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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名字。

本来我以为他不会说了,谁知道,等他完全在人海中无处可觅时,空气中飘来似有若无的一句“少虞”。

握着星雨灯的手禁不住地抖了几下,环境中的人和物,忽明忽暗。

我竟不知道,自己与少虞的初见是这般模样的。

既然我跟他,在那时已经相遇,那为何他不让我死去,而是把我留在堂庭山少虞在十年前扮演着什么角色他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把我留下

他是看客,我是戏子。可是,如今的他,到底算是入戏了吗

他说我要的是洒脱,所以他就把它给我了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留给我太多的疑惑。这是十年来的第一次,我觉得少虞如此陌生,让我猜不透。不知为何,现在的我,有种抛下一切,去找他问清楚的冲动。十年,我已经习惯了依赖他,而现在,过往告诉我,他在从前便与我有过纠缠,可他却绝口不提。

我怕自己在他身边的十年,只是他的一个承诺。不知何时,我对他似乎有了奢望。

少虞

从幻象的不稳定,轩丘浥注意到了我的异样。他以为我是累了问我:“要不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先回去休息一下”我摇了摇头。太多的疑惑,不解开,我无法心安。

我问他:“轩丘琅想得到的先帝遗诏上面写了什么”

他的语气有些伤感,有些自嘲。他说,是禅位遗诏。当初他的父王,是要把王位禅让给他,可他本来就无心天下,而且想着母妃对轩丘琅的亏欠,遂把遗诏藏起来,让轩丘琅继位。但朝中的臣子在利益权衡之下,硬要辅助他抢王位。他无奈之下把遗诏毁了,而且被轩丘琅逼着离开故国。

看来这先帝还没老眼昏花,把王位传给轩丘浥是最好的选择。只是想不到他对所有人趋之若鹜的东西毫无兴趣。

不过有时候身处高位,也是一种无奈。命运由不得我们选择。其实我该感谢少虞,是他给了我选择的机会。

闭目养神了一会,幻象又稳定下来了,我继续地看着回忆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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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没有特别的事发生。

如果真的要说有,恐怕也只是那天在庙会上遇到的人。他说他叫少虞,可是无论我怎么派人去打探,硬是找不出一丝半点关于这人的消息。他像是凭空出现的。

记得送亲的时候,他跟我们走的是反方向,可现在却在清越出现了。真是怪哉莫非他真的是仙人,从九天城阙里降落凡尘。若非如此,种种奇怪的迹象无从解释。

在我发呆之际,外面有密探来报。只见来人浑身是血,奄奄一息,把密信交到我手中后,便倒在地上了。我连忙唤含烟带他下去医治,含烟上前诊脉,叹了口气,对我说,中毒已深,断气了。

打开密信,上面写道:赢夙造反,宁国战乱,陛下不改暴政,百姓苦不堪言。

信上还写着我在宁国的势力,被王弟压制了不少。姜直试图逼宫,东窗事发后株连九族。但他狡兔三窟,早就逃离了宁都。朝廷中拉帮结派的臣子,一律被处以炮烙之刑。一时间,人心惶惶。

看来轩丘琅没有骗我。宁国面临着空前的危机。

如今唯一能帮我的,只有轩丘琅。可是,要我这样对轩丘浥,我做不到。就算我勉强自己,日后必定会后悔的。

那晚我几乎一夜不曾阖眼。

迷糊之中,我仿佛又见到了少虞的眼神,他凝视着我,似乎是在嘲弄。他说过的那句话,到底有着怎样的含义未知的事太多,让人不能安心。为今之计,只能见步走步。我命含烟拿笔墨来,书信一封送去给云衍。即使他背弃了我们的结盟,最后,我也唯有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我落笔写道:接应我离开尧国,尽快

为了让他知道我的诚意,我决定把一支五万精兵的禁卫军交到他手上。我把冰冷的兵符一同放在锦盒之中。就算他不再看我们结盟之谊、夫妻之名,以禁卫军来交换,也是一笔大交易。

身处异乡的我,此刻竟是如此无助。

少虞说我要的是洒脱,不,现在我想要的,是宁国的太平盛世,百姓的安居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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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除却宁国的事烦心以外,还过得挺风平浪静。但往往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才是最让人恐惧的。

自顾不暇。我少去看安陵苋,也不晓得她怎么样了。同样是为了帝国牺牲的两个王族女人,各自有一段艰辛的路要走。不敢奢望轩丘琅能真心对待安陵苋,只求她日后不被欺负。宁国一切安好,她才能在这一切安好。

可我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自己的好弟弟。

大婚当天,举国同欢。这样的盛典,几乎堪比国君的继位大典。看着笑意盈盈,忙出忙外的宫人,我想,有几人是笑得真心的呢

坐在上座之上,我看着一步步走上百步阶的安陵苋。她今天真的好美,嫁衣如火,艳若桃李。只是面上没有一丝笑意。与她一样笑不出的,还有高台之上就座的我。我紧握着她披上嫁衣前亲自交给我的锦盒,那时的她,语气是从未见过的决绝。

她说:“请殿下务必在我行礼之后打开。切记切记。”

轩丘琅装出一副欢喜的模样,侧过头对她说了句话,可她根本就不理会。他继续说,只换来她冷冷的一句,而后两人皆沉默了。

我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只隐隐替安陵苋担忧,她跟我一样,不懂得迎合男人。万一宁国覆灭了,她在尧国的日子不会好过。

坐在我对面观礼的轩丘浥,仿佛视若无睹,对这里的一切漠不关心。他后面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锦衣华服,容貌气质皆为上佳,不时凄凄戚戚瞥他的背影一眼。含烟八卦地告诉我,那个女子叫祁菡,是轩丘浥的表妹。自古表兄妹间定会有些哀怨缠绵的情感,恐怕这祁菡对他不是一般的亲戚之情。

他母妃名祁襄,那就是说这祁菡是权臣之女,跟他身份相配得很。从祁菡的年纪来看,本应出阁了,可她还尚未许人,定是对轩丘浥用情至深。

而最为让人捉摸不透的,竟然是轩丘琅对祁菡的态度。本来祁家想让祁菡入宫,祁菡哭过闹过,一律不奏效,都已经认命了。可是轩丘琅却表明自己不喜欢祁菡,不想让她进宫。话虽如此,暗地里他对祁菡那是照顾有加。

可惜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