苏雨,极其仔细的观察她,这女子究竟是何来历,竟敢这样傻小子的叫皇上,还说得眼睛都不眨一下,不过,仔细想来,她的话也确实还有些道理。
见这陈怀一副看怪物的表情,苏雨有些不自然的揉了揉他脑袋,“小孩子别成天担心这儿忧虑那儿的。”
被苏雨逗得羞恼了,像小姑娘一样,嗖的,跑不见了。
、第六十二章 石阴奈何草汁味
“你跟他说了些什么”翼眉毛一扬,苏雨几句话就让陈怀那顽固的小子罢休了,真是好奇。
“说了该说的。”静静的看着小溪对面,树枝上垂下的那袭白衣,枝叶繁密,掩住了,缝隙中仍旧辨得清。
“该说的什么该说的,比我的话还管用”
苏雨点头,“嗯,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