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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谱儿,还是先去看看再。”

周洪福把手铐塞进包里,哈欠连天地道“估计他又是心血来潮,我看悬。”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别了,出”

赶到现场已是九点四十六分,一辆十几米长的大货车,车头正对公路、车尾朝着铁门停在药材仓库前。警灯闪烁,引来上个在对面工地打工的民工围观,他们或垫着脚,或叼着烟,或交头接耳,不管两个协警怎么劝,丝毫没有散去的意思。

韩均和白晓倩挤进人群,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穿着梦特娇t恤衫,看上去矮矮胖胖的男子,正吐沫横飞的和老何理论。铁门边蹲着几个老实巴交的人,应该是他临时叫来的搬运工。

“单总,您别激动,我们就是进去看看,了解下情况,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又不是没看过,算上这回已经三次了,你们有完没完老何,不是我单军不给你面子,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做得太过分。想查是吧,尽管查,要是查不出什么东西,别怪我投诉你,现在不是有督察吗,管警察的警察,就找他们,我就不信他们不管。”

一个三十多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愤愤不平地接口道“不是查不出什么,是不可能查出什么。别我们这儿都是治病救人的中药材,就算是毒-药隔壁死人也跟我们没关系,你们就是在无理取闹”

一个二十多岁,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更是威胁道“单总,王姐,公安不让拉我们就不拉了,宣老板能当钉-子户我们为什么不能就这么放着,让开商找区里,反正我们不急。”

“对,就这么放着,现在请我拉我还不拉了呢”

那个被称之为单总的胖男人,竟从包里掏出一叠钞票,作势要打搬运工和司机走,老何被搞得焦头烂额,看见韩均像看见救星似地喊道“韩调研员,韩调研员,您看这事该怎么办”

韩均环顾了下四周,从挡板全放下的车厢上顺手拉下一袋药材,蹲下身嗅了嗅,不出意料,果然有一股子淡淡的刺激性气味,旋即走到单总面前,似笑非笑地问道“单总是吧,这些药材都是您的”

单总似乎有些心虚,眼神闪烁了一下,冷哼道“不是我的能是你的”

韩均微微点了下头,意味深长地道“我老家在农村,时候家里虽然没种过药草,但种过粮食。粮食和药草一样,时间一长就容易霉生虫,不仅要经常拖出去晒,还要用药熏蒸。单总,如果我没猜错,月26日至月2日这三天,您应该在这里从事过熏蒸作业吧”

有些事情瞒是瞒不住的,他们去公司一问就知道,甚至还有熏蒸记录,单总支支吾吾地“我我我们是熏蒸过,可对面死人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熏蒸杀虫一般用磷化铝,磷化铝一吸潮气就会产生出剧毒的磷化氢,而磷化氢这种气体一旦进入人体,就会转化成人体正常的组成部分,几乎查不出来。”

白晓倩恍然大悟,忍不住补充道“单总,从事高危作业有严格的操作规程,您显然没尽到对周围环境进行必要的警示、告知和防范等法定义务。按照民法通则第一二十三条关于特殊侵权民事责任的相关规定,您对石秀芹母子猝死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人命关天,那个女的急了“我们公司的人来熏蒸时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再我们在自己仓库里熏蒸,又没去她家熏蒸”

韩均指着了指仓库,冷冷地问道“您不知道气体是流动的吗仓库与死者租住的房间一墙之隔,墙体有那么多条缝隙,隔壁的顶上更是只吊了一层石膏板,你们在仓库里熏蒸与去她家熏蒸又有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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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心狠手辣”

头一天下午派人来熏蒸杀虫,第二天晚上就听租住在隔壁的一个女的和她儿子死了,并且传言是死于中毒。

干这一行几十年,单总非常清楚用磷化铝熏蒸有多危险,公司里还特别购置了防毒面具,确保作业人员在熏蒸时的安全。

只是仓库门朝北,从来没从侧门去南边的院子看看,压根儿不知道隔壁住着人。派来熏蒸的老汤又是个马大哈,见隔壁几个仓库铁门紧锁,就戴上防毒面具进去作业。干完之后就走了,也没有按照国家规定的作业规程留在附近观察。

