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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坦,旁的不说,跟那个花婆子做邻居我就不痛快。”

跟菊花做邻居多好,闲了看她做针线,或是拉着她跟青木一块去兜虾;早上起床就能瞧见她,晚上睡前也能瞧见她,收拾菜园子还是能瞧见她

青木听了张槐的话就笑起来。

他直起腰,扫了前面那片长得郁郁葱葱的黄豆苗一眼,又看了看远处山芋地的垄沟边沿也种了一排,反正,只要是有缝隙的地方,都种了黄豆,把这块地算是用尽了。

他回头对张槐道:“只要当官的不过分,咱就穷不了。这胡县令为官清廉,咱也沾了光。况且,这橡子果可是连人都能吃的,这东西也不用跟田里的庄稼似的,还要交税。”

张槐抬起头,两人对视了一眼,忍不住都开心地笑了这才是最让他们高兴的事情。

要说他们庄稼人,人勤快,小青山这块地方也不错,如果不是应付不起税收,哪里会穷

两人挖土、挑土,不时地说些闲话,干活也不觉得累。

郑长河见他们说的高兴,脸上现出会心的微笑,也不过去插话。当年他跟张大栓不也是如此么。

吃过晌午饭,下午又挖了一下午,终于挖出了半亩地大小的池塘,跟那条沟打通了,水立时涌了进来。

瞧着这渐渐满起来的池塘,菊花眉开眼笑,眼前浮现一塘荷叶的风景,虽然达不到“接天莲叶无穷碧“的效果,应该也不会太差的。

张槐含笑问她道:“这么大够了么我说还要挖大些,你哥说太大了占地方,他不舍得哩。”

青木笑道:“太大了伺候起来也麻烦。这么大正好。”

菊葩忙道:“够了,够了。你们挖的可真快,我原以为还要挖一天哩。”

郑长河笑道:“挖的又不深,当然快了。槐子,你抽空赶紧弄点藕种来,再晚就不好了。”

张槐答应了,一边跟他们告辞,说回家还有些事,就不在这吃晚饭了。过了两天,他果然就送来了几只长长的带着尚未舒展的荷叶的藕节过来,让青木种下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何氏对张槐道:“我今儿还跟郑嫂子说哩,要搬去跟她做伴。她可高兴了。还说那地方只住了她一家,每回家里只剩菊花一个人的时候,她都不放心。我们要是搬去了,可不是多了个伴。”

张槐听了脸有些红,也不言语。

他的心思如今家里人都晓得,只是没有往明里说罢了。

何氏下定决心,要早早地搬过去跟郑家做邻居,还有一层意思:这菊花老呆在家里也不出门,槐子如今又在上学堂,闲了还要忙家里的活计,两人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这亲事还真不靠谱。

她叹口气道:“那边也宽敞不少,喂猪喂鸡喂鸭都好。要是地方大,还能种不少果木哩。”

张大栓喝了一口玉米糊说道:“明年吧。今年是不成了,就算是盖土墙也不成。可我想要么就不盖,要盖非得盖砖墙瓦屋,跟村长家似的才好。多攒一年吧。他娘,反正咱家田地也不多,咱俩早晚吃些苦,去打猪草。不然的话,这不到秋天,也没那么些东西喂猪。”

何氏安慰他道:“也没几个月了,挨挨就到秋天了。”

张杨是越发的懂事了,见爹娘筹划家计,便道:“往后我跟哥哥每天早上去打猪草吧,回来上学正好。娘不是还要做早饭、洗衣裳么”

张大栓不悦地说道:“那早上就我一人去,下晚我再跟你娘一缺去。你好好念书就成。”

张槐放下碗筷,郑重地对张杨道:“杨子,要是你不喜读书,哥准把你揪家来干活;可既然你喜欢读书,那就好好读,争口气再说,你才几岁,能帮啥忙咱们各干各的,我跟爹娘动手动脑子赚钱;你只管读书就成了。我们挣了钱盖房子买地;你哩,要是能挣个秀才家来,那哥脸上也是有光彩的。”

张大栓也豪气地对张杨道:“儿子,你只管好好读书。爹还干得动,等爹干不动了,你也出息了,你就来养爹。”

张杨脸上也没有嬉笑的模样,肃穆地说道:“爹,哥你们放心,旁的我也不敢说,我定要挣个秀才家来。要是周夫子没来咱村,我还不敢说这话;可周夫子既然在这村里住下了,我就会好好地跟着他学。夫子可是有大学问的人哩,我下了学常跟他请教,他跟我说了好些外面的事,还教我好些史书的故事。我如今比学堂里的人多学了不少,夫子说只要我用心学,就会尽力教我。

张大栓两口子听了简直是喜出望外,怪道儿子总是很晚才家来哩,原来是跟着夫子做学问。

何氏急忙道:“往后你下了学不用急着家来,只管在学堂读书。咱家人口简单,也没那么些杂事。喂猪喂鸡有娘在哩。”

张杨见娘一副巴不得他整天读书的样子,笑道:“娘,老是读书也不成。我家来喂喂猪,喂喂鸡,也耽误不了多少时辰。”

张槐微笑问道:“小石头是不是也在跟夫子学”

他和青木这么大了,到了农忙季节,要帮着家里干活,每日下了学都是匆匆往家赶,因此也不知下学后的事情。

第一百一十四章 清南村的起点

说起小石头,张杨不由得佩服地说道:“嗳石头实在是聪明,夫子很喜欢他哩。他年纪小,有些调皮贪玩,夫子就管着他,让他每天下了学,在学堂里写完几篇大字、背上一篇文章才准回家。那小子一点也不含糊,很快就做完了。弄得夫子要增加他的课业。可是石头说他娘要生宝宝了,想早点回家陪他娘,夫子这才放过他。”

张大栓哈哈大笑道:“赵三养了个好儿子哩。杨子,你可不能叫石头给比下去了。”

张槐笑着对爹说道:“爹,瞧你说的,这读书也是要靠天分的。小石头聪明一些,干嘛要跟他比杨子,你尽力就好了,可别弄得心里存了心事。夫子早就说过,读书不光是为了求取功名的,重要的是真学到东西,那不管干啥都能有些成算。”

张杨笑道:“这我晓得,夫子一再告诫过哩。”

何氏在一旁也听不大懂,却仍然津津有味地听着,也不嫌厌烦,也不催他们。油灯的光线昏暗,摇摇晃晃的,映得人脸朦朦一层光晕。

春夜是喧嚣的,外面不时地响起几声狗叫,间或小儿的哭声,远处田野里传来蛙鸣;隔壁花婆子的声音也不时地传过来,让一家人皱眉,更加坚定了要搬走的想法这婆娘好嗦

第二天,张槐去了学堂,本想跟青木趁下学去找村长李耕田说养鱼的事,可巧他来找周夫子说事儿,张槐跟青木便赶紧上前和他说了自己的想法。

李耕田和周夫子听了先是一愣,接着就相视而笑

他欣慰地瞧着张槐和青木说道:“可见你俩这书没白读这见识就不同往常了。这个主意好咱村人以往除了种田,这些东西都是靠着天生地养,也没好好地伺候照管它们,咋能收获大哩你这一说,我就安排下来,每个月都分几户人家,早晚割些草丢鱼塘里,也不费啥事,到年底想必这鱼要比往年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