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终于落座吃点心了。却食之无味,难以下咽。
久而久之就握着筷子一上一下轻轻地敲击,哼着我童年那不知名的歌谣。
“真真奇怪,金辰宫里的那位怎么没来”有个人冷不防地扫向我,“尘渊君一向狂妄自大,恐怕司命星君都不曾入他眼罢”
我端端递了目光过去,刚刚冷嘲热讽的那位仙君正是西海宫里的二太子。
我不晓得两人之前有什么嫌隙,只是近来天宫里在传一个消息。
这也是让我欣喜若常又百般无奈的事情。
眼前那直勾勾一双媚眼来回打量我的鲤鱼公主在上个月里拒绝了西海宫里二太子若显的求婚。而婉拒的理由同我那未婚夫多多少少有些关系。
“尘渊君来不来,同你有甚干系”我本来想着开口。
先一步有人赶在了我的前面。
正是那妖艳的鲤鱼美人。
兴许是为恋人叫屈,她冷冰冰继续道,“尘渊上神是何等身份,常年奔波在外,自然繁忙。不似二太子这般闲地无事”
“你”二太子身旁的人拉了拉他的袖子,及时阻止了他很不理智的行为。
像是一团缠绕腰间的火,西海二太子还是没忍住。
我看见他轻蔑地扫视着幽跃,冷言回道:“尘渊上神是什么人,说德高望重也并不为过。可某些人就是死皮赖脸地贴着。呵呵,真真有些连自知之明都没有。”深邃目光朝我身前一递,“清微风苓帝姬同尘渊上神郎才女貌,那原本就是天作之合”
啊,西海的老二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吵你的架,无故搭上我做甚
鲤鱼美人这次也没嘲讽回去。只是盯着我时,嘴唇一弯,端出个祸人的笑。
“二太子这么一说,本公主却有些怀疑,既然是天造地设,那尘渊上神怎会会莫名其妙冷落风苓公主十个月,且那日子还是最为浪漫的洞房花烛哈哈,这着实是天造,也着实是地设”
你们笑就笑吧,掀我的短做甚么面子上实在过不去呢。
“风苓公主,你当初究竟因何被尘渊君抛弃了”他们都伸长脖子,等着我去把他们那个迫切等待的故事填完。
我揉了揉太阳穴,故作喝醉的神色道:“你你们胡说甚么尘渊君他怎么就会抛弃我呢三万年前,还是他先追我的。”
“不信不信”他们真假辨别能力太强,实在难以抵挡啊。
“你们怎么就不信呢”我举起手,点了点他们瞪大的眼睛,“你们不晓得吧,尘渊君为了我,种了一院子的花。就连”食指定着司命星君的脑门,“送给司命星君的长寿花也是也是尘渊君亲自送到我手上的。”
他们惊愕不已,有的已经在同自己的混乱的思维打仗。
趁着这个空闲时间,我再次揉了揉太阳穴,故意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府邸。
摸了摸鼓鼓的肚皮,在天界里转了转。
脑子里盘算着另外一件事。
天界的色书,非想非非想处阁
定要寻个最佳的机会进去大饱眼福。
可是我必须得让我精明的大哥先拉一拉关系才成。
“小苓”脖子上挂着的项链琉璃灯光越来越亮。
一会儿怀里便多了个不大不小的黑猫。
他爬到我的肩上,用他的爪子碰了碰我的额头。
“你饮了多少酒”
我扳着手指默默数了数,随之五指伸出去。
他神色一怔:“五盅”
我猛摇摇头:“不,五坛”
“喝酒伤身,你难道不知”嘴巴上的胡须像冰一样凝固起来。
我摸摸他的脑袋,哈哈大笑:“本上神可比酒鬼厉害。你当我会脆弱地被五坛酒就撂倒”
他声音沉沉:“天界的酒烈,任你三头六臂也奈何不了的”
这话说得半分不假。
半会儿功夫,我这脑袋是越来越重,眼皮也跳得厉害。
想着睡下吧,又担心下去被这磕人的青石板路摔坏了屁股。
然而头昏脑胀,我终于摔了下去。
在梦里,我听见有人在冲我说话。
“说什么你也不可能这个时候开屏”耳边这个声音很熟悉。
我断断续续地应道:“其实那也说不准”
孔雀嘛,有目的地开屏无非三四月份。
可我只是真身是只孔雀么
早就该开了吧
睁眼时,已不是云雾缭绕的九重天。
清微的草木花香我一向很熟悉。所以即便在闭着眼睛猜一次,我也晓得。
这该是我的宝雀宫。
“小二,再不起来就成小懒猪了。”不用猜也知道是谁这么讨厌,能扯着我耳朵,扰乱本神好梦的,除了这清微山上常年断袖,没事就要让我数落一番才高兴的大哥风煜,还能有谁
我翻了个身,眼神轻蔑地扫了扫。
“别睡了,从小一装模作样就脸红”
我豁地睁开眼睛,直视着他:“你今日没得仗打啦。怎么,不想去魔界看看被你冷落在宫里的未苍”
“嘻嘻,他现在就在我屋里”
把一个魔族的人带到我们清微,还理直气壮地养在屋里的,着实有些厉害了。
大哥断不断袖,断到哪种程度都不会影响到我。
所以跟我无关。
因是这般,我素来是他断袖的忠诚粉丝。
“大哥”我蹭到他面前,半是娇羞无言地拉着他的手臂。
摇了摇,装地天真无邪。
“有什么事要求我的,小二就直说吧,用不着东拉西扯”
跳上桌子的大哥一边抛着黄灿灿的橘子,一边心知肚明地望着我。
“我想到九重天上去。”
拿捏的橘子在此人的手里一块一块地剥下来,活像在给心爱的女人宽衣解带。
“你不是去过了么”他没兴致地问。
“咦,你怎么知道”大哥的眼珠子转了转,“昨晚上巡逻的守卫告诉我,数盏九铃灯无故被毁,你当我是个瞎子”
我一向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他。
这次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