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不对所以并没有什么蔬果。向远方眺望,可以看到一块块形状不一的农田,返青的麦子绿油油的,给村庄增添了一副生气。
一直走到石板路的尽头,转个弯,景色豁然开朗。这时桐月才发现,村庄是坐落在一条河的旁边,河边种着很多的大柳树,都已经长得很高很粗了。离村庄有些距离的远处还有一所房子,房子建的位置很独特,是在河恰好改路转弯的地方,因此三面环水。房子周围种着几棵很高大的树,离得很远似乎都能感觉得到夏天的时候住那座房子是多么凉快。
明玕\指着那座独建的房子说:“那就是我家。”说完就带着桐月朝那走去。
桐月看着越来越近的房子感叹道,“不是吧你们家竟然是一座岛”
听到桐月的惊叹,明玕\眼神带笑,“我的爷爷比较”似乎不知道怎么形容,停顿了一下,“比较风雅,喜欢一些中看不中用的装饰。房子看上去是挺漂亮的,夏天凉快是凉快,可蚊子太多了,冬天也冻得要死。”明玕\似乎对爷爷的喜好不敢苟同,话也比往常多了起来,语气中带着抱怨和怀念。桐月似乎都能看到明玕\看见家的一瞬间微红的眼眶。
“你是不是很久没有回过家了”桐月试探地问。
“是啊,有近十四年了。甚至比我在家住的时间都长。”声音中带上了一些不明的情绪。
桐月就明白了,冰块竹的身世肯定不简单。家中没有一个亲人了,所以才常年不回家吗这么多年一个人过,没有亲人,似乎也太孤单了点
看着越来越近的房子,桐月岔开话题,“房子看着不小,肯定有我的房间吧我要一个看得见水的房间。”然后就大声地喊着跑了出去“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看着表现的孩子气的桐月,明玕\也微微露出笑容。
、初遇8
看上去不远的路途,在桐月有意的磨蹭之下也走了好一会儿,因为范桐月看得出来,白明玕这么久没有回过家,有些近乡情怯,比平时话多也是在掩饰自己的激动和伤心。因为,这个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了。
再远的距离,两个人也一步一步到了。房子周围围着近两米的石头围墙;古朴厚重的木门上被岁月刻下了深深的烙印;门环、铁链和锁已经锈迹斑斑,即使有钥匙也打不开了;门边摆放着两块石头,仔细看甚至隐约发现上面还有花纹;抬头看看门头,可能以前挂着两个灯笼,现在只剩两根生锈的铁链子在摆啊摆的。
“冰块竹,咱们怎么进去啊我已经迫不及待看看里面什么样了,能在这么个山村看见这样的房子,比看见别墅还令人惊叹呢”
“撬锁。”又恢复惜字如金的态度了。
“啊也是,也没别的办法。你撬吧,但别把门弄坏了。我还挺喜欢这门的。”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只见明玕上前,用一根木棍别在链子上,双手抓住木棍拧来拧去,“噔,”最后一个用力就将铁链子的一个环拧断了,瞬间就将旁边本来在看好戏的桐月震撼了。
“啪啪啪”桐月拍手起哄,“冰块竹,你这手儿太令人惊艳了,你的木棍简直可以媲美砍断陨石铁链的倚天剑了”见明玕摘下铁链想推开门,忙拦下,“等等,我来开。”
明玕把开门的位置让开,桐月双手放在两个门扇上,对着身后的明玕笑道,“现在,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回家喽”说着双手一个用力就把门推开了。
“哗”一个不防,桐月就被门上长年累月积累的灰尘浇个满身,桐月和明玕瞬间就呆住了,一时鸦雀无声。
范桐月转过身,只见她从头到脚的一身灰尘,除了一双怒瞪的眼睛,脸上灰朴朴的一片,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灰尘就被从鼻子嘴巴上吹了出来,脸上的土因为表情扭曲也刷刷的往下掉。
“嘿嘿”看到桐月的一身狼狈,冰块竹竟然被逗得笑出了声音,那犹如冰雪融化春天般的笑容瞬间把桐月濒临爆发的怒火浇灭了。从第一次见白明玕,桐月就知道他肯定经历过什么,否则不会有那种如同古井般似乎惊不起半点波澜的眼神,那是一种能熄灭一切热情地冰冷,一种无论什么都进不去心底的绝望。
桐月觉得很幸运来到这里,这片山水真的很神奇,似乎能让人放下一切,不论是多么痛苦的过往。
桐月脸色平静地走过去,伸出一只手向上摊平,猛地吹了一口气,然后趁其不备,猛地伸出灰不拉几的手拍在冰块竹的脸上,瞬间五个灰手印就印到了冰块竹僵硬的脸上,最后,一把抱住白明玕,将身上的土使劲地往他身上蹭,这下,冰块竹的身子也僵硬了。
看着冰块竹同样灰朴朴的一身,跳到一边的桐月立刻笑得直不起腰,“叫你笑我叫你害得我弄一身土亏你还是特种兵呢,反应力那么差活该”然后就跑进院子了。
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尘,看着脏兮兮的手,明玕会心一笑。好像好久没有这么笑过了,自从离开部队,在外面晃荡了几个月都没有感觉过一丝轻松,可是自从回到家乡,碰见这么一个难搞的女人,自己的生活似乎不再是灰色,也不再是单纯的绝望。
半天没有听到院里传出声音,白明玕担心地快步走进去。还没有看清怎么回事,就被范桐月冲过来一阵狠揍,“不肖子孙,我要代替你爷爷惩罚你让你这么多年不回家让你这么多年不好好照顾祖辈家产看看你把这个家糟蹋成什么样了”
看得出来,范桐月学过一些咏春,当然这点程度对于白明玕来说不值一提。他压抑住自己反击的条件反射,一边用胳膊卸掉一部分的力道反抗着,消磨着桐月的力气,一边观察院中的环境。
记忆中的院子如今已经面目全非,地面上石板的缝隙中长满枯黄的野草,落叶铺了厚厚的一层;院中的葡萄树架已经塌了一多半,将树架下的井堵上了;院中一人多粗的大梧桐树枝桠上落满了乌鸦,看见人进来“呀呀”地乱叫着,显得格外萧瑟;南墙墙根种着的植物已经枯死,只剩下满地的疮痍;院子东边以前应该种着很多的花草,也因为没人打理而被野草占领;北屋的两层砖瓦房还算完好,但其两侧的瓦房房顶塌了一半;窗户上的玻璃全都破碎不堪,向屋里灌着瑟瑟的寒风。
等桐月累得打不动了,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这这房子,咱们怎么住啊还有午饭呢我快饿死了”流出的汗将桐月的脸画成了花猫脸。
“我们先洗洗,然后我去买吃的。下午先收拾一下,晚上就能住了。”话实在没有什么底气。
桐月气狠了,话脱口而出“哼等着吧,今天晚上你爷爷会来骂你的”
、初遇9
话一出口,桐月就后悔了,忙弥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