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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留情,千万别让她失望。

各怀鬼胎,沉默在四人之间蔓延开来,渐渐浓稠,最后竟沉沉地压得人喘不过气。良久,韩均开口了,指着身边的监室道“卢所长、杨检察官,下午放风时我想进去看看。”

卢鹏涛用近乎哀求地语气道“韩调研员,您这又是何必呢我们的工作确实存在许多问题,您批评我,建议分局处分我,哪怕扒了我这身警服都没问题,真没必要再进去了。走走走,我们去办公室,这里太热,瞧您都出了一身汗。”

杨信学附和道“是啊,韩调研员,办公室有冷气,这里也不是话的地方。”

“您二位不同意”

“不是不同意,韩调研员,您是省里来的领导,接待好您是我的工作,如果再让您呆监室这种地方,那用不着您建议分局处分我,我们丁局和钱政委都会先给我个处分。”

号子里十几个在押人员老老实实,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地上一尘不染,可这是大夏天,马桶就在里面,味道要多难闻有多难闻,姜怡也认为不太合适,连忙道“韩调研员,这里不是羁押室,条件太差了,您还是去办公室吧。”

“值班室也行,那里有监控,可以在监控里看。”

“这么我只有犯点事才能进去”

“韩调研员,您真会开玩笑。”

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杨信学强打起精神,很勉强地笑道“韩调研员,要不去我们驻所检察室坐会儿,我女儿刚从闽省捎来一盒好茶,一起品尝品尝。”

正着,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铁门外。

刚帮他们开门的看守,接过二人递上的提讯证看了一眼,跑到卢鹏涛身边立正敬礼道“报告所长,王队要提审嫌疑人,请指示。”

真是添乱,卢鹏涛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按规定办,请什么示”

不明所以的看守本想在领导面前露个脸,没想到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连忙转过身去,掏出钥匙,打开铁门,朝里面喝道“宋四宏”

“到”

“跟我出来,其他人继续背监规”

“是”

韩均看了一眼正走出来的嫌犯,又转身看了看走道尽头的那两个人,用平淡的语气“姜警官,真巧啊,要不去跟你们王队打个招呼”

刚才还暗地里庆幸“祸水”引到了看守所,重案队的日子应该能好过点,没想到王队却偏偏往枪口上撞,被人家逮了个正着,姜怡彻底无语了。

王思强昨晚审讯到凌晨三点,夜里就睡在看守所,想着醒来接着审,真不知道韩均也在,现在想躲都躲不掉,只能硬着头皮招呼道“韩调研员,您也来看守所了。”

不怨恨他不等于对他有好感,韩均微微点了下头,意味深长地道“真巧了啊,王队长,你先忙你的,我们的事回头再。”

你们的事回头再,你除了找王队麻烦还能有什么事这活真没法干了,姜怡有苦不出,暗忖早知道会遇上这破事,打死她也不会申请调来重案队。

后悔归后悔,工作还得干,为了给王队减轻点压力,她把话题往案子上扯“韩调研员,刚提讯的就是上个月那起命案的嫌疑人,母子双亡,死因很蹊跷,到现在都没查明,省厅挂牌督办,市局一天几个电话询问侦破进展,王队压力非常大。”

“死因不明”

“是的,从省三院提供的抢救报告上看,符合中毒特征,但法医又没能从死者体内检验出毒物。好好的母子俩,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搞得人心惶惶,什么的都有。”

或许是曾被关在同一个号子里,或许是看刚才那个人不像凶手,韩均皱起眉头问道“连死因都没搞清楚,你们就抓人”

姜怡急忙解释道“韩调研员,您千万别误会,王队不是无缘无故就抓人的。死者中母亲三十二岁,老家在农村,为减轻家庭负担,一个人来市里摆鸡蛋灌饼摊儿做生意,孩子是放暑假才来的,社会关系简单,为人也很和善,没得罪过什么人,更不会有什么仇人。

刚才那个是她丈夫,今年三十四岁,常年在外打工,孩子就是他在案前一个星期带来的。与死者一起摆摊卖水果的大妈证实,他来的那几天与死者吵过架,案前一天甚至差点把摊子砸了,又提供不了案时不在场的证据,所以他嫌疑最大。”

他莫名其妙的拥有那种诡异的能力,她迄今为止仍躺在殡仪馆的冰柜里没火化,现在又在他差点蒙冤的地方遇到如此蹊跷的案子,难道冥冥之中真有天意,要他帮着解开这个谜团,让死者得以安息,让凶手受到应有的制裁

韩均沉思了片刻,回头问道“卢所长,杨检察官,审讯室里有监控吗”

只要不进监室就行,真要是进去之后赖在里面不出来,要看守所给他一个法,那局面可就无法收拾了,卢鹏涛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如释重负地道“有有有,韩调研员,您不知道,现在先进了,我们这儿鸟枪换炮,该装的都装上了,检察院可以远程提讯,不用再像以前那样跑来跑去。”

“那带我去看看,看王队长是怎么审的。”

姜怡哪里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很接地认为他是想抓刑讯逼供的现行,急忙给站在一边的看守使了个眼色。

设备的确先进,坐在空调开得大大的监控室里,可以看到提讯室、审讯室、会见室以及监区里的一举一动。

图像很清晰,声音很清楚,韩均抱着双臂坐在监控器前,只见王思强在审讯室里厉声道“宋四宏,政策跟你交代过不止一次,监规想必你现在也应该倒背如流,应该知道什么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今天是我最后一次问你,想就,不想就算了。但你必须知道,就算你什么不,也不影响法庭对你定罪量刑”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见嫌疑人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一起参加审讯的重案队刑警周洪福递上根烟,慢声细语地劝道“宋四宏,都到这一步了,我们都爽快点。你呢,老老实实交代,我们呢,就不再烦你了,早点交代早点回去睡个好觉,这么多天你扛得住,我们都快扛不住了。”

“报告政府,我真没杀秀芹和柱,你们想想一个是我老婆,一个是我亲生儿子,我能干出那种事,能下得了那个手吗”

“那你和你老婆为什么吵架为什么要砸摊子”

“你没跟你老婆吵过架两口子过日子,谁家没点口角”嫌疑人声嘶力竭,情绪很激动,挣扎着要站起来,可身体又被卡在椅子里,只能挥舞着胳膊,对周洪福递上的烟视而不见。

韩均低声问道“他吸不吸烟,烟瘾大不大”

卢鹏涛连忙道“吸,看他那手指和牙齿就知道烟瘾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