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信。”
“我栾奕一个唾沫一根钉,从不诓人。”
赵云亦大骂,道“朱英狗贼,你这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家教主乃世之君子,绝不会出尔反尔”
“君子哈哈”朱英又一阵猖狂大笑。“本大爷可不相信这世上有啥君子更不相信你栾子奇能轻易放本大爷离去。”
栾奕弄不清朱英意图,便问:“那你想怎么办难不成要胁着甄公子在这里站到死”
“当然不是”朱英奸笑一声,瞥一眼怀里吓得颤抖不已,满脸热泪的甄家少爷,“想让我放了这小白脸也不是不行,不过”
“不过什么”
朱英挑起眼皮,道:“你栾子奇得过来替他。你过来,本大爷利马放了他”
一听这话,典韦气得叫骂出声,“逆贼,亏你想得出”
甄家那位少爷也扯着尖细的嗓子高声大叫:“教主,别听他的。这狗贼根本不讲信用,他这是在骗你呢就算奴本公子死,也绝不能让你有所闪失”
“少废话”朱英抄起宝剑用剑柄狠狠砸在甄家少爷头上,一声惨叫过后,鲜血沿着洁白的额头不断流淌。少年惨叫一声,眼中的热泪涌的更快了,他坚强的忍耐着巨大的疼痛,洁白的贝齿紧咬着上唇。
“栾奕,你过不过来再不过来本大爷利马砍下他的脑袋。”朱英怒吼。
栾奕长叹一口气,幽幽道:“好,好我过去。不过我过去你必须放人。”
朱英点了点头,“不许带兵刃”
“当啷”,赵云见栾奕将莲花大锤弃在地上,正准备翻身下马,大惊,道:“教主,不可你不能以身犯险啊”
典韦亦劝,“四弟莫要义气从事”
“大哥,子龙放心我心中有数。”栾奕冲赵云挤了几下眼,又借将腰间宝剑递给赵云的工夫,悄悄用手摸了摸大红披风下的后腰。“一会儿见机行事。”
赵云会意。连日来,他常有机会与栾奕切磋武艺,对栾奕的武力自是有一番认识,尤其投掷之术堪称神乎其神。赵云知道以栾奕的能耐足可在百人之中往返冲突一时半刻不落下风。届时,己方骑兵赶上,足可保他周全。思及此处,赵云点了点头。“教主定要小心才是。”
“放心奕自有计较。”说完,栾奕摊开双手,表示两手空空,大步向朱英方向走去,夜晚春风吹拂下,巨大的斗篷随风飘舞,如同朝阳的辉光一般。
栾奕并不魁梧的身影在甄少爷眼里霎时间变得伟岸起来。这可是蒙圣母喜乐,当朝奇才,7岁著聊斋杂谈,13岁完成原富,被许子将誉为救世之神才,圣母教万人之上的一教之主栾奕栾子奇啊“教主,你我素昧平生,为什么,为什么要不惜性命危险前来救我”他忍不住向栾奕吐出憋在胸口的疑问,因为在他心里,兴许此刻不问,就再没有询问的机会了。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甄家可是教会在冀州甚至整个河北最大的客户,是教会的财神爷。同时,他还是圣母教冀州分会最大的捐献者。栾奕可不想因甄家少爷死于济南一事与甄家闹出什么不快来,若是如此,圣母教冀州教务定然受挫。当然,正所谓政治其实就是一场秀,栾奕虽是这么想,但身为教主,却不能如此实话实说。他冠冕堂皇道:“不为别的,就为你胸前那支十字勋章,为了你是圣母教徒。圣母教徒皆是兄弟姐妹,既是兄弟兄弟受难,焉能作势不理。奕身为圣母教教主,更应身先士卒,无畏艰难,救兄弟于患难,哪怕刀山火海亦愿往之。无怨无悔。”
“教主”甄少爷不由感动的大哭起来。
典韦、赵云及一众圣殿骑士各个热血沸腾,高呼:“教主仁德”
朱英见到此情此景不由愣了,尤其诧异于栾奕竟如此轻易答应了自己的条件,卸去利器,空手而来。他不大的眸子里闪过一阵精光,向五十步外的栾奕大喊:“站住,别动”
栾奕仍保持一副双手平举的模样,“怎地了,又有何事”
“让你的狗腿子都退下。后退一里。”朱英稍作沉吟,觉得一里也不可靠,“不,后退二里。别想耍花样。让他们把火把都点的旺旺的,好让老子看得清楚点。”
“小人”栾奕深邃的眸子里忧色一闪而过,又将朱英的话原封不动转述给了赵云。
典韦听了,还想追上栾奕规劝,却被赵云拦了下来。“大骑士请放心,教主既然吩咐我等,自是有应对之策。我等只需依令行事便可。”
“可咱们走了,四弟咋办。朱英那边的人可是不少,四弟虽然勇武,却手无寸兵,如今我等退却来不及支援,又如何抵挡的过”
赵云正色道:“典大哥放心云自然有法应对。”
“计将安出”
只见赵云贴着典韦的耳根轻语一阵。典韦眼神忽然从冷转热,心花怒放,“妙,大妙。四弟可保无虞矣”他调转马头,催促道:“那咱们赶紧走吧”
“喏”赵云举手致意。高声下令,“骑士后退两里。”
马蹄轰鸣,尘土四扬,火把排列而成的长龙向西方游走,渐行渐远。
朱英这才放下心来。“很好栾子奇你过来。”
一步,两步栾奕步伐迈得轻灵、悠闲,但看在朱英眼里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一脚一脚全都踏在他的心里,将鹿皮靴的花纹烙印在他的胸口。他额头布满汗水。那汗水有的源自这个该死的潮热天,还有的源于战前紧张的效果,更多的则是源自报仇前那种达成宏愿的兴奋。
他全家老小,都是被眼前这个少年所杀,如今,仇人手无寸铁,距离他越来越近。二十步,十九步来了,终于来了。
“哈哈哈栾子奇,你也有今天。”朱英撇开横在胸前的长剑,猛地将甄少爷推向一边。长剑一立,猛地刺向近在眼前的栾奕。“纳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