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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着一件兔毛斗篷拖拖拉拉去见他。

一进永春苑,四周回暖,她边走边将大衣脱下递给丫鬟,绕过一带竹林,远远地就看到他伫立在九皋轩内,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扶拦远望,走近了,才发现他身上穿着升堂的公服,乌纱就卸在椅子上,看起来是直接从衙门赶了过来。

瞧瞧,这就是心有灵犀,她根本就没让传话的催他,他就这么匆匆忙忙地来了。

“怎么不等我来你就先喝上了,”余舒顺手从桌上拿了只杯子递到他面前,他笑笑给她匀了一杯,她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酒香,嘴上可惜道:“这二十年份的花雕我就顺了六七坛,忘机楼关门了,再想喝好酒,我就得花钱买了。”

薛睿摇摇头,满眼温柔地看着她:“明天就把忘机楼存的那些好酒都给你送来,够你喝上三两年的。”

余舒嘿嘿一笑,引他坐下,先不提其它,就和他喝酒吃菜闲聊天,免得待会儿说过正事,他再没了胃口吃饭。

晃了晃倒空的酒壶,薛睿看着绞尽脑汁说着题外话地余舒,搁下筷子,不得不出声打断她:“我吃好了,你今天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余舒讪讪地闭上了嘴,两只眼睛往上瞟,磨磨蹭蹭地不愿开口,薛睿好脾气地看着她,脸上始终挂着一丝微笑,好似在鼓励她:说吧,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的。

余舒偷瞄他一眼,撞见他这种表情,一下子就泄了气,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就硬着头皮问道:“你能不能安排我与云华见上一面。”

“好。”

“啊”余舒眼睛忽闪了两下,有些不信他会这么轻松就答应了,于是放慢了语速重复了一遍:“你听清楚了,我是说让你帮我和云华见面。”

薛睿神情不变:“我说好,你想什么时候见他,我来安排。”

余舒突然觉得她之前的担心都白费了,薛睿根本没有问她原因,就一口同意,似乎他早就料到她找他是为了这件事,他也早就想好了要答应她。

“其实我上次回京之后就有打算,”薛睿心平气和地告诉她:“就算你不提,我也准备带你去见他。不只为了玄女六壬书,我也想问清楚我养父早逝的真相。”

如果不是姜嬅到忘机楼找他求助,他一时不能脱身,不然早就会和她商量去见云华。而她却比他想象的更能沉得住气,他回来这么久,她甚至没有主动在他面前提起云华这两个字,让他暗松一口气的同时,又分外怜惜她的善解人意。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想认父,所以不愿见云华,”薛睿看着她一脸“这都被你看出来”的表情,好笑地解释道:“我是不愿认父,可是我之前不见他并非是因为我怕见他,好阿舒,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啊”

薛睿眼神狡黠:“你忘了吗,是他亲口和你约定,只要你能将他失散多年的长子带到他面前,他就将玄女六壬书拿给你看。”

余舒双目一亮,顿时明白过来,她兴奋地忍不住跳了起来,上前捉住了他的手上下摇动,哈哈笑道:“对啊,我怎么就忘了呢你带着我,不,是我带着你去找云华,你就算不愿认他,他也要给我看玄女六壬书啊”

薛睿含笑不语,心道:不是你忘了,是你从来无心利用我罢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余舒兴奋过后,想到接下来的会面,又很快冷静下来大提点已经对景尘下了最后通牒,她是不可能离开京城了,要和云华见面,就必须要他到京城来。

“不急,”薛睿道:“金柯前去护送卫国夫人和姜嬅,最迟三日才能赶回。眼下正处乱局,你冒然出京不妥,未免引起皇上和大提点的怀疑,你还是待在京城,等到金柯一回来,我就让他去请云华进京。”

余舒担忧道:“金柯会肯吗,毕竟云华可是朝廷头一号的通缉犯,怎么敢让他到京城里来。”

薛睿眼中闪动着莫测的光芒:“你认为他让金柯跟着我是为了什么放心吧,他不会不来的。”

余舒后脑勺凉凉的,怎么看他都像是不怀好意,心说大哥你这是要坑爹呀。

“对了,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不知道你听没听说,皇上得了重病,似乎是要不好了。”

薛睿摇头,惊讶道:“这么大的事,你从哪儿听说的”

“是景尘说的,”余舒避重就轻地说:“是真事,前天傍晚皇上得知姜家母女逃脱,怒极病倒,这回比你祖父冲撞的那回还要严重,据说皇上昏迷不醒,太医院都找不出对症。只是皇后娘娘封锁了消息,一时之间还没有走漏出去。”

话末,薛睿忽然站了起来,脸色凝重地对余舒道:“是我失算,此事你千万不要对旁人提起,我先回去了。”

没想到兆庆帝会抵不住姜氏母女逃走带来的压力。

余舒急忙叫住他:“怎么了,你把话说明白啊。”

薛睿回头深深看着她:“皇上一旦重病,你以为会由谁来监国”

余舒被他问倒了,这个问题她从没想过,不等她想出个答案,薛睿就一阵风似的匆匆走掉了。

第七百三十四章 宁王监国

薛睿得知皇上病倒,首先想到就是要知会薛凌南,只是他紧赶慢赶回到府上,前院管事却告诉他,相爷刚刚出了门。问是去了哪里,就答不上来了。

他只有按捺住情急,在家等着。晌午太阳冒了一会儿头就躲回云中,等到下午,一场阴雨来得突然,气温骤降。

宝德撑着伞小跑到走廊底下,对着手心呼了几口暖气,裹紧衣领,没有掀帘子进屋,就在门外禀报:“公子,小的看见相爷的轿子回府了。”

靠在引枕上闭目养神的薛睿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提上靴子就往外走,宝德卷着帘子,瞧他身上穿的单薄,忙阻拦道:“我的爷,您可不敢这么出去,外头冷死个人呐。”

“伞。”薛睿夺过他手中雨伞就大步走进雨中,宝德急得跳脚,顾不得鞋子上泥巴,钻进屋里抱了厚衣裳就去追他。

薛睿寻到暮梅厅,还没到门口就让走廊上的仆从拦住了:“相爷刚刚歇下,吩咐过不许人擅入,您待会儿再来吧。”“我有要紧事,让开。”“大公子不可。”

薛睿将人推开,三步并两步来到门前,“祖父,事从紧急。”

薛凌南根本没睡,刚才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思绪打乱,他皱起眉头,冷声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