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平静而安详,“钟先生,您这是在干什么”
“肖雨桐我警告你,离孙朝增远点。”
肖雨桐嗤一声笑出来,“你凭什么警告我,钟厉,你以为你是谁”
钟厉抬手擒住了她的下巴,“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他一无所有,到时候看你这个现实的女人还乐不乐意去给人洗衣服。”
他冷冽的气息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然而这样的威胁并没有让肖雨桐退缩,“就算他一无所有,他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论人品,论气度,他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钟厉眼中浓墨翻滚,如果不是因为杀人是犯法的,简直有掐死她的冲动。他靠近半步,身体贴向她,粗狂的呼吸喷在她脸上,那双眼睛里的灼热就像两块烧红了的烙铁,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熔化,“就算他一无所有也比我好是吗很好,肖雨桐你最好记住今天自己说过的话,我会成全你。”
肖雨桐倔强地和他对视,可是脚已经软了,激怒了他后果也许真的很严重,可是在一刻,她想不了太多,也不想示弱。以前自己就被他吃得死死的,难道现在她还要让这样的不对等继续
见她不再说话,钟厉也没有再开口,两个人用眼神做对抗,像困兽一样死死地盯着对方。
正是周末,小区里不断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还有不少是带着孩子的家长,见到这种儿童不宜的画面,年轻的家长一边捂住孩子的眼睛,一边嗤之以鼻:
“大白天的干啥啊”
“太过分了,简直不要脸。”
“憋不住直接去开房啊,别这么丢人现眼好不好。”
一阵阵议论让肖雨桐倍感压力,她甚至担心,如果聪聪走过来看到,她该怎么跟他解释。
这些议论显然也对钟厉起了作用,没过多久终于松开她,退后半步:“肖雨桐,我言出必行,你慢慢看就是。”
肖雨桐靠在树上,看着那人脚下生风走远,背后不知怎么的突然升腾起一股凉意。
钟厉走回门口这边后,把哭花脸的郑然送上了出租车,然后给范逸打了个电话:“范逸,我临时有点事,不过去了。”
“什么这可是为你办的趴体,你不来我们搞个屁啊。”
“对不起,替我跟大家说抱歉,改天我给大家赔罪,我现在要回公司一趟。”
话说到这个份上,范逸已经不好多说什么了,他也知道钟厉刚回来,有很多事情还没搞定:“行吧,等你有空再说。”
上车后钟厉打电话给张绪:“通知刘律师到我办公室。”
肖雨桐见到聪聪是十多分钟后的事情。
钟厉走后,她靠在那里调整了一下情绪,确定自己看起来不会有任何异样,这才朝小区的公园走去。
星期六的小区公园里有不少小孩子在玩耍,肖雨桐远远就看见聪聪的手臂在小单杠上吊着,两条小腿在空中乱蹬,嘴里还哇啦哇啦怪叫,孙朝增家的保姆李阿姨站在一边看着,随时准备接住他。
小小年纪就想尝试高难度,可又忍不住害怕,所以才怪叫给自己壮胆。
肖雨桐走过去,不声不响把他抱了下来。
聪聪一回头,“咦,原来是妈妈。”
大冬天,小家伙居然玩出了汗,额头湿漉漉的,脸蛋也是红扑扑的,像熟透的大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这么疯,都出汗了。”
聪聪根本听不进这些,拽住肖雨桐就往回走,“妈妈,爸爸说等你来就带我们去游乐场,我们快回去找爸爸吧。”
“聪聪,爸爸在公司里,不在家。”
聪聪转过头,一脸你骗人的表情,“爸爸说,妈妈来的时候他就到家了。”
肖雨桐没有办法,最后给孙朝增打了个电话,结果孙朝增说正在回来的路上,叫他们去门口等。
聪聪表情郑重地对肖雨桐开口:“妈妈,你以后不要欺骗我,我最恨人家骗我。”
“妈妈没有啊”
“哼。”
“”
十多分钟后,孙朝增驾车过来,停在小区门口。
“不是说公司有事”上车后,肖雨桐问孙朝增。
“小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孙朝增回答。
路况不错,孙朝增顺利将车子开到了市东边的游乐场。聪聪一进去,看到里面五花八门的游乐设施,撒开腿就冲了出去。
肖雨桐来不及和孙朝增多说什么,拔腿就去追。
小家伙别看腿短,跑得却快,在幼儿园里别的小朋友都跑不过他,就是肖雨桐这种一直坐办公室从不锻炼的大人要追上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一点,像那个人,跑得快,来去匆匆。
周六的游乐场人满为患,小家伙却一直精神抖擞,肖雨桐和孙朝增轮流上阵陪着他。
最后,肖雨桐有些累了,坐旋转木马的时候,她没去,拿着两人脱下来的外套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看他们玩。
“什么你说什么”长椅另一头坐着的女人忽然惊叫出声。
肖雨桐转过头,那女人长发披肩,穿着一套时髦的貂绒大衣,手边放着一个象征贵胄和奢华的精致皮包。
这是一个养尊处优,生活品质上层的女人。
“好了,我知道了”女人挂了电话,慢慢垂下握手机的手,目光定定地望着前方。
肖雨桐望着女人的侧颜,长发挡住了她的脸,肖雨桐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不过,当对方脸上滑落的水珠滴落在白皙消瘦的手背上时,肖雨桐忍不住开口叫了她。
“钟小姐。”
钟媛肩膀一动,快速用另一只手抹了抹眼睛,转头看到肖雨桐时,她脸上微露惊讶。
“你没事吧”肖雨桐问道。
钟媛不知道是因为电话里的事反应不过来还是被肖雨桐的问话惊讶到,表情愣了愣,才回答:“哦,没事。”
“那就好。”肖雨桐回过头,目视前方。木马上,聪聪正朝她咧嘴笑。
“雨桐,这些年,你好吗”
一句话,肖雨桐的脑袋又转回去望着钟媛。
对于钟媛肖雨桐并没有多少了解,也没多少好感,因为这个女人曾经代表她母亲来找过自己,不是善意的忠告,而是有钱人在穷人面前优越感十足的炫耀和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