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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45(1 / 2)

面走进,到了她们方才站的地方,两人才停住脚步。

望了一眼自家弟弟面无表情的脸,踏雪心脏一抽,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无痕,你,恨过莫影灏吗”

波澜不惊的眸子动了动,无痕垂下眼帘,低声回道“恨,是什么呢”

踏雪瞬间哑然,一时想不到说什么好。

半晌之后,无痕突然开口唤道“姐”

“嗯”踏雪鼻子一酸,无痕很少有这么认真叫她姐姐的时候。

第一次,是在他受伤的时候,她哭的伤心,他便轻声慢语的说,姐,你别哭,我不疼的。

第二次,是在无忧谷外时,她无意听到了王妃的话,再次落泪。他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慌乱的叫她“姐姐”安慰她。

第三次,是在知道青竹没了之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抱着那件半成的嫁衣对她说,姐,我好难过,心好疼。

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对上那双沉静的眸子,踏雪心颤了颤,伸出手,细细抚摸着他的眉眼,眼底带着心疼。无痕也不阻拦她,定定的看着她。

“姐”

“嗯”踏雪应道。

“姐,黎诀御,其实是个很好的人,他很喜欢你,甚至于是爱我看得出来,你也喜欢他的。去求王妃吧,将你许配给他,做一个开开心心的新娘。”无痕看着她,一字一句,认真的不能再认真。

“姐,嫁给他吧”

踏雪觉得这话就像一块大石头,狠狠的压到她的心上,叫她喘不过气来。眼前模糊了几许,踏雪鼓着腮帮子道“你个臭小子,才多大啊,就想着把你姐姐嫁出去了”

听了这话,无痕只是沉默着。

天边的云彩依旧是往常的颜色,却又似乎带着几分灰暗。

良久之后,踏雪才听到他的回答。

“姐,我只是不想再落下遗憾。这一次,我想亲眼看着你幸福”

这声音极轻,可落到踏雪耳畔,却极为沉重。

姐,这一次,我想亲眼看着你幸福

那些盼望到底有多让人心碎疲惫才会那么疼痛,疼痛到无法呼吸。

因为我知道,我自己不会再得到幸福。所以,我希望你幸福

踏雪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她这是要修多少年的福气,这辈子才能碰到一个这么好的弟弟。可是,可是老天爷不公平啊

一个单纯美好的少年,为什么,不能得到幸福

死死咬住唇瓣,踏雪勾出一个算不得太完美的弧度,眼眶里含着泪“笨蛋”

一阵风吹过,树叶“哗啦啦”的落下,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悲伤难过。

房间里久久无声,柳小小怔怔的盯着桌上的杯子,眼神发直。

水慕枫眼眶有些泛红,哽咽道“他为什么,从来都不说呢”

如果他说出来,他们才不会管什么五国纷争的,他们会替他亲手毁了水渊皇宫。那么一个肮脏的地方,留着又有什么意义

殷歌笑眸子微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虽不了解他,却从你们师尊口中得知,那个孩子,一向谋略。大概,是因为骨子里那种。冷冽和尊严吧”白衣男子斟了一杯茶,幽幽的叹道。

这样的莫影灏,倒是像极了三百年前在万荒大陆的那人。

一样的天资聪颖,一样的天妒英才

柳小小抬了抬眼,脸上不知道是不是眼泪,痒痒的。

她原本不懂,也不想懂。

可她现在只觉得心疼

她一直都相信的,他的二师兄,舍不得伤她分毫,那天他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可是为什么知道真相之后,还是会那么心疼呢

她的二师兄,凭什么就要得到那么不公平的对待

什么异星移位什么妖孽降世什么覆灭水渊今时今日,还不是被他们一手逼迫的

为了一个冠冕堂皇却不知真假的星象论,竟能够不惜对一个孩子出手。若不是如此,现如今也根本不会有什么多的纷乱,和那么多人的家破人亡

天命不过是世人为自己所不齿的行为找的理由罢了

哪个人生下来就是坏人哪个人生下来就愿意被称作“妖孽”哪个人不渴望生命里满满的都是阳光和温暖

她的二师兄,一直都很好

只不过,这天下从来不肯给予他一丝光明。

就连无忧谷,都化不开他幼时记忆里的灰暗。

那些,全都不是他的本意啊

指尖颤抖着,深吸一口气,柳小小似是想起来什么一样,立刻站起身唤道“来人,来人”

正好走进来的苏夜和踏雪无痕对视一眼,立刻推门跑了进来“王妃”

“快,立刻送信去水渊,一定要亲手交到四皇子莫影灏手里,就说我要见他”柳小小焦急的吩咐道。

踏雪几人微怔,就连刚进来的蓝竹紫竹都有些不解。

就在这时,一道幽长且带着几分无奈的嗓音缓缓响起“已经来不及了。”

白瑾墨从门口缓缓踏进,眉目如画,一身白衣出尘。

“什么意思”柳小小愣愣的问。

白瑾墨看着她,轻缓的道“水渊皇在昨天晚上,已经驾崩了”短短一句话,其中深意无限。

柳小小瞳孔一缩,唇瓣苍白。

似乎有些不忍心看她的脸色,苏夜咬了咬唇,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信“王妃,今早水渊已经传递出了水渊皇驾崩的消息,只不过如今战事吃紧,所以消息还没有传到。这信,是那个叫祭的人亲手送来的,他说楚容柯,三日之后想在清缘山峰见你和王爷一面。”

楚容柯,楚容柯

柳小小伸出手放到嘴边,死死咬住食指,哭的像个孩子。

二师兄,要见她

、最终章:终归处

俯视着面前的万丈深渊,男子轻轻勾了勾唇角,眼底含笑。冰蓝色的一角随风扬起,轻咳两声,却半点颓废之色都没有。

祭站在身后,鼻子微微有些发酸。这大概,是公子唯一一次笑得如此纯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