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智囊。
虽然邓艾并无相比之心,但孙礼却不甘其下,而此时邓艾屡立大功,风头一时之盛,孙礼根本无法可比。
此番兵伐吴南庐陵、桂阳两郡,也不知曹操是否有意令这两位少年英雄暗中争斗,激发两人潜力,齐派而出,孙礼虽为副将,但却望能多立功绩,能将邓艾这个主将比下。
眼下,孙礼对邓艾可谓是心悦诚服,但也并无气馁,毕竟只要天下一日尚未一统,他便有机会超越邓艾。
邓艾听孙礼所赞,淡然一笑,从容而道:“德达谬赞了,只可惜邓某学艺不精,若是当日家师亲来,摆下此阴阳大阵,莫说那张辽,纵是吕布亲自,亦恐难破此阵”
孙礼一听,神色连变,惊骇不已,邓艾素来为人谦虚,不喜乱打诳语,看来这阴阳大阵,定有鬼神莫测之能。
孙礼震惊之余,不禁心里暗道:“鬼才郭奉孝果非寻常之辈,难怪师傅司马懿隐忍多时,甘愿居于其下”
少顷,孙礼神色一凝,向邓艾问道:“此下高昌已被张辽所夺,高昌乃庐陵重城,紧要之地,我等若不能取之,纵然取下临近小城,亦无济于事,不知士载有何打算”
邓艾听了,沉了沉色,便向孙礼言道:“张辽既然发兵来取庐陵,恐怕此下交州、桂阳已尽失也,而吴南除桂阳、庐陵之外,尚有零陵、衡阳、长沙三郡”
“晋贼亦必发兵去取,早前我等虽已遣人通报于将军,却尚不知此下局势若何,依邓某之见,此下不可轻举妄动,但等陛下号令,再做进取”
孙礼听言,重重颔首,亦是认同,凝声而道:“士载所言极是,如此我等先于此城养精蓄锐,待陛下号令一到,盛而进之,凭我大魏雄军之锐,必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孙礼说罢,两人相视而笑,另一边,邓艾虽撤军退去,可张辽却不敢松懈,连日派斥候去探。
一日,斥候回报,言邓艾屯兵于石亭城内,暂且不见动静,张辽听了,扶须沉吟,一双虎目赫赫生威,徐徐而道:“这邓艾能耐超群,若待其军兵众歇息已毕,蓄势而发,实乃养虎为患,诸位可有计略”
张辽话音刚落,马岱神色一紧,急出而道:“张将军不必多虑,前番末将不知那邓艾厉害,故有轻视之心,此下若再引军而敌,绝不会败于其下,末将恳请一军,直到石亭城下,以雪前耻”
张休闻言,脸色一急,连忙出席谏道:“不可依张将军所言,文将军此下正取零陵、衡阳、长沙三郡,以文将军、郭将军之能,想必此下已尽得三郡”
“吴南共有五郡之地,曹老贼既派邓艾来取庐陵、桂阳,必定亦会派一大将去取长沙三郡,文将骁勇无敌,更兼郭将军韬略了得,智勇双全,必能保得长沙三郡”
“即时,曹老贼得知我大晋欲取吴南之地,必然不敢轻举妄动,速教邓艾等人撤军,于此,张将军何不据高昌坚城而守,如此一来,无需多日,吴南五郡皆得太平也”
张休话音刚落,素来以百姓为先的顾穆,亦急急出席附和道:“张公所言甚是,何况我军前番大折一阵,锐气已戳,还望将军三思”
第七百七十六章取舍之间
张辽闻言,当即陷入沉思,马岱却是不甘败于邓艾之手,冷声喝道:“如此一来,岂不教那邓艾以为我大晋雄军胆怯,怕了他么”
张休眉头一皱,却不退让,疾声答道:“吴南百姓之所以望投于大晋麾下,乃望能重得太平,避之战火之苦,此下若轻易动军,大起兵戈,恐失民心也”
张休此言一出,马岱脸色顿变,厉声喝道:“张叔嗣,你放肆”
“马将军息怒,此下庐陵、桂阳局势未稳,民心溃散,眼下之重,当以稳定民心为先”顾穆见马岱动怒,急忙劝道。
就在这时,张辽似乎已有决议,虎目一瞪,朗声喝道:“够了”
张辽声若雷霆,震得众人皆是脸色一变,纷纷拜礼告罪,张辽脸色一沉,徐徐而道:“张叔嗣所言确是有理,大王与我等常言,国乃舟也,人为水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自魏寇伐吴,时值至今,已有两年,吴南百姓日夜忐忑不安,人心惶惶,皆望能早日得之太平,故降我大晋”
“民意不可逆,竟然那邓艾不久即退,我等且先按兵不动,伺机待发,先稳庐陵、桂阳民心,再图之后事”
张休、顾穆闻言大喜,齐齐拜谢,马岱听言,似乎亦明白此中道理,遂不再多言,于此,张辽亦按兵不动,一面教张休、顾穆等东吴降臣,各施谋略,稳定民心。一面又遣人通报文丑。
庐陵暂且并无战事。另一边。曹操正于吴县宫殿歇养伤势,等候于禁、邓艾捷报。
忽有一日,于禁遣人来报,言长沙、衡阳、零陵三郡尽被北晋青龙大将文丑所夺,他一时无备,行军过紧,败于其手,此下暂退回南昌。等候调令。
曹操听得,那双如能吞天般的细目刹地变得赤红妖异,一掌拍下,浑身迸发出一股惊涛骇浪般的汹腾杀气。
一时间,大殿内的一众文武无不变色,更有胆小者浑身哆嗦,抖颤不止,良久之后,曹操竟是大笑起来,笑声张扬。在大殿内遽然回荡。
“哈哈哈,好好好吕布。你不愧是朕一生宿敌,此番却是朕太过轻视你了,征伐东吴,朕亲率数十万大军,几乎折损殆尽,损兵折将,方取下吴北之地,而你不费吹灰之力便取下半余,你这是向朕宣战耶”
曹操说到最后,整张脸竟是亢奋而又狰狞,如若一尊被惹怒了的九幽魔王,气势骇然,让人不敢直视。
曹彰眼眸泛着精光,忿然而出,满脸汹腾杀气,厉声喝道:“父皇不必动怒,区区贼子何足挂齿,孩儿愿引一军,必将那文丑擒下来见”
曹彰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文丑威名已久,殿中除了曹彰之外,却再无将臣敢出席附和。
曹操见众将皆有怯色,目光如炬,冷冷地扫视众将,众将无不变色,皆低头不敢直视。
曹操却是笑容更胜,更有一股令人心惊胆跳的寒意,忽地转眼望向程昱,冷声而道:“依仲德之见,朕当若何”
程昱一听,神色一沉,跨步走出,拱手秉道:“回禀陛下,依老臣之见,文丑取下长沙等郡,据城而守,占据地利”
“而我军近年屡屡恶战,损伤惨重,剩余兵士皆是疲倦不堪,若大起兵戈,恐是胜少败多,事已至此,不如便以南昌为界,各自划地而守,待以时日,吴北得以兵力补给,再举图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