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作思考,抿着小嘴的样子,让乐天看来有些好笑,仿佛在思量什么国家大事一般,如远山般的黛眉眉心也微微蹙着,“有些事,又不是一个怕字,就可以躲得过的,既是如此,怕又有何用,所幸不是还有你在我身后撑着,我就更不怕了。”
胆怯倒也真是有,但是于陈婉来说,到也不是真的那般要命的恐惧,所以也就是不愿意面对那些勾心斗角,那些流言蜚语,而且最最要命的王氏双醉不是已经被乐天弄走了,所以也没什么可怕的吧,说到王氏双醉,陈婉突然想起,倒是忘了问问这位王家醉珊,是何去何从了。
“不知王醉珊,如今在何处陈婉不知道该怎么问,是问她是否待字闺中还是为她嫁给谁了,所以干脆问她在哪里好了。
“在乐氏祠堂,你的牌位前跪着,日日掌嘴度日。”乐天这话说的云淡风轻,可陈婉听来却是如惊涛骇浪一般
她的牌位竟然进了乐氏的祠堂,那就只能说明,昔日的陈婉即便是死了也是乐天的正妻
可是这王家女怎会在祠堂日日跪着掌嘴,而且还是在她的牌位前
“难道说,你迎这位王氏女进门了”陈婉关心的还是这点
“我乐天的妻岂是那般好做的是族内的长老背着我,为了拉拢王氏的助力,从侧门迎进来的,连个妾位都算不上,只是当时我已经发作了王醉蝶,自是不好一次将王氏得罪透了,倒也不曾阻止,”乐天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什么,又接着坦白说道,“至于为何那王醉珊会跪在你牌位前张嘴,只能说,是族里知我心思的,做了讨巧,我也顺水懒得理会。”
这一席话,听得陈婉不禁有些瞠目结舌,她是真的没想到,这心高气傲地王醉珊竟然被家族如此草草的丢到了乐府,甚至连个妾室之位都不曾有如此一来,她又何青楼楚馆出来的女子又有何区别,奥,唯一的区别也就是出身高贵些罢了更不必说子嗣,将来若是真个有了子嗣,恐怕连见上一面的机会都难
不知怎滴,她突然对这王醉珊不恨,也不怨了,同为女子,又生在这个时代种种的身不由己,太多的不得已而为之
她又怎能怪罪别人为了自己的幸福而耍些手段
可是想到不管怎么说,她毕竟算是乐天的人,心中又不免生出些芥蒂。
“乐天,我们回去之后,给她指个合适的人家遣了吧”陈婉试探着问道。
“我们”乐天别的倒是没有在意,单是陈婉的一句我们,真是让他格外的受用
他的婉儿终于将自己和他划归一道了
是不是代表着,婉儿和他从此以后可以再不分彼此
“原本我乐天的人,即便我不想要,也是无人敢碰的不过,既然婉儿你开口了,又是头一次跟我提要求,我就看着婉儿的面子上,给她个去处”
只是乐天这些话还未曾说完,就听到有人来报,圣京来报,皇上驾崩了。
先皇遗照,四皇子君飘尘即位为新帝,宰相乐天改封辅国公,辅佐新帝稳固朝纲
、第九十五章,乐氏宗亲
婉直到和乐天一起启程入了圣京的东直门,都未曾想起在杭州府被她遗忘在一边的南宫飞雨。
而被遗忘的南宫飞雨此时恰巧也随着梨园春一起入了圣京,只是他们走的是北门,所以几乎是同一时间入了城,却也未曾遇上。
陈婉的心是忐忑的,因为马上要到乐府。占了几乎整条巷子地方,无不彰显着高门大阀的逼人气势。
仿佛是看出了她的紧张,乐天握着陈婉的手紧了紧,安抚的说道,“我们不去乐府,直接回相府。”相府没有女主人,因为唯一被乐天认可的夫人也仅仅是被迎进门一个牌位,所以实际上相府的内宅始终都是管家在管。
路过气势逼人的乐府,相府的门庭让她觉得压力小了些,只是下车之后,除了看到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的,前来相迎的一众之外,久违多时的王醉珊却赫然在列。
只是比起往昔的体态丰盈,此时看起来确实清减许多,纤细的身姿更是惹人怜爱,加上那副楚楚可怜的姿态,溢满眼眶的泪珠,陈婉知道,这人是来示威来的。看来自己跟着乐天回来的消息已经传入了某些人的耳中那么不知道这些人是否也知晓了,相府很快就要更名,改为辅国公府。
若是知道了,那么相府很快就会迎来一批有一批的魑魅魍魉你方唱罢我登场陈婉在乐天的搀扶下下了车。
在众人的跪拜施礼中,王醉珊却自动的起了身,不管不顾地含泪靠过来,楚楚可怜的幽幽叫了一声,“相公“陈婉看着她那做作的样子,心中哂笑,这人又是在唱哪一出转头看向乐天,似乎是在询问,“你不是说王醉珊跪在我的牌位前张嘴吗如今怎么好好的出现在这里,面相看起来红润有加,可不像是受了什么罪的。“乐天看着陈婉似笑非笑地眼神,当然知道她的心思,不由蹙紧了眉头,看来有人等不急要做些什么了
看着站在身前仿佛他一个意思就能扑将上来的王醉珊,乐天沉了脸,转头给了谢晋一个眼神。
只见谢晋一挥手身后就出来两个粗壮身形的粗实仆妇上来一左一右的驾了王醉珊就要离去。
仿佛是预知到什么,王醉珊突然大喊大叫起来,激动挣扎之间竟然挣开了缚着她的两人向着陈婉冲过来,口中歇斯底里的大喊着,“陈婉你这个阴魂不散的贱人,就是死我也要拉着你一道,火都烧不死你,就让我来替天行道“只是这扑上来的身影还未真的近身,便被谢晋一脚踢在腹部,倒在地上,痛的王醉珊整张脸都变的扭曲,看着她依旧不甘心的想要挣扎起身,谢晋赶忙催促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她拖下去“看到谢晋发了怒,那两个仆妇哆哆嗦嗦地将王醉珊从地上扯起来,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险些又差点将她扯了个踉跄,只是在她痛的大口喘息的空档,其中一个仆妇不知哪里开的帕子,迫不及待揉成了团,堵了王醉珊的嘴,半拖半拉的将人带了下去。
“这样处置真的不要紧吗“陈婉多少有些担心,虽然如此解气,可还是有些担心乐天和王家的关系,会因为王醉珊而变的不可转圜。
毕竟,乐天还是要在朝为官的,毕竟王家依然是那般的高门大阀,所说这次朝堂上的更替王家站错了队,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王家的人脉还在,真的拼死挣扎起来,也是可惧的
“无妨,王氏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女子就和乐氏交恶,王氏嫡系的女子除了王氏双醉,还有八位,更不用说下面的那些个庶出的“乐天若有所指的看了看陈婉,虽说这番话是为了让她宽心,却也怕她多想。乐天倒不是真个轻贱那个女子,只是历来高门大户的闺秀,没有那个不是家族利益的结合,即便是有两情相悦的,那也是恰巧的。
就是男子也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真的在成婚前有个相中的,也只能抬了进来做个贵妾,若是家门门第不高的,怕是来个贵妾的位分也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