死了人,而且同时死了两个

单总很接地联想到两者之间的关系,人命关天,越想越怕,当天夜里一个人偷偷摸摸的来到仓库,悄悄清理掉老汤熏蒸时留下的药渣。重案队当时又把注意力全放在石秀芹的丈夫宋四宏身上,正忙着协查通报全城通缉,根本想不到问题出在一墙之隔的中药材仓库里。

后来听宋四宏被抓,单总干脆将错就错,先打老汤去邻省出差,然后又若无其事的来了一趟仓库,打开铁门通了半天的风。要不是怕引起公安人员注意,那会儿就找车把堆积如山的药材拉走了。

石秀芹母子猝死后的第十天,重案队刑警才通过业主联系上他,打开仓库看了看,简单询问了一下,得知仓库从来不住人,公司也没派人来看守,甚至连笔录都没做。

本以为事情应该过去了,没想到韩均两天前又杀了个回马枪,让业主用备用钥匙打开仓库检查。

单总慌了神,一收到风声就联系业主老宣,约他下午来仓库算租金。急着收房的老宣自然求之不得,非常慷慨的退了大半年租金,让他和其它几间仓库的租户一样赶快把货拉走。

天恢恢,疏而不漏,没想到在最后关头还是被公安现了。

他吓得脸色煞白,他老婆反而比他镇定,竟然跑到围观的民工们面前,声嘶力竭地嚷嚷“没本事破案,抓不到真凶,就诬赖我们这些好人大家伙帮着评评理,熏蒸的药味儿那么大,隔壁的人又不是傻子,怎可能傻呵呵的坐在屋里闻药味儿”

韩均笑而不语,她自以为切中的要害,正准备接着撒泼,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熏蒸的味道是难闻,隔壁的人也不是傻子,只是熏蒸的味道被更难闻的双甲脒溶液掩盖了,以至于石秀芹母子临死都以为闻到的味道是隔壁家给狗治螨虫的癣满净,而不是剧毒的磷化氢”

看了半天热闹,还以为你们不好意思出面呢。

韩均朝走出人群的王思强三人微微点了下头,轻描淡写地道“王队长,周警官,这里交给你们了。姜警官,明天是周末,我要出去,车钥匙给我,你乘王队长的车回去。”

案子破了,也有自己一份功劳,姜怡热血沸腾,急忙掏出钥匙道“是”

“假洋鬼子”真放了颗卫星,不服不行,王思强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他面前道“韩调研员,谢谢。”

“不用谢,我是帮宋四宏,帮可怜的石秀芹母子,又不是帮你。”

见一个便衣把丈夫带到一边,两个身穿警服公安人员戴着白手套,拿着塑料袋开始取样,单总老婆顿时急了,冲过去拖着丈夫的胳膊咆哮道“抓人要证据,既然尸体里检验不出来,凭什么认定是熏蒸中毒的,没凭没据,你们公安诬陷人”

在“假洋鬼子”这儿吃了瘪,丢了脸,王思强一肚子气,立马转身喝斥道“喊什么喊,撒什么泼,我们什么要抓人了就是找你丈夫了解下情况,请他协助我们调查。”

正准备打道回府,白晓倩居然拿出一张名片跑过去,煞有介事地道“单夫人,事到如今能不能从尸体里检验出磷化氢不重要,重要的是法庭采不采信,如果法庭认定石秀芹母子的死与贵公司熏蒸有接关系,那就算什么都检验不出来一样判你们输。我是律师,这是我名片,有需要尽管给我打电话。”

韩均被搞得啼笑皆非,一把拉着她胳膊,边走边笑骂道“回去吧,别净想着吃完原告吃被告,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好事。”

已经成为宋四宏的律师,并且帮宋四宏办理了取保候审的白晓倩,理气壮地道“我不能接不等于我朋友不能接,这次我帮他,下次他帮我,案子不就是这么来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