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之勇,今日若非他坏了我等大事,我等定可再重创那吕布”
张翼闻言,脑海里不禁想起当日在仓城关口与一悍勇小将拼杀的画面,张翼隐隐记得那小将好似名叫郭淮,当下便与张任告之。
张任听了,心中记着此人姓名,又教诸将以后遇上此人定要多加提备,随后,张翼面色沉了沉,与张任谓道:“眼下吕布使兵马围住阆中,阆中兵力空虚,只怕难以久持。如之奈何”
张任眉头深锁。凝声而道:“丞相教我等可设计击伤关云长。拖延时日,不久自有解救之机,丞相素来料事如神,此中必有深意”
“当下依某之见,可且与诸军传令,不日将有援军来救,可死守城池,先稳军心。至于那吕布,自以为天下无敌,我等可趁此中夺计而谋”
张翼闻言,重重颔首,当下张任与张翼还有诸将商议一阵,先各发号令,城内各军兵士本是惶急,忽闻不久将有援兵,皆是心中大定,士气稍振。
吕布在阆中城四面屯兵。各部兵马正赶建土山,忽有一日。张任引数百骑而出,教城上兵士擂鼓,吆声大喝,叫吕布来战。
吕布正在帐内养伤,忽闻吆喝声,急出帐上马来探,听得张任又来搦战,冷笑连连。
张任连连触犯他的逆鳞,却又频频使诈,吕布对他又是痛恨,又是鄙夷,已起了必杀之心。
当下吕布速点数百精骑,冲出营外,来迎张任,少时,徐庶听闻吕布出战,唯恐吕布大意被张任使奸计所伤,速教郭淮、胡车儿二将随之。
二将领命,急上马来寻,待两人赶至时,正见吕布已赫然杀退了张任,此下正纵马而追。
两人相视一眼,连忙策马赶去,且说吕布与张任杀了不到五合,张任诈败而逃,吕布心知张任必又使诈,暗中提防,纵马而追。
忽然,张任回身一转,背射一箭,吕布早有提备,大喝一声,一戟砍破,纵马追来,口中骂道:“奸佞小贼,你之奸计孤早就识破,还不纳命来”
赤兔马四蹄飞驰,吕布奋力舞戟而起,哪知张任却是冷然一笑,原来张翼暗藏在军内,此下早已拈弓瞄准吕布。
又是一根突兀而来的冷箭,吕布追得正急,待箭矢射近时,方才发觉,连忙抡戟去挡,就在这时,张任骤然回身,欲以雷霆之势攻来。
蓦然间,一声破空箭响突起,张任急睁眼时,那箭几乎已到了他的胸前,连忙拧枪而挡。
那射箭之将正是郭淮,原来在张翼发箭时,郭淮亦同时射箭,他射得却不是张翼,而是张任,因为他隐隐察觉,张任必会趁机复回来杀,如此足可见,郭淮这心思是何等的敏锐。
所谓常在刀锋走,哪有不挨刀吕布霸目骤暴精光,方天画戟倏然飞起,如惊鸿掣电,寒光一闪而过,戟锋在张任肩头赫然而过,带起一道绚丽的火花。
张任铠甲平开,血液飞起,惨呼一声,左右蜀兵见得,吓得心惊胆裂,张任乃军中统将,若被吕布斩杀,势必败矣,当即齐齐涌了过来,欲救张任。
吕布奋然突杀,奈何蜀兵死战而挡,吕布一时突破不得,张任被救回入城,吕布与胡车儿、郭淮等将,趁势掩杀,杀散余众,见张任已是逃去,吕布遂引兵回寨。
吕布砍伤张任,似乎甚是解恨,多日冰寒的脸庞,亦多了几分笑意,当下重赏郭淮一番,并与众将谓道:“伯济年轻了得,日后必成大器”
郭淮听了,心神一震,只觉浑身如同火烧,热血沸腾,可知吕布武艺天下无双,且又是一国之主,被如此人物称赞,郭淮又怎会不喜
在旁侧的胡车儿听得,却有几分不忿之色,好似被郭淮抢了他的风头一般,徐庶看在眼里,呵呵一笑,遂又称赞胡车儿一番,然后又向吕布投去眼色。
吕布领会,亦向胡车儿作下赏赐,胡车儿大喜,伏而拜谢,心中的不忿亦消去了大半。
徐庶不但腹有韬略,而且极善察言观色,观察入微,有他坐镇军内,如有定海神针之妙,也难怪徐庶能深受吕布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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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与城同亡
待吕布赏赐皆定,徐庶朗声一笑,与吕布谏道:“眼下张任已被大王所伤,彼军必定军心大乱,可速教军士加紧赶建土山,张任以为我军欲乘势急战,必定心慌,即时我军便可有机可乘”
吕布听了,淡笑颔首,遂依徐庶的计策,下落军令,军令一下,当夜吕布添十倍军士并力赶建土山。
蜀兵发觉晋军动静,无不慌乱,张任正于城内养伤,吕布那一戟力劲浩大,若非急于出戟,张任只怕那时便命丧当场。
虽然张任保得性命,但吕布的画戟破其肩甲,深入其肉,伤势极为严重,医者有言,在半年之内,张任绝不能再做激战,否则伤势复发,余生只恐要卸甲归田。
张任苍白的脸色上,带着几分躁色,忽然一声长叹,叹息中充满了悲凉之意,口中喃喃而道:“谋事不利,实有负蜀王厚望”
张任话音刚落,忽有兵士来报,吕布添兵赶建土山,如此下去,只怕不到三日,四门外各处土山便能尽数筑起。
张任闻报,脸色连变,沉着面色,教那兵士召来张翼,须臾,张翼赶至。
张任凝声而问:“眼下城内尚有多少兵马”
张翼一听,一丝悲壮之色,在张翼脸上一闪而过。张翼唯恐张任察觉。连忙说道:“回禀将军。尚有五千兵马”
张任听了,摇首苦笑,缓缓而道:“伯恭不必瞒某,自某误中徐庶之计,大折兵马,城内便不足八千兵众,此前又两番折损,此下城内只恐不足三千兵士”
张翼心中一紧。眼中不禁露出几分凄然之色,不过很快又强振精神喝道:“将军不必多虑,阆中城固若金汤,若是我等愿死守而战,起码可抗彼军十日,彼军兵粮短缺,十日过去,必然自退”
张任闻言,心知张翼此话托大,眼下城内军心动荡。士气低落,吕布武艺超凡入圣。麾下部将胡车儿、郭淮皆乃骁勇之辈,其军兼有五万兵力,待这土山建好,莫说十日,恐怕连一日都难守住
张任叹了一声,好似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与张翼谓道:“阆中城难以继守,伯恭可速引兵马赶往巴东以作提备,此处自由某来断后,前番某曾打探,发觉南面兵力空虚,伯恭可往南面突围”
张翼一听,脸色连变,又见张任一脸悲壮之色,顿时明悟张任所意,连忙谏道:“万万不可,将军乃三军统将,岂能居于险地,末将愿死守阆中”
张任一听,刹地瞪大双眼,厉声喝道:“某前番被吕布所伤,已无战力,如何引军突破此乃军令,张伯恭,你敢违抗耶”
张翼神色一怔,与张任对视许久,最终还是咬牙应下,张翼带着一脸凄然之色而退,依照张任之命调配兵马。
当夜,徐庶亲引一部精兵于阆中城外打探,待听得城内响动后,徐庶留一部兵士细察动静,然后径直回营与吕布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