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沃大拖车一走,张琳边开着红色i奔姨家接上萍和她刚回国不久的未婚夫。
未婚妻没心没肺,什么都敢开口,什么都敢要。
在中资机构干好几年,郑忠民真被人情往来给搞怕了,哪敢像她一样轻易接受表姐和准表姐夫的好意,一上车就急切地“琳琳姐,您和姐夫太客气了,这车我们不能要。我们有手有脚,虽然买房、装修、结婚凑一块儿手头上有些紧,但熬一两年就过去了。再萍不就是做几个月饭吗,去中南海做饭也没这待遇啊。”
“是啊琳琳,以前只是开玩笑,哪能当真。”
夫唱妇随,老公这么,萍只能听他的。并且细想起来是那么回事,无功不受禄,凭什么收表姐和表姐夫那么大礼。
张琳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妹夫,笑盈盈地“忠民,我妈跟萍妈是亲姐妹,而且就姐妹俩。到我和萍这一辈儿又只有两个,时候我去姨家一住几个星期,萍去我家也是,跟亲姐妹没什么区别。
我出国那些年,好几个年都没在家过,平时更不用了,要是没萍隔三差五去看看,陪他们吃吃饭话,我爸我妈不知道会寂寞成什么样。她是姨的女儿,也相当于我爸我妈的女儿o,,现在要出嫁了,当然要准备点嫁妆。”
“琳琳,可是可是这车是姐夫”
“听我完嘛。”
张琳笑了笑,循循善诱地道“萍,其实在钱方面我跟你姐夫是aa制。我自己要求的。你姐我又不是没收入,用不着花他钱。刚开始我们是准备送一辆2o万的车给你。一人出1o万,你知道的。对我们来这不是什么大数字。
现在情况生变化,忠民在江城找到新工作,以后少不了跟大老板打交道。堂堂的项目经理,二级建造师,不能没辆像样的车,这还是我妈我爸提醒的。他们我跟你姐夫用不着他们操心,他俩那点积蓄我们看不上,就提出他们出1o万。
最后就是咱外公外婆,老人家的房子和这些年退休工资将来都是留给我们的。我妈跟你妈想都别想,他们听我妈提起买车的事,二话没就拿出1o万存折,这一凑就是4o万,能买辆像样的车。”
有家人支持跟没家人支持就是不一样,房子是两家父母凑钱买的,两口就出了个装修费和婚礼的钱,比那些没家人支持的能少奋斗二十年。
萍很是感动,吟着眼泪哽咽地“琳琳。外公外婆的钱我能要,大姨的钱我也敢收,可你跟姐夫的钱我真不能要。”
“瞧不起我”
张琳拍了拍方向盘,不无得意地笑道“你姐我虽然比不上你姐夫。一年赚七八十万还是很轻松的。再那几个专利到现在还有钱拿,并且越来越多,出1o万我都感觉有些少。至于你姐夫。他刚赚几万,整天想着怎么把它花出去。这是在国内的。如果在国外,他随手捐出去都有可能。”
“真的”
“真的。他前前后后捐过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瑶瑶不在身边,有两万美元信托基金在他也不用再操心,现在真把生姜当女儿养,帮他花1o万意思。”
准姐夫的事郑忠民听过,禁不住笑道“姐夫真把钱不当钱。”
张琳吃吃笑道“不是把钱不当钱,而是钱来得太容易。现在想想,回国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余省长和康副省长器重,他自己又争气,帮省里企业一连打赢两场反倾销诉讼。有省领导罩着,有名气,又是公平贸易领导组成员,根本不愁没业务。”
姐夫也成“官商勾结”的律师了,萍忍不住笑道“琳琳,你跟他,让他把那个有名无实的官辞了,一心一意打官司多好,那么赚钱。”
“破案是他的兴趣,如果没案子破,他在国内呆着肯定特没劲儿。况且o1升格了,现在是接隶属于公安厅的正处级编制单位。他是不愿意管,如果想管,大事全他了算。”
郑忠民辞职前可以算半个体制中人,想了想之后一脸疑惑地问“琳琳姐,我不太明白,姐夫的o1跟刑侦局是什么关系,刑侦局领导o1吗”
张琳摇了摇头,耐心地解道“刚开始我也不懂,后来问生姜才知道公安厅刑侦局其实没几个人,除了刑事技术中心就3o多个警察,并且大多是领导,连生姜刚调去那会儿都能混个副主任科员。可以是一个领导单位,专门领导全省各市县公安局刑侦部门,自己不怎么破案,主要是调查研究、指导和督导。
你姐夫的o1是办案单位,专门破陈年旧案的,各市县公安局破不了的案子,才会移交给o1。彭副省长兼任领导组组长,刑侦局领导不了o1,有什么案子只能请你姐夫和生姜协助,不能下命令。”
省厅刑侦局韦乐山局长和杨忠旺副局长,正在黄港市公安局城西分局对面的交通宾馆会议室里与刚刚安顿下来的韩大处长话。
“韩处长,现在真不是练兵的时候。这个案子太敏感,影响太恶劣,彭副省长和董副厅长一天几个电话问进展,我跟老杨已经几天没合眼了。帮帮忙,等这个案子破了,我亲自登门去给张教授赔罪。”
在印象中他应该先去看尸体然后去看抛尸现场,或者先看抛尸现场再去看尸体。
下午2点46下高之后,沃尔沃警务指挥车两个地方全去了。但他这个“o1”的顾问却没下车,而是夏莫青带着几个新人换上防护服去看尸体,连他宝贝徒弟生姜都没去。
“o1”刚升格,真正形成战斗力至少要一年之后,表面上看刑侦局请的是“o1”,事实上请的只是他这个顾问。
他放手让下面人去侦查,韦乐山和杨忠旺心里真没底。可刑侦局领导不了o1,他更不是一般干部,二人只能跟他商量着办。
摸头、看照片、联系凶手,太没意思。
韩均不仅想利用这个机会练练兵,锻炼锻炼新人,并且想知道不利用那个诡异的能力他能不能破案。毕竟很多命案被害人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有些尸体甚至已经火化了,他不能太依赖那个诡异的能力。
韦局长心急如焚,杨副局长欲言又止,韩均可不管他们怎么想怎么着急,轻描淡写地“韦局,杨局,只要是命案哪个不敏感,哪个不恶劣出来二位别生气,我认为既然有程序就应该按程序办。要不是江厅长亲自给我打电话,别人什么我都不会来,包括彭副省长。”
如果“o1”连现命案都管,那要刑侦部门做什么。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要是养成习惯,以后不管哪儿生命案都会想起“o1”。毕竟破案压力在那里,谁不想尽快把案子破了包括借调的新人在内,“o1”总共就3o多号人,全省一年生几起命案,忙得过来吗
不得不承认,他的话非常有道理,否则厅里用不着搞制建设,用不着制定那些办案程序。
韦乐山暗叹了一口气,倍感无奈地苦笑道“韩处长,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么做确实不太合规矩。但碎尸案不同于一般命案,在我们江省特别敏感,可以比枪案更敏感。如果短时间内破不了,如果传得沸沸扬扬,那十几年前的江大碎尸案又会被翻出来炒一次。中国十大悬案之,想想就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