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卫队兄弟们,皆感觉眼睛被一道寒光,一掠一晃,一时迷糊,不辨虚实,更无方位了
其余人迷糊,受攻的陈叫山,不可迷糊
由于是刀刃朝上,刀背向下,悖于常规的刀法之攻,陈叫山便双腿立时分开,余出空当,刀身一到,猛又相合,先以脚面,黏粘于刀背,随向上之力,顺送了去,自便化了肖统领的狠猛之刀力
“啪”地一响,陈叫山见刀身已经被撩送向上,双臂分撑椅子扶手,身子虚空了,骤然间,双脚相夹,将肖统领的刀稳稳夹在了两脚之间
肖统领见刀被夹住,便猛力朝回抽,他一抽,陈叫山撑在椅子扶手上的两臂,便向前一荡,顺着他的抽力去,令他反有身体后跌的危险
陈叫山身法多变,灵猿舒臂一般,肖统领也狡猾得很,一抽刀,见陈叫山双臂绵柔,卸尽抽力,但双脚紧夹,磁石相吸一般牢固,便腾出一手,以掌击刀把,使刀身前戳
看似前戳,实则佯招,陈叫山双臂撑于椅子扶手上,顺力朝回荡时,肖统领迅速一摆肩肘,右腿朝一侧倾斜,借助身子拧转之势,使得手中之刀,亦随之拧转
此乃肖统领八十一刀路中,极为隐蔽、阴狠的一招,倘若陈叫山依旧托大,顺力前荡后拖,紧夹刀身不松脚的话,在刀刃横侧过来,形成砍削之势,陈叫山的一只脚,便会被削断
陈叫山感觉两脚之间,刀身在拧转变化,猛地松开两脚,臂弯一弯,再又一直,借前臂屈伸之弹力,整个身子从椅子上升飞而起,一个后仰翻,“哗”地一下,站到了椅子背后
说时迟,那时快,陈叫山脚刚着地之际,不待踩实,便又出脚,小腿就力而弹打,“嘭”一声,椅子被弹打出去,直飞肖统领
虽说肖统领徒手功夫一般,但执刀在手,犹若虎踞高峰,龙潜深海,一身刀功绝学,岂为浪得虚名,否则,怎会做堂堂梁州万家的护院统领
见那一把椅子,乘风而飞,其速够快,其冲犹狠,其力亦刚,椅身长长,无法退让,便举刀相迎,左右挥砍,上下削舞,似在空中反复挥写着一个又一个的“爻”字
刀光寒寒,刀刃翻翻,刀柄拧转,“嗖嗖嗖嗖嗖”,木屑乱飞,刀声嗡颤,一把木椅,转瞬间被削砍成一摊木渣木段
肖统领只顾削砍木椅,阻止其势,罔顾了陈叫山的百变招法,或说,是他压根不会料到,陈叫山能有那般快,快到极致,快到毫无防备,快到如影如电
刀势未收尽,肖统领却忽不妙不知何时,陈叫山已经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陈叫山单手绕过肖统领肩头,巧妙一缠,黏住了肖统领的手腕,朝回一钩,一把锐刀,便抵在了肖统领的喉管上
第369章惊闻
肖统领傻眼了,陈叫山一手挟刀,另一手暗控自己左肩,一只脚,踩于自己双腿之间的地上。若自己妄动,要么血溅五尺,脑袋滚地;要么左臂被折,筋骨俱断,日后便为独臂刀客;再或者,陈叫山腿上发力一撬,自己整个人,便会弹飞出去,是死是活,难以想象
从起初第一招,肖统领心中便有这样的预感。
到如今这情形,肖统领更加确认了这种预感。
张五爷也傻眼了,鼎鼎大名的肖统领,一把钢刀,威震梁州,此际里,怎就反被人挟刀架喉了呢
这到底是什么人
在我心中神一般存在的肖统领,在此人面前,竟这般狼狈
梁州城内,究竟有谁可与此人对垒万少爷万老板
徐有顺此际也傻眼,看来此人非陈叫山莫属了
