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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一看吓一跳,既不是本地警察。也不是海关缉私局警察,而是从公安部来的难怪年纪轻轻就能穿白衬衫。难怪做法跟刚才那些警察不一样。

韩均不管他在想什么,从肖晨雨手里接过一张图板之类的东西,用塑料尺子量了量,拿起水笔,顺着尺子在上面画个不停,像工程师制图。

紧接着,从包里取出几个印有干部培训中心联系方式的空火柴盒,翻出一卷双面胶,在肖晨雨协助下专心致志的贴了起来。在每个火柴盒上贴上一张照片,全部贴完之后又意犹未尽的拿起笔,在每张照片下注上名字。

离两米远,画完贴完之后又把图板和火柴盒反扣着,方书明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只能坐在对面一声不吭的吃面包。

没什么食欲,吃得很慢,一个面包十几分钟才吃完。

风那么大,下午又下起暴雨。飞机不能起降,最快要到明天下午才能回江城,韩大教授有的是时间,一点都不急。到他吃完喝足才拉家常般地“方书明,你是渔民,我时候是农民。我们村有个老师。特别会教育孩子,不管他家孩子惹什么祸。都表现得若无其事。什么不,先吃饭。等孩子吃完饭再教育。不像我爸,一点沉不住气,揪我就打,所以我很羡慕。

你五十多岁,这个比方用我们之间不是很恰当,但意思差不多。因为接下来要问、要核实的一些事,不仅会让你吃不下饭,而且会睡不着觉。可人命关天,不问不行啊。我知道你会普通话,别跟我装不会,更不要装糊涂,没意思,真的。”

轻描淡写一番话,犹如晴天霹雳,把方书明吓出一身冷汗。

就在他忐忑不安,不知道接下来何去何从之时,韩均指了指卡住他身体的椅子,看守所干警立即挪了挪,把他挪到审问桌前。

韩均翻开图板,上面赫然画着一幅地下艇库的平面图。

“方书明,这两个人你应该不陌生,他们当时应该在这儿,我要核实的是你们当时的位置。别浪费时间,自己动手,对号入座。”

东窗事发,谁交代的,难道不知道这是死罪

看着火柴盒上方锐、方海澜,方锐大儿子方斌、方海澜舅子李成富以及他的照片,方书明吓得六神无主,如丧考妣的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脸色一下子变得更难看了。

案子查到这个份上,让预审专家软磨硬泡同样能查清真相,同样能够搞清谁是主谋,谁是从犯。

韩均有一天时间,不等于可以在他们身上浪费一天时间,所以才想出这个办法,一举击溃他们心里防线。

监控室里,市局蒋局长、陆占臣副局长,海关刘副关长,海关缉私局顾副局长等公安和海关领导,正通过监控器关注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三天时间查清两个被害人身份,找到第一现场,甚至搂草打兔子,帮公安和海关破获一起涉案金额上亿的走私大案,刘海健副关长佩服得五体投地。

听完蒋局有关于“01”的介绍,才知道公安部派他们来是有原因的,才知道三天破案对他们而言堪称“家常便饭”,根本算不上什么事。

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观摩韩教授审讯的,他点上根香烟,不无好奇地问“张处长,韩教授手里有6个火柴盒,他怎么知道就这6个嫌犯在现场的”

破案不仅靠证据,有时候同样需要唬。

张祥正准备帮着解释一下,扬声器里就传来韩大教授的声音“手里就6个空盒子,随便贴了一下,如果不对可以重贴。”

如果没人交代,警察是不可能知道两个人蹲在墙角,更不可能知道包括他在内的6个人动过手。杀人不是走私,是要偿命的,方书明心理防线被一举击溃了,用近乎颤抖的声音“我交代,我坦白,虽然动过手,但人不是我杀的。”

韩均微微点了下头,把火柴盒推到一边,很自然地道“那就从头开始,看有没有出入。”

“是,我。”

方书明添了舔嘴唇。用一口gd普通话交代道“刚开始我们胆,每次上货都安排几个人在周围望风。那天夜里一条中飞尾机坏了。耽误不少时间,一干到快天亮。我上岸时。斌和成富他们在村口抓了两个人,他们鬼鬼祟祟,还带了相机。

他们普通话,不是本地人,身上又没带身份证,斌怀疑是海关的人,因为只有海关的人才普通话,才会跑过来监视,就动了手。他们不是海关的。什么是来拍军舰的,南湾哪有军舰

方锐被海关冤枉成那样,斌本来就有气,一下子失了手死了一个人,我们都吓坏了,剩下那个放又不能放,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先关着,等方锐上来再想办法。”

杀人就杀人呗。居然把扯上海关,刘海健尴尬不已,恨不得立即把三年前负责方锐案子的干警一摞到底。

案子破了,蒋局和陆副局长一身轻松。半靠在椅子上看监视器里的嫌犯继续交代。

“闹出人命,方锐火了,追着斌打。海澜帮着打圆场。斌一时没控制住,而且这件事确实不好办。一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海关的人。二来就算不是,上货被他们看见了。要是放人,他们肯定会去海关举报,去海关奖金。十几家人投资那么多钱,不能冒这个险。

我们几个在房间商量,艇库又闹出动静,过去一看才知道,斌趁我们不注意,把另外一个也打死了,一人做事一人当,将来出了事他抵命,气得方锐又是一顿揍。”

方斌没参与这次走私活动,据另外几个参与走私的嫌犯交代,他已有很长时间没露面。

韩均拿起贴有方斌照片的火柴盒,不动声色地问“后来呢”

“打死两个人,不能让他呆国内,我们商量了一下,我和海澜一个人出了50万,让他远走高飞。事是方锐办的,去哪儿不知道,反正很长时间没联系。”

他不知道,方锐肯定知道,不过方锐就算被判死刑也不会,因为方斌是他儿子。不过以方锐的门路,人也跑不到哪儿去,十有偷渡去了香港。

抓捕追逃的事栈江市局会想办法,韩大教授想帮也帮不上,把方斌的下落先放一边,摸着下巴问“尸体是谁处理的”

方书明偷看了他一眼,心翼翼地“斌和我家武,本来是让他们扔远点,扔海里的,过好几天才知道他们把人塞进码头的集装箱。没事找事,我把武也是一顿揍,生怕他被人看,被警察找上门,就给了几万块钱,让他出去避风头。过了几个月,他不知道跟谁打听到没被公安和海关怀疑上,就又跑回来了。”

人羁押在看守所,跟方斌情况不一样,他不交代都不行。

具体细节市局预审专家会慢慢审,韩均只想搞清来龙去脉,略作沉思了片刻,追问道“他们为什么把尸体塞进海关监管码头的集装箱”

方书明暗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我被海关罚过,方锐被海关冤枉过,他们气不过,想报复一下海关。把人塞进集装箱,运到国外再运回来,当官的肯定要负责任,年轻人冲动,想干就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