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成了一名国民党军队的士兵。这是他在大胡子的引领下,充分了解过这支军队后,经过一天一夜的认真思索,所做出的决定。
生于地主家庭的他,虽说才年方二十又一,却已经历了人世间太多的凄风冷雨匪巢逃生;鬼子洗劫;土改批斗;无辜牢狱尤其是后者,两次囹囵之苦,让他深深明白,虽然自己自幼刚正不阿,但身上背负的这地主子孙的十字架,以及不了了之的污陷罪名,使自己永远也无法被无产阶级所接纳。既然自己立志要“出人头地”,就时下的状况而论,当兵兴许就是一条,通往成功的最快的路子。人无贵贱,只有良莠。事在人为不管是处于哪个阶级;哪种军队,只要自己无愧于天地,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又何必拘泥太多呢
入伍没过多久的沈金贵,就被批准加入了国民党,成了一名正式的国民党党员。聪明正气,吃苦坚韧的他,在军队中恰如鱼入江河,畅游自如。班长排长连长;中尉上尉少校一连串的升职随之而至。
正当沈金贵的前景如日中天的时候,他人生中的重大抉择却摆在了面前他所在的团队,接到命令要回防南京。
此时的泰安城,已在解放军华野鲁中东移后,回到了整七十三师十五旅一部的国民党军队手中。老家的县城,亦在这国共两党拉锯战般的争夺中,归入了国民党旗下,并急需部队抽调年轻有能力的中层军官,前往县城补充国民政府内部力量,协助政府内务。
是跟随部队驻守南京还是回归故里守护爹娘何去何从,让他辗转反侧。自幼就深知孝道的他,自打离家,就没有一天不为父母兄妹牵肠挂肚着;没有一刻不为贫困艰难中的一家人揪着心而今已经离家一年半了,若再远去南京,与父母相见更是遥遥无期了。
家有高堂在,为儿不远行。
“回家不管将来如何,眼下还是借部队支援县城的机会,主动审请调往老家县政府。争取能守在爹娘身边,重新为他们撑起那摇摇欲坠的家。”主意打定的他,立刻向团长提出了审请。
因团长系大胡子叔叔的老乡,再加上他本人对沈金贵的欣赏认可,虽十分舍不得放其离开部队,但深懂军人那思乡思亲之苦的他,还是批准了沈金贵的请求,将其派往了当地县政府。
已经一年半没有见到父母的沈金贵,洒泪辞别了大胡子叔叔,踏上了回乡的路途。
被派回县城的沈金贵,成了老家县政府的参议员。
第六十章 复仇
沈金贵回家了,一身戎装、英姿飒爽
刚刚二十三岁他,正值青春年少,浑身上下透着男子汉那阳刚正气、活力四射的精神魅力。骑着一匹枣红色骏马的他,那派头,一路之上,不知吸引了多少羡慕者的眼球,迎接着每一位路人的注目礼。
落难而走的他,此时也算是荣归故里、衣锦还乡了
沈金贵的归来,让沉寂了太久的沈家堡,又一次热闹了起来,父母兄弟笑逐颜开,亲朋邻里走访祝贺而对沈金贵的归来反应最为强烈的,当数“阴阳脸”胡二了这个坏事做尽的家伙,预感到自己的末日来临了,直后悔当初为什么没能置对方于死地。
他很清楚,屡遭自己陷害的沈金贵,此次归来肯定是会找自己算总帐的,他开始胆怯害怕了起来。早已黔驴技穷的他,慌忙收拾着细软家当,准备连夜逃亡。只可惜却已经来不及了腰挂盒子枪的沈金贵,已一脚踹开他的房门,威风凛凛的立在了眼前。
归心似箭,打马狂奔的沈金贵,一路上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进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找胡二这个王八蛋报仇
他算定这个狡猾的畜牲肯定会闻风而逃,自己决不会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所以,刚踏进家门的他,顾不上与亲人交谈,连口水都没来的及喝,就直奔胡二而来。
“金金”已吓的面如死灰的胡二,望着天兵突降般的沈金贵,平时流利尖损的嘴巴,已上牙击打着下牙,“金”了两“金”,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身体亦如筛糠般哆嗦着,半天,才仿佛反应过来般“扑嗵”跪到了地上。
“饶,饶命啊金贵爷爷饶了我吧”他头如捣蒜般的用力往地上磕着,颤抖的声音含糊不清地只管“爷爷,祖宗”地哀告着。
“上回污陷您的,真的真的不是俺俺只是个投信的帮凶害您的是害您的是杜二爷”回过神来的他,赶紧将二次陷害沈金贵的主谋,杜常仁给供了出来,为保住自己这条烂命,做着垂死的挣扎。
“杜常仁为什么要害我”闻听此言的沈金贵,顿感意外地斥问道。
“还不是因为因为您金贵爷爷不入他的伙,他他记恨着您”此时的胡二似乎看到了转机,口齿又已利索多了。
“那他现在人呢俺非杀了他不可”获知真相的沈金贵,咬牙切齿地恨恨道。
“这已经不用您老费事儿了杜常仁那孙子,早就被二愣子参军的时候就给告了,没几个月就让解放军给毙了嗨”胡二见罪责推卸成功,沈金贵的怒火已烧向了杜常仁。立时恢复了本来面目,嘻皮笑脸地眉飞色舞着。
“这个王八蛋算是便宜了他”沈金贵狠狠地咒骂了句杜常仁,泄着心里的愤恨。
“这么说来,上次这笔帐还真不能算在你头上。可我也不能白跑一趟不是就顺便和你清一清前面的老帐吧”随即他转口嘲弄着胡二,慢条斯理地说。
“金贵爷爷过去过去都是俺混蛋,俺俺不是人呜呜呜求您老开开恩绕了俺这条狗命吧”刚刚还沾沾自喜的“阴阳脸”,初听不算到自己头上正暗自得意,继闻要清老帐,立时又面如死灰磕头捣地,自骂自损地哭求了起来。
面色铁青的沈金贵不再与其废话。他藐视地看着胡二这个没有骨头的孬种相,手开始摸向了腰间的枪他慢慢地打开枪套;慢慢地拔出来;慢慢地举起;慢慢地对着枪管轻轻吹了口气然后,才慢慢地指向了已满脸绝望,尿了一地的胡二。
随着勾动扳机的声响,胡二应声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