梁州万家大船帮与乐州卢家大船帮,多年来,一直纠葛不断,风风浪浪,各自扑腾。现在,梁州大船帮欲以棕垫棕箱,来打压掣肘卢家大船帮,结合过往两家之恩怨,倒不足为奇,是以平常可是,这一次,却又不一样,不知不觉间,陈叫山就在眼前,将刀架在肖统领的脖子上,这一场恩怨之争,徐家棕货铺便也跟着搅进去了
这可真是裤裆里粘黄泥,是屎不是屎,都是说不清啦
肖统领的手下人,张五爷的手下人,全都傻眼了,肖统领已经这样了,我们再不出手,更待何时
一伙万家护院兵勇,一阵啸叫,正要向前扑来,饶氏三兄弟鹏飞、鹏云、鹏天,齐刷刷上前,并列一堵墙,并拔出了手枪,三枪并向,异口同声,“谁敢动”
肖统领不用回首,也知道后面的情况,或者说,他此际性命都拽在别人手里,此情此景,靠手下那帮喽,还能逆天不成
这时候,不是什么失不失面子的事儿,而是有命没命的事儿啊
只要陈叫山的手腕稍稍那么一哆嗦,只要饶氏三兄弟的手指头稍稍那么一动弹,乖乖,那恐怕就得躺下那么几个人了吧
张五爷终于端不住了,“噗通”一下跪在了陈叫山脚前,“好汉,好汉,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有什么话咱好好说,好好说”
陈叫山并非骄傲无礼之辈,得饶人处且饶人,便冷冷地说,“今天这事儿,从头到尾,徐掌柜也好,我们也罢,没有蛮横不讲道理吧没有不守规矩,破坏规矩吧”
张五爷跪在地上,仰头看着陈叫山,生怕陈叫山手腕抖那么一下,便连连拱手,“好汉说得是,好汉说得是”
徐有顺也紧张得两腿颤颤,正所谓,手脚有控,利刃无情,万一陈叫山稍微一失手,或者肖统领稍微一乱挣扎,今儿这事儿,可真就闹大了
徐有顺便也上前拱手,“先生是乐州卢家的陈叫山吧我们都仰慕先生大名,望先生网开一面,切莫冲动啊”
面瓜斜视了徐有顺一眼,心说:这事儿是帮你呢,怎么听你这话,倒像是我们跟你过不去似的
陈叫山乐州卢家的陈叫山一路取湫,大败混天王的陈叫山在西京城,痛击日本第一高手的陈叫山
在场之人,听见徐有顺这么一说,再朝陈叫山一看,猛地都反应过来了正常说,一般的外来者,到了这梁州城,莫说是不敢逗惹张五爷这般的地头蛇,便是无意撞上了,也是能躲尽躲,能让且让的。哪有这般气定神闲,坐在椅子上,不动不走,不惊不慌的
既然是陈叫山,这一切,便都合情合理了,便都不足为怪了
肖统领晓得此际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人,正是威名远扬的陈叫山,心中猛然一紧,兀自感到了一种后怕天啦,我这真成了坐井观天,妄自尊大的愣头青货色了,居然跟陈叫山交起了手
肖统领尽管心中一阵阵后怕,但即便想说一两句示弱的话都不能,那把刀太锋利,抵着自己的喉管太近,莫说是说话,怕是呼吸稍有不匀,喉管上的一张薄皮,也会被割破呢
张五爷听见了陈叫山的大名,先是一愣,遂即惊惧异常:我这是怎么了跟取湫英雄陈叫山抬上杠了跟踏平太极湾,大败混天王的陈叫山顶上头了跟一时风光西京城,收拾日本第一高手的陈叫山较上劲了
我张五爷是什么人陈叫山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