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朝真正威尊无上的天子,别人忌惮孙家,建宁侯府,她却不然。
在她想来,苏越得罪了两个强大的势力,定然是寝食不安,riri惊惶,只要她稍微露出要招揽的意思,苏越便会答应。
可惜,事情并不如她所想的那般顺利,在明白清河郡主的真正意思之后,苏越没有生气,只是感觉到莫名的笑意。
坐在苏越肩头的颦儿嘴巴也是一撇,似是在说,一个区区凡人,居然想着招揽修行者
只是清河郡主却没有看出苏越的意思,她更不可能去看一只白狐狸,他见苏越不说话,以为他已经心动,便笑着说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孙家与建宁侯府的势力在大,也是陛下的臣子。你跟了本郡主之后,就有了护身符,就算是孙家,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你”
苏越打断了她的话,笑了笑,说道:“郡主好意,在下心领,只是做附庸,却是不可能。”
说完,苏越站起,yu要离去。
清河郡主的笑意悄然收敛,面sè冷峻起来,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苏越。
“除了皇室,没有什么势力敢接纳你,你可要想好。”
苏越也很认真的看着她,缓缓说道。
“郡主请明白一件事情,建宁侯府,孙家,都是苏某的敌人,是苏某一定要剿灭,必然能剿灭的仇人。苏某从来不曾惧怕他们,唯一担忧的,不是他们来找我麻烦,而是他们不来找我麻烦。因为送上门的仇敌,省的我登门去杀。”
一番话,让清河郡主勃然sè变,她嘴角挂出一丝冷峭。
“你何以如此狂妄”
其实她现在的心底是震惊不已,她从来没有想到,在天下人眼中,以为被两大势力逼迫的寝食难安的苏越,却是这种想法。她能感觉到,苏越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并不是装腔作势,这种强大的信心,在清河郡主见过的人里面,只有大秦的天子能够比拟。她不明白,你苏越区区一介白身,何以有跟帝皇一样强大的信心你,凭什么
没有纳头便拜,没有躬身奉迎,苏越的这般“桀骜”,反而挑起了清河郡主的好奇心,好胜心。
区区苏越,本郡主竟然不能降服你
“狂妄源自于实力,或许天下人都看轻了苏某,但苏某,却从来不曾看轻自己。”
苏越颇有一种吐露心事的感觉,继承剑修传承之后,修为一ri千里,他能够感觉到,不久的将来,自己便能完成报仇的夙愿,而那个时候,他展现出的强大力量,会让天下人震撼。
在这人世间的末法时代,若不能书写出属于自己的传奇,那么苏越,则枉为修行者。
“实力就算是你到达先天,又怎么样你以为孙家没有先天强者大势力隐藏的力量,远远超乎你的想象。”
清河郡主看着始终平静,但是那悄然之间流露出着傲然的苏越,忽然有一种反被他折服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十分厌恶,并且憎恨,她将其甩脱,并且收服苏越的心思更加强烈。
“有一种力量,是无所谓先天后天的,孙家,或许在不久之后,只是蝼蚁。”
苏越看着清河郡主,忽然挑了挑眉。
轰轰轰
整个亭子都震动起来,清河郡主面sè一变,但并没有动作,僵硬的握着茶杯,等待着异变的静止。
不多时,震动停歇,整个亭子竟然生生从泥土之中拔高三寸
浓郁的土腥味涌入鼻腔中,让清河郡主的某种骄傲陡然破碎,她僵硬的看着苏越,僵硬的改变着自己的认知,她努力用一种平等的语气,说道。
“你是怎么办到的”
成为剑修之后,苏越的心态变了太多,他不想藏拙了,反而有一种向天下人宣告自己的实力,然后迎接挑战的冲动。剑修,必须要在杀戮中成长。所以,他不介意在清河郡主面前,露出一点微末的道行。
“在下告辞。”
苏越自然不可能解释自己是利用法术做到这一切,浅浅一笑,便打算抱拳离去。
“站住”
然而清河郡主却陡然被怒火充斥,从来没有一个男子,在她面前这般骄傲。
从小到大,因为天资高,受宠爱,任何人见到她都是笑意盈盈,长大后被天子宠爱,虽是郡主,却比公主地位还高,再加上天姿国sè,任何男人见到他,都是卑躬屈膝,就算是同等地位的人,也是谦逊有礼,倾慕不已。
何时遇到苏越这种,明目张胆的拒绝,明目张胆的威慑,明目张胆的离开的男人。
这种男子,平生仅见,所以清河郡主不甘心自己的威风被压过,她冷然道。
“本郡主依然要招揽你”
“哦那郡主什么地方能够胜过苏某么”
苏越站定,淡淡问道。
“本郡主与你武”
话到嘴边,清河郡主忽然想到方才地面硬生生拔高三寸的奇景,立刻便有些忌惮,她没有信心战胜苏越,当下琢磨少许,改口道。
“本郡主与你比文雅。”
“文雅”
苏越一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在武阁中比文雅
清河郡主却是笑了,她自忖胜券在握,她举起茶壶,倒着茶水,姿态优雅,行云流水。
“茶道,也是诗书礼仪的一种,你以前也是读书人,不会不知道,若是你在这方面也能胜过本郡主,那么本郡主便给你写个服字”
“郡主可知自己这话是何等无赖”
苏越语气冷了几分,他读过书没错,但读书是为了功名,何曾去过风雅的场所别说是饮茶那讲究的礼仪动作,就算是茶叶,都很少碰触。
“怎么,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要食言么”
清河郡主斜睨着苏越,语气中有三分不屑,七分挑衅。
正在苏越暗怒的时候,忽然肩膀一轻,白狐落在案几上。
颦儿优雅的挪动着身姿,摆动着雪白的小爪之时,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仿佛这不是一只白狐,而是一个慵懒的美女。她缓缓的抬起小爪,端起茶壶,倾斜着,用一种绝对标准,绝对美感的姿态,将茶水倒进了杯中。然后她轻轻地吹了吹,嗅了嗅茶香,满意的点点头,用小爪举起茶杯,轻轻的饮了一口。
这一口,就像是小鸟啄了下水面,只是在茶水中荡起一层层此起彼伏的波澜。
她放下茶盏,如清河郡主看苏越那般,斜睨着瞅着她,眼神中有三分不屑,七分挑衅。
“哈哈哈哈,郡主满意否”
苏越伸出手,颦儿跳入怀中,刮了刮颦儿的小鼻子,肆意大笑一阵。
“你,你”
清河郡主气的面唇青紫,更是有一股羞惭之意在雪白的脖颈处升起,白狐饮茶,优雅比她更甚,姿态比她更美,甚至那种慵懒的气质,充满着高贵的韵味,她知道自己输了,输的体无完肤。
但她怎么能接受输给苏越也就罢了,但这,只是狐狸。
于是她说不出话来,支吾半天,也说不出“你赢了”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