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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被人打伤了,如今正在医院里养伤呢

一听说住院养伤,吴先生问清了医院所在地,便不再多言,下楼和唐嘉中、鹏天、七庆,说明了情况。七庆脑子转得快,立刻想到,吴先生身上没钱,便和鹏天凑了钱,在街上买了些糕点,四人直奔医院而去

到了医院,一见到陆主编,四人皆大吃了一惊陆主编躺在床上,头上缠满了纱布,只留着眼睛和嘴巴,两只胳膊上也缠满了纱布,一条腿还被吊在了床头,动弹不得

陆主编见到吴先生前来,要从床上微微起身,被吴先生扶住了,“陆兄,躺着就好,躺着就好”

两位故友,简单寒暄几句,吴先生便问,“陆兄,你这伤是”

陆主编顿时显得激动起来了,右臂举了起来,颤颤巍巍地,示意让吴先生扶他一下,他要稍稍坐起来一点,吴先生便抓住陆主编的手,陆主编咳嗽了两声,“是天葵社的人”见吴先生和唐嘉中他们有些疑惑,便又补充说,“是日本人”

陆主编说,天葵社是一个日本人所谓宣扬中日文化共荣共通的机构,在西京成立不过半年时间。

起初,天葵社的人背着画夹颜料,到太白山、法门寺、乾陵,去画画写生,他们之长相,与国人并无二致,且又会说汉语,人们都不以为意。可后来,陆主编慢慢发现了蹊跷之处

天葵社的人身上都暗暗地装着照相机,每每在清晨人少之时,在西京城墙一转,城北大明宫,城南大雁塔等各处,进行拍摄。而且,他们还用铅笔和简单的测绘仪器,进行着测量、统计等等工作

陆主编和天葵社的冲突,爆发于前几天天葵社的人,去了临潼的骊山,说是要到秦陵去祭祖。为了掩人耳目,天葵社的人沿路给庄户人家散钱,所有人都还以为他们是乐善好施之辈。

陆主编跟踪到到达临潼时,义愤填膺,当场揭穿他们的身份,并说这些日本人是别有用心,绝非善类天葵社的人倒不急不恼,想站出来解释,陆主编便一连抛出许多问题,要他们回答。

起初,天葵社的人还能勉强应付,但越到后面,越是闪烁其辞,乡亲们顿时愤怒了,要搜天葵社一伙人身上带的东西,这几个日本人穷凶极恶之下,居然抽出了东洋刀,威胁乡亲们

回到西京当天夜里,陆主编从报社回家时,便被一伙人拦截住,一顿暴打

听到这里,唐嘉中气得大骂起来,“日本人狼子野心,居然如此猖狂搞清楚,这是西京,这是在中国土地上,是中国的地盘”

唐嘉中一拳砸在了墙上,砸得太重,拳头上顿时流下了鲜血

第266章确认

刘掌柜打点受阻,吴先生拜访不顺,骆帮主之一路人,却倒是打听出了一个重要的江湖信息

骆帮主领着三旺和满仓,来到了城东三家桥的苗氏拳馆。

苗氏拳馆的掌门人苗镇东,与骆帮主年纪相仿,性情相投,二人之结识,源于功夫

十多年前,苗镇东尚是丹江上的船老大。

丹江乃凌江的一大支流,一江碧水,蜿蜒盘绕,九曲十八回,在秦岭东脉间奔泻而出,于鄂东注入凌江。

苗镇东身形不高,胸厚脚宽,水性极好在丹江一带,提及苗镇东,有“岸上一条龙,水里一阵风”之说,意指苗镇东在岸上有一身豪力,在水中则恰似鲶鱼,游泳凫水,神出鬼没。

水浒传中,黑旋风李逵,使得两把大斧,神勇威猛,锐不可当在江州之时,李逵遇到了浪里白条张顺,两人在岸上一番缠斗,张顺不敌李逵。但一旦到了船上,李逵一身功夫,生生全废,脚下无根,根本使不出来,被张顺拖入江中,一顿狠揍,灌得满肚子江水,非及时雨宋江赶来,恐就一命呜呼

苗镇东却是一位李逵与张顺合二为一式的好汉

伐山取道所用之开山斧,在苗镇东手中,犹小童玩过家家的小竹铲一般,横削、斜挥、压劈、摆撩,虎虎生风,连连动,纵是一二十个手执长刀的汉子,亦不得近身

丹江上游的山谷之间,时常爆发洪水,各股河水席卷山林,将许多的树木连根冲起,顺水漂流。每遇洪涝,便有人在丹江中打捞木头,当地人称为“剔油”。苗镇东从小便是剔油之高手,在七八岁时,每遇洪涝,苗镇东便以烧酒擦了身子,一个猛子扎入江中,一气游出数丈远,将他腰还粗的数根木头,顺于岸上。每遇剔油,从未空手。

那一年,苗镇东的船队,出了丹江,进入凌江,恰巧与骆帮主的卢家大船帮相遇。

依照江上行船的规矩,“顺让逆,小让大,右绕前,逢无刮”,两家船队本来皆守规矩,相安无事

然而,骆帮主手下一众兄弟,刚刚在下游码头喝了些烧酒,加之此趟买卖也好,一时间看着蓝天白云,感觉心情舒畅,豪情狂溢在两家船队擦身之时,苗镇东的船队兄弟,见卢家船帮的兄弟,袒胸亮背,四仰八叉,便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

这一指点议论不打紧,两家船队的兄弟,皆看彼此不顺眼了于是,各自长蒿一点,木浆一挥,跳闪而起,跨船乱斗,一时间打得不可开交

卢家大船帮毕竟人多,加之喝酒后,更添豪胆,将苗镇东船队的兄弟,打得船倾舟翻,纷纷落水

苗镇东立在船头,大吼一声,“以多战少,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咱停船上岸,打个痛快”骆帮主更是豪情冲天,一口唾沫,飞入江中,“打便打,谁要不打,谁就是龟蛋孵出的玩意儿”

两家船队,皆改顺游漂,行至柳家滩,缆绳一抛,架板一横,纷纷跳上岸来

苗镇东与骆帮主,两人身高相近,年龄相近,功夫相近。两人在柳家滩一番大战,从晌午,斗到天擦黑,谁也占不了谁便宜,谁也吃不了谁的亏。到最后,两人抱在一起,筋疲力尽,连手握鸡蛋的力气也没了,两人相视嘿嘿地笑了起来

自此之后,苗镇东与骆帮主成为好兄弟两家船队,每每在凌江一相逢,无论天晴下雨,皆要停船上岸,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一醉为快

后来,随着年纪渐大,苗镇东便将船队交于儿子打理,自己则在西京城开了拳馆,不必再风里来浪里去,每日里与一帮江湖兄弟,饮酒喝茶,切磋功夫,乐得逍遥

“征先兄,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这老东西,在凌江下了饺子了哩”

“镇东兄,今年年馑,我还当你胃大肚子圆,给饿死个子了,我还说啥时候给你烧纸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