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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挂号大厅、各科室外的等候区和电梯里,不动声色观察形迹可疑尤其那些乱打听的人。

韩均不想破坏他们“守株待兔”,车队没进二院,停在几百米外的区劳动局门前,同一样穿着便衣的夏莫青、齐兆友一起,在武东升带领下来到外科大楼十二楼。

早接到通知的一个便衣干警把众人迎进医生办公室,指着对面病房低声汇报道:“智能、思想、意志、情感及其他有目的的活动全部丧失。眼睑可以睁开,眼球会无目的的活动,不会话,不能理解语言,有时即使可以注视,但也不能辨认。

不知道饥饱,有时会吞咽、咀嚼,昨晚还磨牙。大便,没给他穿裤子,包纸尿片。他爱人和他妹妹轮着护理,每两时换一次。前便秘,医生给他灌肠,效果不是很好,他爱人只能用手挖”

窗户很大,为迎接他们的到来,帘子特意拉开了,病房里的情况一览无余。

“在电梯里值班的是我们干警,楼道里打扫卫生的也是我们干警,加上楼下的、保安值班室盯监控的,一共28个人。分成两班,四个时换一次,嫌犯只要敢来,敢打听,肯定跑不掉。”

韩均一手托着胳膊肘,一手托着下巴问:“那个长头的是谁”

“长头的是他爱人,短头的是他妹妹,孩子正在念高中,昨来过,今没来。站在边的这个高个子是他一个堂兄,这段时间经常过来帮着护理,不然两个女同志真顶不住,她们又不放心护工。”

齐兆友顺手拿起病历,飞快地翻看了一下,紧接着又抽出一张核磁共振片子,凑到灯箱边仔仔细细观察起来。

“看样子要做颅骨修补手术,减压区凹陷明显,手术难度比较大,不过也可以修补。”

行家一开口便知有没有,干警连忙转身道:“医生是过要做修补手术,家属担心风险,不放心在二院做,正在联系sh的大医院,好像有消息,估计过不了几就要转走。”

生怕韩大处长以为他们希望伤者早走早好,武东升低声补充道:“我们跟医院和家属好了,转院消息严格保密,转走之后我们立即安排干警装着伤者继续接受治疗,这一组人员继续蹲守,直至案件告破。”

守株待兔虽然很辛苦很累很熬人,但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蹲守,换作“8o1”也会这么干。

韩均微微点了下头,从门后面摘下一件白大褂,脱掉外套换上,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个听诊器挂在胸前,走到门边感觉缺点什么,又回头把干警的胸牌摘下来挂上,找了一本病历夹在腋下,一切准备才推门对面病房门走了进去。

一个很面生的医生,家属很担心,正准备开口问,一直守在对面办公室的干警摆了摆手,她们这才松下口气。

韩大夫俯身看了看床头那个心电监控仪之类的东西,不动声色地:“别管我,你们继续。”

伤者妻子反应过来,又坐下身一边帮丈夫按摩胳膊,一边强作轻松地:“龙,老吴前找了条河,在靖西那边,昨一早去钓的,鱼食一下就翻泡,放下去就有鱼咬钩。没用红虫,用的蚯蚓,一会儿拉一条,一会拉上来一条,一上午钓了七八斤,全野生的大鲫鱼,最大的七八两。

为民出差回来了,厂里让他盯着,我陪你去钓,也去那儿。家里有那么多鱼竿,我一次没用一次没钓过,老吴钓七八斤,我们夫妻两个起码钓十来斤。挑几条大的红烧,几条的炖汤,剩下的全部送食堂,给工人吃”

着着,眼泪潸潸而流。

她哭,她姑子也哭,两个女人实在不下去了,竟抱头痛哭起来。

像这样的“亲情唤醒”可能有效,可能纯属巧合,媒体经常报道某某人被唤醒过来,但更多的怎么唤也唤不醒。这种方式在医学上并没有得到科研证实,不一定有效。

守候在植物人旁边的家属,没哪个没有一不希望亲人能够醒过来,然而绝大数情况下无限期等待会慢慢变成无奈,最终只能接受亲人昏迷不醒的结果。纵有浑身解数,纵有万贯家财也无力把病人从沉睡中拉出来。

唯一所能做的,只是一次又一次深情呼唤,一又一贴心护理,把希望寄托于奇迹,希望他们有朝一日能像做完一场大梦一样,悠悠地苏醒过来。

韩均最敬佩她们这些不离不弃,坚信亲人能够醒来的亲属,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手伸到伤者额头又缩了回来。

他现这个决定太鲁莽,他不知道这么做会不会有“副作用”,毕竟之前体验的全是死人,如果因此让伤者失去苏醒希望,那么他肯定会内疚一辈子。

可是凶手仍逍遥法外,在甘龙身上没搜到多少现金,很可能会再次作案,很可能会残杀又一个无辜的人。

“杀”一个人去救另一个人,陷入道德困境,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就在他下定决定准备离开之时,一种熟悉的感觉突然涌了上来,手并没摸到伤者额头,甚至与伤者根本没生肢体上的接触,但感受到了,真感受到了,并且非常之清晰。

河边像齐兆友推测的一样很静,他把鱼竿夹在腋下,掏出香烟点上,一边点一边盯着浮标。

河里有鱼,就是不咬钩。

他正在分析原因,身后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下意识回过头,一个四十多岁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人出现在眼前,正准备随便点什么,凶手突然挥起铁锤,紧接着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太可怕

不是凶手,也不是凶手的作案手段,而是这个诡异的能力。

韩均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很直接地认为这是幻觉,认为自己在胡思乱想,背对着伤者亲属做了几个深呼吸,抛弃杂念、集中精神,一连感受了三次,每次都一样,都是那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家伙。

一次是幻觉,连续几次就不是了。

这一切是真的,结合之前那一系列体验的经验,他现没触摸对方额头就能感受到,可能与对方依然活着有关。当然,这种“活”只是相对于那些尸体,并不意味着他可以感受到大活人看到和感受到的一切。

已经稀里糊涂的体验了,再考虑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没任何意义,他转过身来,朝伤者亲属一脸诚恳地:“甘太太,甘女士,甘先生,我姓韩,是公安厅过来协助侦办这个案子的警察。厅领导对这个案子非常重视,对甘总受到这样的伤害非常痛心,请你们相信公安机关,我们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抓到凶手,给甘先生,给你们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