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讨了一天的钱,终于有好心人给了银两。饿了的乞丐自然是拿着钱到酒楼吃喝,但掌柜的却是拦着不许他进去。乞丐不服气。他有钱。为什么不能进去吃饭。掌柜说他脏臭,进去会影响其他客人,不许他进去。
双方就因此而吵起来,围观者有支持乞丐说老板瞧不起人。也有人支持老板。毕竟吃饭的地方肯定是要干净的。
陈元轻轻一笑。走出来道:“何必争呢老板你叫小二给这位客官单独准备一张桌子在外,与店里的客人隔开,然后给他上酒菜就行了。”
“说的有理”掌柜的点头。正欲答应。
但乞丐却是不肯,强硬的叫道:“我要入内吃,我也是客人,凭什么把我隔开”
这乞丐刚才被赶出来,觉得受了屈辱,所以心里不服气,不愿意就此和解。
“你乞讨几年了”陈元问道。
“八年。”乞丐疑惑的看着陈元,不知道他问此干什么。
“八年前,你正直壮年,而你四肢健全,身无疾病,为何要乞讨为活”
“因遭遇洪灾,冲垮良田,我走投无路”乞丐回着,却醒悟这些事与他进不进店毫无关系,顿时止住嘴,转道:“你问这些干什么我现在就要进店吃饭。我不闹事,我给钱。你看一两银子。我要坐在店里,喝酒吃肉。”
“你这钱从何而来”
“自然是好心人给的。”
“好心人为什么给你”
“因为我可怜”
“那么你为什么要把这好心人可怜你的钱随意乱花呢”
“我来吃饭填饱肚子,怎么是乱花。”
“你看这家店地段,外观,装潢都是上等,此店酒菜只怕不便宜吧老板你这儿一两银子能吃到什么”陈元转问掌柜的。
“本店的美酒来自西域,厨子是前宫廷御厨,不过一两银子,吃一顿饱饭还行的。”老板回答道。
“一两银子吃一顿,这里这么多人,不知道有多少人花得起呢”陈元转向所有人问道。
围观众人,大半数都摇着头。
陈元再向乞丐训道:“你一个乞丐,别人可怜你生活艰难,给你一两银子,希望能帮助你多解决些问题,可谁想知你拿着这一两银子,就是想着直接花掉,你对得起给你钱的好心人吗”
乞丐顿时脏脸羞红,却也是委屈的说:“就算我一时没想好,他也不能把我赶出来,不让我进去。我也是客人。”
“你是客人,但客人也要有客人的样。这里是吃饭的地方,你又脏又臭,老板放你进来,满足你的尊严,却影响了整个大厅里吃饭的客人。你可想过你强调着自己的客人身份,又想过其他客人的感受吗无论是你手中的钱合不合适来此地消费,还是你现在这番模样,你都不适合进入这家店。”
在陈元话语中,乞丐低下了头,最终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
人群也慢慢散去,酒楼掌柜朝着乞丐离开的方向嫌弃的吐了一口唾沫。然后转头挂着笑容招呼陈元。
“公子刚才说的太有道理,这种乞丐就是这样,好不容易有人给他们点钱,不知道保留下来,只知道花光,然后继续乞讨,简直就是败类。白白浪费了别人的好心。”
陈元只是淡淡笑着,没有接话。
“公子刚才出言,帮我解决了麻烦。小酒楼无所报答,只能用招牌酒菜招待公子。还望公子不嫌弃”掌柜邀请道。
陈元点头。竟然事情从这里开始,而考验显然还没有结束,所以陈元顺着邀请答应。
“请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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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法座
进入酒楼中,老板给陈元上了三碟小菜,看样式就是家常小炒,根本不可能是什么宫廷大厨做的,更不会是招牌菜。
陈元也不点破,拿起筷子慢慢吃起来。
人性之见,陈元没有圣人之学。但不管善恶,都是人之性,陈元不知这关到底考什么人性。陈元有自己的观念,心性,志向,处世也是以自己的风格而行。
他建家园,选择的是大众。对自己,还是对其他人,他都是择众,为群体利益出发。
所以在乞丐与掌柜之间,他认为乞丐做法错误。
当然掌柜的也有无理之处,但他是经营者,经营者为自身利益的同时,也是维护更多顾客的利益。
陈元在立言碑中阅了中庸,虽然从中有所得,却并非完全认可内中道理。
圣人之言,也是他的一己之见。不过内中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此言,却也是深受陈元的认可。
处世为人,顺从本性。为所为,有所不为。克己复礼,守心尊道。
世间为俗,修道者求脱俗。
陈元已经入先天,早已经脱俗,而他之观念,也非处世之道,而是顺心之理。
见不平,鸣不平。
见不喜,唾不喜。
常罚俗德,早已经不能约束于他。
先天者,先天见,先天境,先天闻,先天说。
他之所行,全在道中。
饮了一杯参了一半水的杂酒,望向窗外纷纷俗世。
庸人庸碌,为庸俗而奋斗,为庸俗而争斗。
求功名利禄,是俗人之性。无须去品,无须去评。
因为陈元早已经超脱。
酒中滋味,不是诉愁。不是诸苦,不是离别。酒,入口辛辣,酣淋暖体,能使人醉的一种粮食之精,一种酿酒师酿的水。
当抛弃世俗之念,喝酒只是喝酒,只是忽然来到此处,忽然做到此处,恰好有酒在身前。不求新鲜,不为解愁,只是端起酒壶,信手倒了一杯喝下去。
这就是天命之谓性,随性而已。
长街画卷,市井落落。
色彩缤纷世界,最终在眼中慢慢远去。
陈元周身,云雾常绕。
已经独于世外。
世外非是仙境,而是诸法殿正殿。
浩瀚云海中。一紫色道符,闪耀奇芒,悬于云海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