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太阳从天边露了出来。刚从云雾中闪现的它,仿佛刚刚从睡梦中苏醒一般,放射着慵懒的光芒。日光照耀在地上,将播撒在地面上的水分子氤氲起来。城南的泰山山麓里霎时间浮现出云蒸雾绕的奇特景象,其中还有一条七彩相间的彩虹穿插而过,宛若直通天国的桥梁。
此时的历城处处是美景,四下都怡然,栾奕不由为之陶醉。于是乎,连轴转忙碌了三个多月的他决定给自己放几天假,把公务一股脑全丢给郭嘉、贾诩他们,在雨后的第二天带着家人外出踏青。
蔡琰、貂蝉、甄宓栾奕的众妻妾已经记不起上次跟他出游是什么时候了,同时自栾诗萌诞生之日起,栾奕压根就没有带她出去玩过。
所以,当得知栾奕要领大家外出踏青时,全家上下无不兴奋。在作出一番准备之后,第二日一早,全家人登车启程。
在历城东南十余里处有一座山,名唤龙洞山。传说上古时期大禹曾在此山之中独战恶龙,恶龙敌之不过凿洞躲藏。山,故而得名龙洞。
山中有涧,名曰降龙涧,名称的由来也与大禹降龙有关。
深涧中央有可容车马行进的土路。路两侧的山上,有山泉水汩汩冒个不停。山泉汇聚成一汪汪潺潺流淌的山间小溪,有凝合成一条条晶莹剔透的瀑布,发出哗啦啦的俏皮响动从山顶垂下,落入涧中的小河。
在泉水的滋润下,山涧两侧的植被十分茂盛,粉的、红的、黄的、蓝的五颜六色的花中点缀着翠绿的灌木和青草,宛若一幅色彩绚丽的油画。在静态的画布中,有五彩的蝴蝶在花与草间来回萦绕,有憨态可掬的瓢虫匍匐在枝叶上品咂着甘露的滋味,还有雨后的蜻蜓在微风吹拂下炫耀着自己潇洒的身影。
动中有静,静中有动,此情此景的深蕴自不必说,仅这份意境美就让人陶醉。
沿山涧前行,路边的小河变得宽了许多。河畔间或生了些垂柳。此时的垂柳已经不像春日里那样,只是吐着嫩芽,叶儿的颜色偏向清绿,显得有些淡雅。模样颇似娇滴滴的姑娘,虽然端庄却又失了几分豪放。
入夏时分的柳树,无论是枝还是叶都很饱满,叶子的颜色也不想春季里那么淡,而是变成了更为妖娆的墨绿色彩。万千柳条自上而下垂入水中,随着潺潺的水波来回摇曳,显现出勾人生爱的媚态。
看到这一颗颗垂柳,不知怎地,蔡琰的身影在栾奕脑海中浮现出来。他下意识望向正牵着小诗萌戏水的蔡琰,随即释然。
如果说过去的蔡琰,是一株春日的垂柳的话,那么现在属于她的夏日来了。她突破少女的羞涩期,蜕变成了一个风姿卓卓,端庄而又极具成熟魅力的妇人。而这份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气质,正是栾奕所喜爱的。
沿山涧前行2里多远,有一片宽敞的空地,这里便是栾家一行此行的目的地了。
在空地停下,自有随护亲兵扎起大帐。帐内桌椅板凳厨柜一应俱全,都是随行一同运来的。
帐篷扎成,栾邈、栾刁氏夫妇坐在大帐中央,透过撩起的帘子目视帐外一种儿媳追逐嬉戏,露出融融的笑意。
与他们相对的,在帐外花草相间的路上漫步的貂蝉,却盯着栾奕与蔡琰、栾诗萌嬉闹玩耍,满脸阴霾。
最近一段时间,栾奕去她房中的次数明显少了,而且不仅如此,栾奕还将家事交给蔡琰维持,俨然一副要让蔡琰从婆婆手中接过全家内务的架势。
要知道,栾奕是关内侯,可以三妻四妾。什么叫三妻四妾,就是有三个正妻。
“她蔡琰是正妻,我貂蝉同样是正妻。栾郎,奴家才是最爱你的人,为什么偏把内务交给蔡琰”貂蝉不服,心中默念。
侍候貂蝉多年的七巧,看出主子的心事,冲蔡琰撮了撮鼻子,“不就是替夫君养了个私孩子么有什么了不起。”她眼珠一转,问貂蝉“小姐,要不要奴家想个办法给她找点晦气”
“不可”貂蝉毫不犹豫拒绝,“最近夫君对蔡琰很是关注,不能轻举妄动。待来日夫君引军出征,再想办法不迟。”
“还是小姐想得周全。”
正陪栾诗萌放风筝的栾奕,哪里想得到游戏之间貂蝉竟冒出这样的想法。
从来没有放过风筝的他,费老大劲,用了足足半个时辰才把风筝送上天。
目视风筝随风浮动,他抹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直犯嘀咕。挺轻个玩意儿,怎么飞起来比扔铁饼还费劲
嘀咕之余,他没有注意到,擦汗之时把满手的泥灰全都抹到了脸上,模样说不出的狼狈,看的蔡琰和栾诗萌咯咯笑个不停,直笑得栾奕面红耳赤。
蔡琰随后从袖中取出帕子,用山泉水浸湿后,走到栾奕面前亲手为他擦洗脸上的污垢。擦得认真时,忽觉一道炙热的目光投向自己,抬眼望去竟是栾奕含情脉脉的盯着她看。
“看什么我脸上又没有灰”蔡琰羞涩低头,道。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调侃的工夫,栾奕一把抓住蔡琰洁白的柔夷,正想上前给蔡琰一个轻轻的吻。
却在这个时候山里猛然想起一声野兽的怒吼,“嗷”
野兽的吼声吓得栾诗萌够呛,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栾奕赶忙放开蔡琰,上前一步把小诗萌搂在怀里,“诗萌莫怕,莫怕。为父在这儿。”
“爹爹,什么东西在叫”栾诗萌哆嗦着问。
“是头熊。听声音它距离咱们很远,应该不会到这边儿来。诗萌尽管放心便是。”
诗萌仍然不放心,“可是它万一淘气,想到咱这边来转转呢”
栾奕会心一笑,攒着拳头道:“这里不是还有为父吗它要真敢为父会保护诗萌还有娘亲的。”
“真的”栾诗萌惊呼,“母亲说,熊可是很大很厉害的。爹爹能打过它吗”
“那是当然”栾奕见栾诗萌不太相信,补充说:“为父8岁的时候就险些杀死一头熊呢不信问你娘。”
“真的”栾诗萌扭头看向蔡琰。
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从蔡琰心底浮起。蔡琰十四岁时,栾奕刚刚八岁,在那年冬季他们与郭嘉、徐庶等人心血来潮入山游玩,结果触怒了冬眠的大熊。若非栾奕舍命相救,蔡琰当时就已经黑熊利爪之下了。
“娘,想什么呢我问你话呢爹爹这能打得过大熊吗”
栾诗萌追问的言语将蔡琰的思绪拉回现实。她坚定的点了点头,“那是当然。要知道,你爹爹可是大汉的神将呐这天下,没有他打不败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