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头看向奔来的人,看向了那一根迎风飞起的呆毛,忽然觉得视线有些模糊不清了:“我的坚持、我的追寻、我的所作所为,又,算什么”
咔嚓嚓,心像世界的冰湖表面,大规模龟裂垮塌。杨奇的主意识,堕向深渊中。他落水了,四周的记忆之水从黄色,彻底变成了红色。但这一次,他的理智也不曾挣扎,只是无力的咕嘟嘟的不停下沉而已,就像一个放弃了求生的溺水者。
耳边忽然想起风声,回过头,却看到朱铭狞笑着挥动拳头砸了过来。但此刻,他既不想闪避,也不想反击,他只是看着这一记对他来说太过缓慢的拳头,什么都不想做。
但立刻就有一个有力的拳头砸在了朱铭的胸口上,是萧景哲,他从遥远的看台飞速奔来,一下砸飞了朱铭。但当萧景哲转身回来看向杨奇的时候,同样也是一脸严肃,右手上,抓着一把战锤。
杨奇咧了咧嘴,但却不知是哭是笑,不知是什么表情:“动手吧。”
嘭,一记干脆利落的重锤,砸在了杨奇的后脑上。
s:已经开始揭晓谜底了,但是这一章也不是全部的真相。所以这一章不推荐立刻看,我想多写三四章之后,连在一起看会比较好。尽量抽个时间一气呵成的全写出来,这样有一个连贯的整体感。
第0章540不能逃,不能逃选
黑暗之中,我漂浮着,又像在下沉。
就像落入了无底洞,说下落也行,说没动也对,总之,是一种无根无底的飘摇感觉。
明明应该像一台被强制关停的电脑,什么都不想,什么都没有。但事实上,此刻的感觉,就像是沉浸在最深邃的梦中。那些梦境,快速的闪动跃迁,好像无迹可寻,但作为做梦者,杨奇本能的就明白梦境在讲述什么。
讲述的,是他从小到大的故事。
杨奇,从小就是一个很理智、比周围同龄人都更沉稳的人。当别的孩子还在疯跑的玩泥巴的时候,他已经可以不骄不躁的和成年人聊一些稍显深度的话题了。这种沉稳,这种超出年龄的成熟,为他赢来了周围从老师到同学所有人的尊重。
他,不是不出岔子,不是不会犯错,但很少。而且总是及时更正、调整自己。
他理智到,从未陷入过爱的感情。
男孩子一辈子会遇到多少让他心动的人或许不少,但这些萌动的心动,在他看来,在他的理智分析来说,是可笑的。
初中,情窦初开时,有女孩给他递纸条,但他告诉自己:别傻了,我还小,还太幼稚,还不知道爱是什么,何必犯错呢。等再长大些,再懂事些,什么都明白之后,或许才有资格谈情说爱。
高中,越发风度翩翩时,有女孩对他表明心迹,但他告诉自己:别傻了,还要高考呢。未来不知身在何方。何必犯错呢。等再长大些。再成熟些,考上出色的大学,或许才有资格谈情说爱。
大学,越发光芒四射时,有女孩向他正面示好,但他告诉自己:别傻了,大学不是结束,只是开始。毕业即分手。明知要分,何必犯错呢。等再长大些,再稳定些,有了出众的事业,或许才有资格谈情说爱。
什么是理智理智就是:不打无准备之仗。要做一件事时,就先要将一切条件全部聚齐。没有神装,就不开boss。干所有事,都先评估出一个成败率,考虑得失后果,然后由这评估结果告诉自己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他没觉得哪里不好。他一路都是如此走来的,他为此而受益。他相信也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
他相信,只要保持理智,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甚至包括婚姻和爱情。
遇到问题了求解而已。只要分析出最好的做法,然后照做就是了。
他理智到甚至不相信所谓的爱情。爱是什么不过是互相的欣赏,再加上繁衍的激情。不论遇到什么事,他相信,自己完善的人格和世界观都能够搞定。而这,就是成熟。
但直到某一天,某一天他忽然发现,这些理论都是狗屎
某一天,他深刻的感受到,人的大脑终究是有两个半球构成的。左脑主管理智,右脑挥发感情。有的时候,自己的左脑虽然做出了判断,但是右脑坚决拒绝执行。
某一天,他深刻的感觉到,不是年龄长大了就能自然而然什么都懂的。就像一个成熟的政客,玩电玩却是一个烂菜鸟。杨奇觉得,在某个游戏中,自己这个领零经验的人,弱到家了。简直就是一个白板新人,刚走出新手村就当头遇到了灭世魔王一样。
一见钟情,你们相信它的存在吗
缘分天定,你们相信它的存在吗
不信
杨奇本来也不信的,一直都不信,如同不信这世上有鬼,不信充分必要条件聚齐之后推导不出该有的结果。
直到那个“某一天”,他终于信了在重重人海之后,在没戴眼镜的情况下,却瞬间记住了一个背影。在重重人海之中,随机的分配之下,却被分配为同桌。重重人海中,就这么玄乎的,相遇了,心动了。
我,不想再回忆这些。
心中升起一个念头,然后杨奇忽然听到有人在叫喊。
“亲王殿下,亲王殿下”
是阿波的声音
“亲王殿下,该怎么办,我们的人调查出来一件事,需要您定夺亲王殿下”
杨奇忽然脱离了那漆黑的世界,回到了现实世界中来。他首先看到了阿波站在自己的面前,脸上带着一丝焦急。然后他发现自己站着,身上还穿着燕尾服。没有手铐,没有监护,什么都没有,四周来来去去的人还都穿着礼服。
“怎么回事”杨奇疑惑了:“我在哪为什么没有被抓起来,或者被送到医院去”赛车场那么大的事,为什么自己还会身处在一个看起来还挺高档的地方
“杨大师,马上就要到您的公演了”那个乐团的团长跑了过来,好像在请大牌一样客气的笑着:“大家都准备好了,下一个曲目就是您的”
“公演”杨奇微微恍然,原来已经到了第二天了。对了,自己答应了这个团长,说要表演来着。但是,想问的太多了。虽然阿波昨天没在现场,但是他相信阿波必然什么都知道:“阿波,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您,不记得了”阿波小心的看着杨奇,目光就像在看一个还不知道自己得了绝症的绝症病人。
“记得什么对了,萧景哲没有把我打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