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的磨了一点点,如果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检查完了。杨泽站起身,脱掉手套,道:“这人住的地方应该离此不远,他是骑着马离开家里的。这从新靴子的磨损度上可以看出来,有可能是出来谈生意的,或者是出来拜访友人的。这人的年纪不大,看起来刚刚过二十,很讲究仪表,很有钱,并且是带着随从出门的。这种人如果一冬天不回家,那么是可以查出来的,家里人必定会寻找,看样子有可能是求州的人,或者是从琅州来的,不会是再远的了。”
推断之后,他感觉可能有点武断,回过头看向众人,问道:“你们说呢,会不会是这样的”
周围的人一起点头,他们是分析不出啥来的,杨泽说了这番推断,他们就感觉非常的有理,宋小车也跟着点头,他啥也推断不出来,现在听了杨泽的分析,便觉得就应该是这么一回事。
菜菜却没有点头,歪着头,问道:“为什么从靴子上就能说这人住的地方不会太远呢,他不会买双新靴子穿么”
杨泽啊了一声,道:“不错,这也有可能。看来我们要去查一下求州或琅州的鞋店,看看这双靴子是从哪个店里买来的”
他同意了菜菜的说法,可菜菜却又有话说了:“那如果是这人随身带着新靴子呢,走到半路时旧靴子坏了,他便换上了这双新靴子,这也有可能啊”
“呃,这个那就等于是线索断了,要是他住的地方太远,我们再去查靴子的事,那可算是大海捞针了”杨泽连听菜菜质疑,也感到自己的推断是有问题的。
一直看热闹的麻卡却有些唯唯诺诺地发声了,他不敢在县令面前说什么多余的话,可这时忍耐不住了,小声道:“县尊大老爷说的没错啊,这人不是琅州来的,就是求州来的,他的靴子式样只有这两个州才有啊,而且还是成亲时才会穿的式样,他应该是刚刚成亲,要不然这靴子不会这么新的”
众人一起看向麻卡,杨泽很是吃了一惊,道:“怎么回事,你怎么看出来的,他刚刚成亲”
这个推断可是太惊人了,简直比他厉害多了,成亲时还有穿什么样式的靴子一说可这靴子的样子很普通,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呀
麻卡蹲下身子,指着那双靴子,道:“县尊大老爷你看,这靴子的线是露在外面的,而且很粗,现在太脏了,所以失了本来的颜色,如果不脏的话那就一定是红的,我们秃噜浑的富裕人家办喜时,只要是置办得起新靴子,都会是这种,红线喜靴嘛。小的以前见部落里的有钱人娶婆娘时,就穿这种靴子的。不过现在求州和琅州的有钱人成亲时,也会穿这种靴子,因为离着秃噜浑近嘛,再远的地方,就不会有人这么穿了。”
杨泽立即看向四周,叫道:“还有谁是秃噜浑人,都过来,都过来”
河边的劳工有不少都是秃噜浑人,但都是那种赤贫的,没有自家牛羊的牧民,都属于穿不起新靴子的那种人,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认得红线喜靴
片刻功夫,河边的秃噜浑人都围了过来,杨泽指着靴子问他们,这些秃噜浑人一起点头,都说是这样的,其实就算现在已经看不出靴线的本色了,但这么粗的线,只能是用在红线喜靴上,这样才显眼,别的靴子是不会用这么粗的线的。
杨泽叹道:“这不过是一双靴子,但便可以圈定范围了。正好,咱们这里刚刚来了位琅州人。”
他命人抬起尸体,进城回县衙了,那陈述作便是琅州人,而受害者又是个有钱人,那说不定陈述作是认得他的
第二百六十一章继承人之死
进了县城,来到衙门,杨泽叫人把尸体放在了大堂上,紧接着便叫人去找陈述作,让他来认认尸体。不过片刻功夫,陈述作便到了。
陈述作心中纳闷儿,怎么搞的,这才多会儿功夫,杨县令便又要见自己,是刚才忘了说什么吗去找他的捕快没说什么事儿,他还以为是跟他自己有关的呢
到了堂上,见堂上放着具尸体,陈述作吓了一跳,怎么搞的,难不成杨县令在审案子可他审他的案子,叫自己来干什么,自己可是头一天到的镇西,谁也不认识,更加不会和这里的人发生纠纷的。
杨泽见他来了,站起身,道:“陈兄,本官叫你来,不是为别的,是想让你认一下这具尸体,你可认得此人”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此时尸体仰面放着,脸上的泥土也都擦过了,方便陈述作认人。
陈述作更加糊涂了,怎么会让自己来认人,自己可是外地来的,不认识镇西的谁啊
他低头看向那具尸体,只看了一眼,便啊地叫了出来,叫道:“这,这不是尤三郎么,他怎么死了”
杨泽大喜,道:“你认得这人,他姓尤,是你们琅州人吧”
陈述作脸上全是惊讶之色,点头道:“回杨大人的话,学生确实认得此人,他是琅州第一大富商的少东家啊,年前成的亲,学生还去喝了他的喜酒呢,他怎么死了,还会在镇西”他是读书人,虽然杨泽比他年纪小,可却是官身,所以他这个白身见着杨泽,是要口称学生的。
一听他这么说,杨泽立即明白先前的推断都对。看来这尤三郎确实是新成的亲,而且还是大富之家的子弟
“唉,他是如何来镇西的,本官也想知道啊”杨泽叹了口气,镇西这地方还真是不太平啊,总是出案子。挥了挥手,让差役给陈述作搬了把椅子,坐下说话。
陈述作还是非常的惊讶,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尸体,竟然便他认识的尤三郎。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目中无人的尤家少爷。
杨泽问道:“陈兄,你和这尤三郎熟吗,以前有过来往”
陈述作惊讶之色慢慢消退,换上了副苦笑,点头道:“何止是熟,以前还有过生意上的来往,只不过他这人太难相处,而且性子不好。有点儿仗势欺人,所以学生对他没什么好印象,生意也没做成。”
说到这里,他摇头道:“尤三郎名叫尤旭高。脾气不太好,冤家太多,又不是镇西人,所以杨大人你想破这案子。那可实在太难了,总不能去琅州调查吧,还得跟琅州的刺史大人说一声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