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开口询问,“你,你,你是那个村里的铸剑师这个猜测在刚才用饭时,她也是突然想到,但是怎么也不敢相信,如今在书房问了出来,登时有些后悔,觉得即便湛王和乐天交好,也不该如此鲁莽的将堂堂湛王和乡村里灰头土脸的铸剑师混为一谈
可更让她不解的是,湛王分明听到了她的话,却并未生气,也未否认,只是笑着让她找乐天确认
陈婉心中有些不明,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难道你本尊还不清楚吗,为什么连这都要找乐天了解,心中登时对乐天和湛王的关系又加深了一步认知
若说连这种事都是在乐天的计划中,那么当初乐天一日之内就让皇都变了天,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可是陈婉看向乐天时,他依旧是那般淡然的笑笑,似乎并没有为她解惑的意思。
陈婉心中一时气愤,便寻了个理由,起身回了寝室,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生闷气。
只是她一人越想越觉得蹊跷,难道说,早在她还在山上之时,那乐天就已经知道自己是陈婉了
想到这些,陈婉不由有些心惊,翻来覆去却是怎么也无法入睡。
、第九十章,离开
这厢陈婉躺在床上,像个两面煎饼一样,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即便是困极了,脑海里还是会反反复复的出现她和陈煜当年在山上的情形,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压抑的对亲人的想念,此时她有点想回圣京看一看,想去陈煜读书的书院走上一走,更想偷偷地去父亲安养的地方瞧一瞧,他老人家是否安好
想到这些,她怎么也睡不下了。
那边湛王却没有离开,他和乐天二人整夜都在商谈些什么,关于天朝和西夏的种种政治国策,竟然就在这一晚,在这小小的天朝使馆中成型
直到东方现出鱼肚白,乐天都未曾回来,陈婉也是在这时才刚刚睡下,折腾的累了,竟也是不知何时了只是在昏睡前隐约记得要有好多事情,还要向乐天问问清楚
到了晌午十分,陈婉用过饭,才看到乐天从外面回来,身后还跟着失踪好一阵的谢晋,只是谢晋的身后却并没有赵陵,陈婉猜测,应该是谢晋让赵陵先行休息去了。
破天荒的,陈婉不待乐天进门,就站起身迎了出去,不只是乐天,就连身后跟着的谢晋都对陈婉如此的转变有些惊讶,但这些人都是惯经风波的,即使心中有些惊讶,面上依然不露,只是谢晋看向陈婉的眼神中,却充满了探究。
这样陈婉不由自主的仔细审视了自己今日的着装,再三确认并无不妥后,也开始以一种审视的目光,与谢晋对视,气势上似乎非要压人一头不可
旁观的乐天不由轻笑,有时她的婉儿,真的很孩子气,都已经快为人母了,还这般与属下斗气。
看向陈婉的眼神不由柔和了不少,只是也未曾出声阻止,而是率先一步入了内堂。
在入内堂前,却是丢了一句话给谢晋,早点收拾,我们即日启程。
陈婉跟着乐天进了门,心心念念的就是他刚才那句即日启程她不知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要马上离开皇都,还是离开西夏返回天朝
陈婉想问,可又不敢问
她心中矛盾不已,她想独自留在皇都。如今可以说皇都甚至整个西夏都在乐天的掌握之中,那么自己留着西夏皇都,凭着自己和乐天的关系,湛王少不得要照顾一二,而且陈婉昨夜思量一夜,分析出的结果,就是能让乐天如此放心,又如此安排的,定然是他师兄弟中人,那么这人擅长铸剑,很可能就是兵绝
可是传闻兵绝的名字是唐晋可是这湛王却不是这个名字,不要说唐姓了,根本就和唐家没有丝毫的关系所以陈婉才疑惑。
“你要回圣京”陈婉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不是我,而是我们难道婉儿现在还打算怀着我的大子独自一人离去”乐天这话的语气阴沉了不少,好似只要陈婉敢肯定,就会迎来乐天暴风骤雨般的惩罚。
审时度势之后,陈婉当然不敢承认
只是示好般的笑了笑,对着乐天那张俊逸出尘的脸,讨好的说道,“你要知道,我可是已死之人,怎么可能就这般和你一起回去且不说我们没有什么时,就经历了三十二道贞洁牌坊,如今我们无媒苟合,又珠胎暗结,就这么回去了,还不得沉塘,下猪笼什么的”陈婉这话说的严重,虽然她相信乐天绝不会丢下他们母子不管不顾,可是毕竟天朝的纲常在那摆着,即便是乐天也不能违背不是,否则纲常崩坏,岂不是国之将倾,祸端起始
陈婉越想越是严重,直接就起了偷偷离开的心
她这番心思,又怎么会逃过乐天的眼,所以她才萌生这个年头,就被乐天灭杀在萌芽中,“婉儿,莫要想着如何离开,我是不会允你离开的,你想的那些事情,也断然不会发生,只需要乖乖地待在我身边,只想着我,只看着我,只跟着我就好,其他的一切都交给我来处理,你只需要好好的安胎,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
说罢,将陈婉轻轻地揽在怀中,脱尘的俊颜说不出的落寞
陈婉不由的伸出双臂回拥他,默默地扶着他的背。
陈婉此时再说不出离开的话,可是她心中的苗头却没有因为乐天的话而被掐灭。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陈婉压抑在心底的某个角落。
二人一直无话,直到谢晋过来禀告说可以启程了,陈婉登时不淡定了,怎么会这么快
可是无论她有多么震惊,依旧在乐天的安排下上了马车,直到出了皇都东城门,陈婉才真的确定,自己住了一年多的地方,就这么离开了。
看着四周景物渐渐远去,有她当时研制虫药的田地,有她当时做实验的那几个大缸还在想到当日为逃避而来到皇都,如今由跟着他回去了,陈婉心中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马车一路徜徉,在官道上奔驰而过,陈婉眼前的景物嗖嗖嗖地略过,看了没一会儿,竟有些眼晕,心中惊觉孕期对自己身体的影响终于是开始显露了。
她知道若是不休息一下,恐怕会更加疲累,所以陈婉也像往日那般羞赧直接侧躺在乐天身侧的榻上,头枕着乐天的腿,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只是她睡了之后,反反复复的睡不安慰,往日自己在圣京的事都像是回放一般,历历在目,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都清晰无比。
她这般睡得不安慰,又是皱眉,又是哭泣,身边看书的乐天都无法看下去,只好放下书来,将她揽在怀里,细细的安抚。
“婉儿,婉儿,你这是怎么了,我要带你回圣京,你就这般的食不知味,睡不安枕,难道圣京真的给你留下了这般阴影可我此时是极喜欢你陪在我身边的,你再等等,再等等等我身上的使命完成了,我们就归隐,到时你想去哪里,我就陪着你去哪里,你想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定居也好,想周游山水也好,我都陪着你,好不好”乐天这些话说的极轻,极柔,丝毫不曾将好不容易睡安稳的人吵醒,反而在他低沉地细语中睡得更加安稳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