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挖到了清晨五点多,天已经彻底大亮了,就连棺材都被清理了出来,但狗蛋的尸体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了。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就算闷死在里面了,但尸体总得有吧,怎么现在,连尸体都不见了
众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这件事,说什么的都有,有说狗蛋的尸体之所以找不到,是因为我们触怒了神灵,尸体被神灵给毁了,有的说狗蛋的尸体被山野精怪给偷走了,还有的说是被小鬼吃了的,反正说的是玄之又玄,没一个靠谱的。
我坐在地上,不理会众人的小声嘀咕,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口血红色的大棺材怔怔出神。
狗蛋的尸体,怎么会找不到了呢
这不可能啊,正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现在连个尸体都找不到,这算是咋回事啊
这时,人群中忽然传出了一阵骚乱,我转头一看,就见狗蛋的婆娘还有老娘哭哭啼啼的跑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
狗蛋爹死的早,家里只有一个瞎了眼的老娘和婆娘,家里本来就困难,这顶梁柱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换谁,谁能接受的了
“我的儿唉,你怎么敢扔下老娘,说走就走了唉,可苦了你刚过门的媳妇翠花,以后可怎么活啊”狗蛋的老娘坐在地上,一边哭,双手还一边拍打着地面,此情此景,让闻者都不禁动容,潸然泪下。
众人全都沉默,唯有狗蛋的老娘还有翠花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工地的上空回荡着。一些和工程队小刘还有老王关系处的好的,也蹲在地上,抹起了眼泪。
我呆愣愣的坐在地上,看着那口大棺材怔怔出神,心里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我最好的兄弟,说没,竟然就没了。
这口大棺材除了大一点,其余的地方也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当旭日东升,阳光洒落之后,我的眼角余光却忽然蔽到,那棺材盖子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散发出了一抹光晕。
因为忌讳,棺材旁附近几乎没人敢停留,我见状起身,走向了棺材。
走到附近我才看到,在棺材盖子的上面,竟然镶嵌着一面铜镜,刚才那一抹光,就是铜镜发出的。
而在铜镜的下方,还雕刻着七颗星星,它们以北斗七星的形式,整齐的排列在棺材盖子上。
看到北斗七星之后我立马心头一颤,一股毛毛的,冷冷的感觉,立马从脚底升起,瞬间就蔓延了我的全身。
这,竟然是七星镇煞。
我在太爷爷的黄皮笔记上看到过这种棺材的描述,黄皮笔记上说,七星镇煞,是专门用来镇祸祟的,还是特别厉害的那种。
难道,这口棺材里葬的,并不是人,而是,什么古怪的东西
我瞪大着眼睛,一脸的惊容,冷汗,顺着额头一下就流了下来。
“一凡,跟我回家”爷爷低沉的声音忽然传出,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指着棺材,颤抖的说:“爷爷,这是”
“跟我回家”爷爷豁然起身,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说完之后披着衫子,转身便离开了。
我见状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跟了上去,临走的时候,仍忍不住回头回脑的向那口棺材望去。
血红色的大棺材被阳光一照,散发着诡异的血芒,它就那么静静的摆放在那里,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异常。可我知道,如果,太爷爷的笔记上说的不假的话,那么,接下来,我们村恐怕要大祸临头了。
第三章、出事了
回去的路上爷爷一言不发,但从爷爷阴沉的表情我看的出来,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爷,那口棺材,我在太爷爷留下的黄皮笔记上看到过,叫七星镇煞”
爷爷没有说话。
“爷,你是不是也知道”他还是没有说话,我继续说:“爷,如果黄皮笔记上说的不假,那咱们村,是不是要出什么事了”
“回屋呆着,中午的时候坐客车去镇里找你表姐,你表姐店里忙不过来,你去帮帮忙”到家之后,爷爷往门口一蹲,扔下了这么一句话,就开始吧嗒吧嗒的抽着烟枪。
“我不去,表姐夫总嫌咱家穷,我可不去遭那白眼”我扔下了一句话就回屋了,回屋后,我急忙从柜子里翻出了黄皮笔记,找了好半天,才找到描写七星镇煞那一页。
太爷爷当年估计也没啥文化,是个大老粗,文字很是狂野直白,粗口连篇,只见上面写着:麻辣隔壁的这七星镇煞里的东西忒难对付,只是一个照面我们就折损了两员大酱爷爷笔记上就是这么写的,估计是错别字,孙胖子就是个猪脑壳,这七星镇煞也敢乱动,死了也他妈活该你妈辣个比的,我擦后面是一连片的粗口,此处省略一万字
我看的是冷汗淋漓,这满篇将近一百个字,一大半是粗口骂人的,只有少部分是描述七星镇煞的,我也真是佩服太爷爷,太有闲心了。
虽然太爷爷的笔记里并没有详细记载如何处理这七星镇煞,也没有说当年他是怎么应付的,不过我能看的出来,最好的处理办法,那就是不要动它。
七星镇煞里面的东西一般都很难对付,如果冒然打开了棺材,里面的东西跑出来,那村子肯定得遭殃,不行,我得去看看,可别让工地的人给打开了。
我急急忙忙的跑出了屋子,爷爷还蹲在门槛上呢,见我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也没拦我,只是又蓄一锅,蹲在那,脸色阴晴不定的抽了起来。
“一凡,你干啥去”出了院子就碰到了扛着铁锹的我爸,我扔下一句:“我去工地看看。”就火急火燎的往工地跑。
“一凡别去了,公家的人来了,现场都拉起了警戒线,不让进了”老爸在后面大喊,我摆了摆手说:“没事,我去去就回”
果然如我爸所说,工地都给拉起了警戒线,旁边还停着几辆车,几个领导模样的人正站在一起商议着什么。工头和刘支书正在配合着两个警察拍照,做笔录,旁边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在查看尸体,应该是法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