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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本身高于其他七峰直插云霄,置身于封神阁倒真如身临仙境。封神阁上常年云雾缭绕,有亭台楼阁无数,恍若仙居。最高处有一九丈平台名为“窥天”,可上观天象,下看红尘,最奇妙之处在于端坐其中可将天泣八景尽收眼底,天泣弟子闲暇之时都愿意来此一观

今天这窥天台显得有点冷清,偌大的台上站着一个人,他在,一般弟子自然不敢来此打扰,因为他是天泣掌教

他平素不愿上这来,也没有那个时间,今天他来了,他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龙腾阁和冷月阁的摩擦是他乐见的,天泣山太久没有旗鼓相当的对手了,天泣山太安逸了

今天他才发现风光无限的天泣山背后暗藏了许多危机,如今的天泣山似乎有些自满了,自满得让天泣忘了还有外面的世界,吴忧的出现点醒了他,天泣山真的如此不济么外面的世界还有多少个吴忧他不敢想下去了,如今最好的办法便是不断地安慰自己:也就只有灭星这样的奇人才能教出这样的弟子

不多时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刘由快步走上窥天台。

“师傅,您找我”刘由恭敬地站在天逸真人身后。

“这天泣山龙飞凤舞、日月沉浮,本已是人间仙界,只是这龙再栩栩如生、这凤再振翅高飞,也都是假的,也不知是否有那永恒不朽的所在,那里是否有真龙翻腾,祥凤飞舞”

原来龙腾凤舞两阁分立封神阁左右,右边那凤舞阁地处风口,常年劲风呼啸,风蚀之下有奇石无数,其中那飞凤奇雕当数其中之最,这飞凤浑然天成,栩栩如生不是知晓这奇石形成缘由之人定会以为那是人工雕琢而成。更为奇妙的是这奇石随风摇摆而不倒,乍一看便以为它要振翅翱翔,当真奇妙

那紫日阁堕日彩霞顾名思义便是落日之际,天空云霞随着时间推移渐呈七彩之色,待夕阳完全被云彩湮没之时,那彩霞便如高耸天际的巨大水晶美不胜收

与这堕日彩霞遥相呼应的便是那望月幽亭,每至月中,孤月高悬,月光遍洒,这望月亭便似美玉雕琢,青光闪闪恍若广寒宫阙,又有白衣凤舞阁弟子望月亭旁飞剑起舞,白影浮动,蓝光飞洒,不是嫦娥下凡又是谁

刘由不知如何接口,索性闭口不言,只是静静聆听,天逸真人静立良久忽然问道“你来我天泣山60年了吧”

“承师傅不弃,弟子六岁便入了天泣山”

“如今天下太平,外出游历的弟子多半碰不到什么棘手的事和难缠的人你们谁又能感受当年幽夷的强大”神游的天逸真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转过身“或许,面对吴忧时也会有那种感觉,只是你们从未经历过这生死之事吧”

“不,师傅,我体会到了死的感觉”刘由诚恳地说“哦为师一直有个疑问,你们是如何比斗的”

“徒儿也不甚清楚,只听吴忧师弟说我是在他的心界之中,只是说来惭愧,我与吴忧师弟差距太大了,一招便落败了”刘由笑了笑。

“灭星师弟通习三三法典,伽蓝圣庙涅槃经,又在天星壁自创了天书九式,又有神兵认主,几近当世无敌,他的亲传弟子若是个草包倒也说不过去了”天逸真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你对这胜负之事不在意,心性豁达,这也是为师欣赏你的地方你去吧”

刘由告退,天逸真人没有走,只是一个人喃喃地念着“心界、心界”良久叹了口气,自语道“看来我也该出去走走了,外面的世界还有多少是我所不知晓的”

龙腾阁清静堂乃阁主宋江山几位师兄弟和阁中长老静修之所,向来清静。如今日这般嘈杂倒是不多见,只是谁也不会多说什么,或者说他们已无暇顾及。吴忧这一伤就像一场大火,烧掉了所有人的好心情,那忧伤、凄苦、燥乱像是那大火中弥漫的黑烟熏得所有人呼吸不畅

几位师兄弟围在天井的石桌旁,或站或坐,有仰天不语的,有低眉长叹的桌上,那罕见的灵药像小山般堆着,前一个时辰之前这堆了更多

“吱呀”一声,门开了,宋江山从吴忧房里出来

“师兄,怎么样了”

“吴忧师侄呼吸平稳,想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宋大仁摆摆手道,招呼几个师弟往外走去

连宜城外10里处有个瀑布名为洞真源,瀑布之下惊涛拍岸,远处又有小桥流水,可谓刚中带柔。连宜城的居民都知道雨蒙平原河里的鲑鱼肉质鲜美,乃饭桌上的美味,所以雨蒙之中钓鱼人很多,只是少有人回来瀑布下钓鱼

瀑布边有棵大树,大树下坐着个大叔,大叔旁边坐着一个小孩子,远处一只通体冰蓝豹子的在奔跑着追赶蝴蝶

“师傅,你怎么能来这个地方钓鱼这地方水势湍急,哪里会有鱼”那个小孩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又或许是饿了吧。

“你知道吗之所以大多数人都这么想,所以他们才永远吃不到最鲜嫩的鲑鱼。这洞真源是雨蒙平原所有河流的源头,水质无人为污染,且只有常年在这瀑布之下的湍流中奋力游动的鱼才有最细腻最鲜美的肉”灭星拍了拍身边那小男孩的头笑着说“你要记住,大多数人觉得对的不一定对”

“那该怎么区分是对还是错呢”小男孩捡起一片花瓣嗅了嗅认真地问道。

“所以,你需要长大”中年大叔哈哈一笑,突然抓着鱼竿的手用力一收,小男孩看着鱼钩处活蹦乱跳的鱼欢呼着跑过去把鱼抓到鱼筐里

“走吧,回去做饭咯。”中年大叔把那长长的鱼竿扔给和鱼竿的长度完全不成比例的男孩,男孩抱着鱼筐,自己半扛半拖地拉扯着长长的鱼竿跟在自己师傅后面

“可大多数人都认为那是错的,即使你对了那也是错了呀。”小男孩似乎不愿放弃,想了一会儿又问道“那就看你愿不愿意坚持做你自己了,你觉得世界错了,你愿意坚持吗”

“我愿意”小男孩握着小拳头坚定地说

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好孩子,这个世道被磨平棱角的人能活得很好,但是一定活不精彩”

“嗯,徒儿记住啦。”男孩抱着鱼筐快步跟上中年大叔“对了,师傅,这鱼还是清蒸吗”

“不,师傅教你另一种方法,你想先学红烧还是干焖”

“那先红烧吧”

小男孩走着走着,前面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抬起头忽然间发现哪还有自己师傅的身影

他又发现自己忽然身形不稳,酿跄一下便掉下了漆黑无底的深渊

一直不断地往下掉,密集的罡风像无数锋利的小刀切割着自己的每寸皮肤

“师傅,师傅”屋内焦急的声音响起,吴忧忽的一声从床上爬起来。眼前是艾菲那张清新脱俗的脸,只是眉宇间似乎有化不开的忧愁

吴忧抬起手,轻抚那张微笑的脸,为她拨开遮挡着额间零乱的头发

“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