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碎末,拱出它暗灰色,坚硬,充满獠牙的,嘴巴
执着的发挥着啊q精神,两人硬是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脚步愈发的急了起来
“大哥。”
“别再说泄气的话,死都不会丢下你”
镧雪凄悲而绝望,明月遁果断而坚决,于镧雪而言,不拖累是他唯一能做的,于明月遁而言,能守护是他唯一能做的
“大哥,镧雪真的走不动了”,继续奔走了几百米后,镧雪没有在劝明月遁丢下自己,他在自己身体发出极限的警告之后,不得不通知明月遁这一噩耗
这一次,明月遁也没有在强迫镧雪,他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镧雪轻轻放下,冲他安然一笑“那我们就一起等着”
两人安然的坐在那里,特比勒殿堂千米之外,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那部全球独播,由天地出品,自然拍摄,特比勒殿堂包装承办的史前巨作暴龙崛起
残暴的蜥蜴王,名不虚传,连出场都这么不走寻常路,有手有脚的,好好打开门走出来不好么,非要破坏公物,撕碎张门也就算了,还非要变本加厉,好好一座高大上的殿堂,就在它的一个直腰间,轰然瓦解
除了地震海啸,镧雪想不出还有什么力量可以让那样一座伟大的殿堂在顷刻间轰然倒塌,如今他亲眼见证了,见证了那场他多希望只是一场夸张的电影的真实场面
它不是不走门,是那扇门,不够它走
裸露在天地间的庞然大物引颈轰吼一声,天地间立马风云变幻,乌云急剧,一场倾盆大雨,瞬间而至
“镧雪,大哥好像忽然明白了一些什么”
乌云笼罩下,黑暗吞噬中,被大雨灌溉通透的明月遁望着突然逝去的晴空万里,思索道
在这种时候明月遁还有心思观察风向,镧雪只能感叹这霸王龙的吸引力实在太差,他道“明白什么大哥该不会是想着那霸王龙会不会回家避雨吧”
皱了皱眉,明月遁一本正经道“镧雪说对了”
镧雪差点没一口气闷死过去,“大哥,就不要拿那霸王龙寻开心了,你瞧,它正看过来呢”
千米外,那霸王龙正四处巡视,滚凸的一双泛着血丝的黑暗眼球在暴雨的冲刷下时不时的闪烁着,正望向镧雪和明月遁怕盘坐的老树身后
“大哥没开玩笑,镧雪可还记得来时的那一场诡异的暴风雨”
明月遁看着正回想起什么的镧雪,继续道“同如今的情形并无二样”
“大哥是想说,等这场暴风雨过去,我们便有可能安全了”,镧雪带着一丝希冀道
“没错”,明月遁郑重而肯定
“轰”
地面上突然传来一阵猛颤,伴随着霸王龙一个重步落地,天际之上,立刻响彻一声雷鸣
望着一步百米,步步踏雷而来的大霸主,镧雪深信了明月遁的鬼话,不过他也随之给了明月遁当头一棒喝,“我想大哥理论是成立的,不过前提是始作俑者得愿意停止这场暴风雨”
“一定会有办法的”,眈眈注视着起落间电闪雷鸣的巨兽之足,明月遁不肯放弃道
背靠着老树,享受耳畔的轰隆声和地面的颤抖声,镧雪绝望的倒计时着,不出十步,霸王龙就会走到这里,如果被它发现,可能会面临着塞牙缝的命运,如果不被发现,那有有可能面临被一脚踩得稀巴烂的命运,是化做肥料好些还是化作粪便好些,镧雪自然想的清楚
身子尽量向老树后侧缩了缩,镧雪自认在霸王龙面前,自己也算身材矮小,不被发现的概率还是蛮大的,想想老天也真是不公平,别人对战大咖级选手时,怎么说也是先给自己加满血,赢不赢的先不说,起码有能力一较高下,他呢,前面就一波接一波的,把他的灵力都消耗的差不多了,最后满身是伤站都站不稳了,主要对手才刚刚出厂,拿什么跟人家拼呀,能自己安静的选个死法都已经很荣幸了
身旁,还有个不肯认命的明月遁,细想想之前有很多情节都忘了笑,就比如明月遁拖拉着一条腿拿着一把匕首,注意是匕首呀,先前的灵斧都尴尬了,这次明月遁居然拿着一把匕首去和最后一只雄狮火拼,若不是镧雪控制着雄狮自裁了,只怕明月遁早已变成一坨大便了,如今他又虎视眈眈的盯着霸王龙的巨足不放,镧雪还真是担心,明月遁又拿出什么奇葩之物冲出去和霸王龙火拼,到时候连累的他,只能做一坨便便
拽了拽明月遁的衣角,镧雪示意他不要冲动,那眼神中蕴藏的不是运筹帷幄,等待时机,而是安然接受,留待来生
当一个人的使命感足够强烈时,这股使命感便会让他充满求生的斗志,在镧雪看来,死也是一种解脱,在明月遁看来,镧雪还在,他的使命就还在,没什么能让他放弃,这一路走来,明月遁也一直在践行着这件事情
镧雪的一味放弃是一种态度,从一重界中衍生而来的态度,对待孤儿院里的女孩如是,对待他的使命亦如是,然而命运之神一味眷顾,每到他要放弃的时候,总有人愿意拉他一把,在一修洞中日夜煎熬修炼赤火焚身斩时有明月遁日夜无声守护,在万蛊朝宗中意识被困于蚀忆蛊时有明月遁舍身想助,在残修状态中愁苦不肯向前时有明月遁苦口劝说,这个人,一直都是明月遁,他好像孜孜不倦,并且乐此不疲,不厌其烦
当镧雪也愿意公平一些,为明月遁考虑一些,把明月遁的使命也看成是自己的使命的时候,他求生的欲望便燃成一片火海,一片这暴风狂雨也无法浇灭的火海
赤火擦过明月遁欲望的眼球,奔着猛兽之瞳,爆射而去
“嗷轰。”
急退两三步,左眼球不幸被灼的霸王龙咆哮着甩起巨头,一把将死赖在它左眼球上的赤火弹射而出
狠狠的被甩撞在了老树之上,周身赤火骤然熄灭,燃尽力量的镧雪无声的滑落在地
明月遁奔走而至,扶起倒地的镧雪,大雨之下,镧雪惨白的面容仿如一具冰冷的尸体
明月遁没有歇斯底里,他颤抖的等待着试探在镧雪鼻下的左手食指能够感受到一点气息,一点同样支撑着他活下去的气息。
阵痛已经让大霸主不能在淡定了,他歇斯底里的咆哮预示着这一场战争,即将结束
明月遁还是适合奏笛,尤其是些安静的曲子,听起来就像是天籁,人间哪得几回闻的天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