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没什么要紧。”
闻静亦笑:“我知道。老师是关心我们林曦为班里争了不少脸,也树了个靶子;好些人不知道丙护2的班长是谁,却知道丙护2的才女是谁”
周瑞芳倒笑了:“正说到这个事,还有一个多月,咱们班要办成果展,有空儿你多想想,再跟她们几个商量商量,弄点新颖的出来。”
闻静道:“我们已经碰过头了,大家都有不少主意,等再定一定,我写下来给您。”
回到教室,闻静看不见林曦,便猜回宿舍了,遂又找到宿舍,仍是不在,她心里奇怪,又想还是等自修时再说吧,便自去吃饭。
快到点,林曦才上楼,见闻静站在大阳台上冲她勾手指,便上前笑问:“咋了领导”
闻静笑:“你上哪儿去了我找你一圈。看你最近比较闲,交点正事给你做。”
林曦呵呵两声:“是闲呀闲言可畏闲得人比黄花瘦”
闻静暗想:这林曦真绝顶聪明我什么还没说,她倒有数的很。当下笑:“诗人都说月亮好,可是贼恨它,因为不好偷东西。你说月亮好不好呢”
林曦笑回:“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月亮好不好,我说了不算,得东君主说去才算。”
闻静心领神会,冲她微笑,又点点头。
林曦也跟着笑。
这两人关系特别,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差,平时见面淡淡的,但班上一有事,两人又成了强强联合,彼此一个眼神、一句话就够了,不必多说别的。
闻静道:“你再画些卡通出来,最好能凑成系列;周说要新颖,能从哪儿来只能从这些偏门上想办法。咱们每人倒抄了不少的笔记,谁看呢,骨头肌肉的,哪个班不是这个难道还非看咱们的”
林曦点头,又道:“再找几个手巧的,做些小玩意,点缀点缀,图个新鲜我们那儿的黄小雨就好,你再注意注意。”
自修下,秋荻问:“闻静一直找你,有什么事”
林曦道:“说是为成果展。”
秋荻一皱眉:“还早呢”
林曦便笑:“我猜周肯定听到什么了,闻静叫我做事,为了堵她的嘴”
秋荻有些担心:“周可是挺忌讳这个的。”
林曦又笑:“是老师的都忌讳,我爸还烦他那十三四的小孩子呢。反正我趁机在闻静面前诉了苦,她说一句,比我说十句强。我看她得帮衬帮衬我。”又恨道:“我要是女侠,不把他剁成十块才怪,让他缝都缝不起来。”
秋荻好笑:“幸亏不是”又道:“大概他也没想到你们人气这么旺,要不然,也不会给你找这样的麻烦。”
林曦冷哼:“别提他,想着就怒发冲冠”
秋荻忙转了话题,扯闲话。
转眼又到了文学社开社的日子,林曦看看课表,老师叫白夏,不认得,便问刘巧文。
刘巧文回:“是外聘的,高级中学的老师,听说专讲现代诗,风度翩翩。”
林曦“吓”的一笑:“现代还有诗呢真是古今意不同”
秋荻也不喜欢现代诗,两人犹豫半晌,想着反正也是自修,不如去听听看。
严隽一看见林曦便嘴痒,正想过去磨嘴皮,忽见康永也慢悠悠的进来,挑个靠后的位置坐下,一脸高深莫测。
严隽知道文学社一直挂着他的名,但自接手宣传部以来从未见他听过课;谁都知道他事情多,所以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拿常规压他;今看他来了,忙过去寒暄。
康永笑笑,不多话。
因认识康永的人多,之前来的,之后来的,招呼不断,此起彼伏。
严隽冷眼看林曦单跟秋荻说着什么,神情自若,正眼也不往这边瞧,心下暗想:传言到底是传言,好象不是那么回事嘛;再转念:林曦上节课刚进来,他下节课就到,这里面还真有名堂;于是又一本正经的对康永说:“那天我还奇怪,名册上一个名字发了霉,想来想去想不出是谁,今天一见康部,终于想起来了。”
康永淡淡一笑:“严部放心,我的名册上可不会让你们306长霉。”
严隽一惊,忙笑起来:“开个小玩笑开个小玩笑”
康永亦笑:“我开大玩笑”
严隽暗想这人名不虚传,外圆内方、棉里藏针,还是不惹为妙,遂笑着撤退。
白夏约三十岁,戴个四方眼镜,颇是儒雅,往讲台上一站,玉树临风。
林曦便和秋荻咬耳朵:“学校怎么这么放心,找这么个老师来,也不怕有人想窗外窗外”
秋荻忍不住要笑,强忍着瞥她一眼。
两小时的课,听来行云流水。林曦对他的内容虽不感兴趣,但十分佩服他的口才,心想:他若讲古诗,再弄个褂子穿穿,那可真是绝代风华,可惜入错了行。
正替他惋惜,忽听白夏说:“今天的课我已经讲完。下面仍是我们的分享时间,请同学们把自己喜欢的诗朗诵出来大家一起欣赏。”
林曦一听有意思,忙微微转头四下看。就见一个女生站起来,很感叹的读了一首徐志摩的再别康桥。
林曦听得望着秋荻苦笑,秋荻将头一侧,做了个晕倒的姿势。
白夏认真的带头鼓掌:“每个人对美的理解都不一样,我希望你们能感觉到美,并把它告诉别人,或许别人会笑你,但你要坚定你的感受,因为这是任何人不能替代的,它只属于你”
林曦忙偷偷的和秋荻吐个舌头,正襟危坐起来。
忽听见康永的声音:“白老师,我坐着说行不行站着我说不出来”下面有微微的笑声,白夏轻轻点头示意。
康永便深吸了一口气,垂下眼帘,慢慢的背诵: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它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当你走近,请你细听,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
那不是花瓣,是我凋零的心”
教室里静了好一会儿,才响起掌声来。秋荻醒过来似的跟着拍手,看林曦还不动,遂踢了她一下,林曦只得拿出手有气没力的打了两下。
待出来,秋荻看四下无人,道:“他从哪儿看来的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诗,我的天,如何让我遇见你,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后面你还记得么,什么前世的期盼来着”
林曦撇着嘴:“诗是好诗,可惜念的嘴巴太烂。”
秋荻看她一眼,笑:“咱们单论诗,不论人不论成见。”
林曦道:“鲜花插水晶花瓶里或插牛粪上,哪个更美”
秋荻好笑,便道:“好了好了,吃饭去”
常骐看严隽回来,上前问:“还是那个白老师”
严隽点头,问:“你还记得他”
常骐道:“他的诗,看一遍就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