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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非常人可渡,这蜀道之难,直到现在,李行之方才真正悟得几分。

只数ri间,一路灰尘不染,很快便到了鹤鸣山山脚。果然如元一所说,这是最近的一条路,你想象不到的近,更想象不到的险。

鹤鸣山不高不险。这是对连ri来征服过无数奇峰怪崖的几人来说的。

四人沿着在他们看来宽敞平坦的小路直上,到山中,生出一亭,唤作解元亭,亭旁出丈宽长溪,正对山鹤之口,溪中有赤红巨石中出,正叫鹤汗丹书。

亭旁更有一块丈长石壁嵌入山中,正中大书几字“正一盟威”。几字威势凛然、磅礴大气溢出,正显大道威严旁边只是洋洋三千余字道德经。

行至此处,无奇的山方显出不同来,即便一向轻慢慵懒的李行之,也不得不端身立正,整理衣襟,以示敬重,表明向道之心。

路至此而至。

一般人行到此处,饮过泉水,瞻仰一番道家气象,便要下山去。而几人,在元一道士的带领下,轻车熟路的往山上走去。

陡峭的斜坡上突然横亘一石,李行之携两女当先跳了上去,顿时天地开豁、天朗气清;往下望去,水雾弥漫,浪拍石岸声犹在耳侧。

突然,一声清唳响彻山涧,传到人心底深处。

众人抬头望去,正见得不远处,五六只白鹤姿态优雅在空中展翅嬉戏,当头的,却是两只有些难看的麻鹤。而那震动人心的清唳绝响,正是从那两只麻鹤嘴中传出。

“鹤千年变苍sè,两千年则便黑sè,所谓玄鹤也。”李行之脑中突然流淌过一句不知从哪里看来的话。

鹤生苍发,唳惊人心。

正当众人还未从这清唳鸣叫中回过神的时候,不知从哪里传出清绝的琴声。

好吧,再欠两章,我觉得我可以去死了o╰o

每次这么晚上传,还只一章,羞愧中。

一定要找机会上架,我的小钱钱呐

第一百九十一章 情人结

琴非是娼伶用来取悦于人的筝。

琴最孤最烈最傲之物。

李行之也曾尝试着学琴,到现在虽然也能弹出个样子,但到底学不来那些个什么魏晋风流的孤烈之音,甚至想象不出那声音是什么模样。直到今ri闻听琴声,才不住感叹。

这山上住的才是真正的高人隐士,而他李行之,不过是个运气极好是俗人罢了。即便再怎么能力强大,也舍不了种种和诱惑,譬如美食,又譬如美人。

琴音湛湛,时而如洪流激荡,冲击回流;时而如小溪潺潺,清脆欢快;又如同湖海广博,平静深邃

如此种种,竟让有些浮躁的几人心底渐渐抚平,沉浊眼底变得澄澈。

山间流水淙淙,山涧回流激荡,山中山风猎猎不止,长空烈ri下,在两只苍鹤带领下,一只只白鹤脖颈修长,翅翼初展,如一个个纯洁美丽少女,在空中起舞。

琴声低吟,渐渐消没,最后只几声鹤唳响彻山野。

元一看着自从琴声起来便一动不动的三人,心中奇怪,等了半天,也未见几人又什么反应,终于犹豫又犹豫,又见旁边那两个女人没有注意他,方才接近李行之,将他拍醒。

“道兄,快走吧,这ri头是越来越烈了。”

李行之恍然醒来,琴音已不闻,苍鹤更不见,只是这山、这风、这ri头和隐隐传来的水声依旧。

“道友,不知刚才那琴声”

“那东西原来叫琴。”道士恍然大悟,“那声音正是我师傅捣鼓出来的,每天要捣弄上几遍才松快,弄得我苦不堪言。都听了几十年了。”元一一脸苦涩悲催的表情,好像那琴声是催人心肝的魔音一般。

李行之听得元一道士的话,一愣,却不想自己觉得难得一闻的仙乐,到了他耳中,却变成了魔咒噪音。不过转念想到这元一道士偶尔有些奇葩的剑痴xg子,怕是不懂什么音律,在加之一听几十年,还真是有些烦恼。

拾步再上,又出现了一阶阶青石打磨成的梯道。不过道路极为光滑,这山上有好似下了雨一般,难以落脚,两旁虽非绝壁,但若一脚踏空,怕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即便是有些根底的周柔儿也得依靠着李行之才走过,只有好强的李霖芷才苍白着小脸勉力上行。

没多久,拐过几道弯,一座不如何有气势的道院出现在眼前,倒是道观上那块书着太清宫的牌匾有些显眼。

元一一到道观,整个人便活了过来似的,一声长啸,紧接着便有一声清啸带着喜悦,自观中应和,声音渐近,不过片刻,出来一个年轻的小道士。

“元一师兄,这次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那小道士并没有主要到旁边的几人,看到元一直接把手往前一伸。

“青明小师侄啊,几ri不见,你又长得不少。”

元一看着小道士伸出来的手,只作没有看见一般,倒是脸上颇有些尴尬神sè。他这些ri子一直挂念、琢磨着李行之那套剑法,其他的事,全然放到了一般,即便是平常玩得最好的小师侄也被他忘了。

元一见青明还准备说些什么,眼睛一转,抓过李行之,笑着道:“小师侄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李兄弟,一手剑法可让师兄我流口水,你以后叫他李师叔便是。”

他转过头,正瞧见李霖芷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浑身一颤,连忙笑着指着旁边两女道:“这两位,你以后要叫师姑。”话说着,还看了看李霖芷的脸sè。

这些ri子,少女可把元一这个小道士的xg子摸清楚了,自然知道他怕些什么。

清明刚看到李行之的时候,还为刚才的事,嫩脸发红。等看到旁边的两女,顿时脸sè惨白,颤声道:“师叔、师叔,你怎么带了两个女人上来。”

那模样,比之元一更甚,当场快要吓哭出声来,弄得旁边两女莫名其妙。她们实在不是什么吃人野兽。

小道士即便如何的怖俱,到底还是秉持礼仪将几人引入观中。

这鹤鸣山太清宫虽是丛林观,但实际上和子孙观也差不多。老一辈只有观主如意真人李傕一人,其下全是他的徒子徒孙。要说缘故,却是这山上若是没个人带来,当真没什么人上得来;而真有本事上的来的,那稀罕个甚么破道观。久而久之,这鹤鸣山太清宫因着张道陵立碑之事,名声虽有一些,但是比之甚么龙虎山青城山之类,却是差得太多,倒也落了个清静。

红霞浸染半边天,夕阳渐下。

道观后院,石台宽阔平整;悬壁旁,立着两棵不老青松。松下,摆着一块表面平滑的巨石,巨石旁边坐着个老人,正是元一几人的师傅,真如真人。

这真的是一个老人,脸上生斑、手枯如爪。他并不是李行之想象中的高人,反而没有一点高人风范,一身道袍松松散散,身体歪歪扭扭的靠在巨石边,手中拿着个大碗,碗中浑浊,还溢出些许酒香。再看他双目,浑浊无光泽。整个人与这环境极不相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