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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的酒楼云香阁,她刚进门不久就受到了掌柜的躬身相迎,对方连声唤着“您可来了”,二话不说就亲自送她入了伙房。

云伴鲜自知今日来得有点晚了,道了歉后就忙不迭穿戴整齐了干活。要知道,经过这一年半载的,这里的不少客人已经认准了她的手艺,每个月都特地挑她在的时候光顾,要是她突然撂担子不干了,掌柜的不晓得会得罪多少老熟客呢。所以,她跟掌柜的约好了,每月里固定三天前来客串,若有变故会提前知会,也好让掌柜的在酒楼里贴个告示,以免慕名而来的食客扑了空。

这样合作了大半年的工夫,双方倒也各取所需,颇为愉快。至于云伴鲜作何放着轻松的小姐日子不过,非得出来抛头露面,一来是给自己找点事儿做,二来是挣些银子补贴家用,三来

做完了当天的例菜,云伴鲜将手洗净擦干,脱去了一身围兜,熟门熟路地来到一间僻静的雅室。

岂料,本是该在里头看到一封书信和一支蜡烛的她,却出乎意料地见到了一个人。而这个人,竟然还是她认识的昔日同僚范简

、第76章 误入虎穴

一时间,云伴鲜愣得忘记了迈开腿,只瞪着眼珠子,难以置信地瞅着范简,倒是对方如同早有预料一般,随即露出那熟悉的嬉笑之色,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不慌不忙地向她行了个礼。

“云妹妹,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云伴鲜这才猛地回过神来。

“你怎么在这里”

诚然,她之所以选择在云香阁做菜,不光是为了充实自个儿的小日子以及小金库,更重要的是,这云香阁的掌柜同几个前任和现任的御厨皆往来甚密,而她又与他们几位本就相识,是以,她就借着这一便利,每月从那些人的口中探得几件宫中发生的事情,以防自己错过什么对付仇人的好机会。

然而,在这群人中,原本并没有范简,因此,今时此刻,她才会大觉意外。

“如今,哥哥我好歹也是御膳房里的红人,怎么就不能在这儿了”范简不算避讳地作答,言语间显然业已暗示了一件事。

他,也是知道这云香阁的“秘密”的。

认识到这一点,云伴鲜也就没必要遮遮掩掩了。她迅速定下心神,敛去了面上的惊愕之色,挑着眉毛坐到了桌子边。

桌上没有提供宫中情报的书信,也没有用来烧毁书信的烛火,云伴鲜不动声色地抬起眼帘,若无其事地打量着徐徐落座的男子。

“说吧,有何贵干。”

范简咧开嘴,笑了。

“瞧你这话说的,没事儿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我们的关系有这么好吗”

范简笑而不语。

片刻,他终究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径直递到了云伴鲜的眼皮底下。女子见状眉心一动,不解地盯着那封信看了一会儿,又抬眼警惕地看向范简。

他把别人留给她的信藏起来了不,他虽然很无聊,但还不至于这般无聊。况且,她跟掌柜的早就约法三章,这间屋子,一旦摆上了她要的东西,旁人就不得擅自出入,更别提随便动她的信了。除非

“你跟掌柜的是什么关系”

范简失笑,又把他手头的书信往前递了递。

“你看了信,就知道了。”

云伴鲜只得半信半疑地接过那信封,拆开它,取出信,一脸狐疑地看了起来。

没多久,她就面色一凝,蓦地抬头,与递信的人四目相接。

范简竟然是他的人连这云香阁,居然也在他的势力范围内

电光石火间,女子徒然生出一种深入虎穴而不自知的震惊与战栗

“云妹妹不必如此惊讶,更不必为此心生惶恐,那位大人既然命我亲自给你送信,便足以见其诚意。”

诚意诚意她倒是万万没有想到,那个看起来清清冷冷的男子,竟然会在这么短的时日里,就以这么直接的方式,意欲讨回那份人情。

不,不是讨回,恐怕他是打算干脆将她拉入他的阵营

那么沈复呢他是已然有所察觉,还是尚且一无所知

思及自己那深藏不露的夫君,云伴鲜倒是忽然冷静了些许。

她手脚麻利地将信件收起,脸色恢复如常。

“事出突然,还请那位大人容我考虑一番。”

“还需要考虑”

“当然,他也不希望自己招来的,是个做事不过脑子的冒失鬼吧”

范简又笑了。

“我就一直觉得云妹妹是个聪明人,今日再见,果真如此。”

云伴鲜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心道他才是装得比谁都真、藏得比谁都深呢

“那行,你好好考虑,就是别考虑得太久,黄花菜都凉了。”

语毕,范简便带着犹如春风般的笑容,起身乐呵呵地告辞了。

云伴鲜目视其背影消失在视野的尽头,随即眸光一转,视线落于那冰冷的烛台之上。

她找来了火折子,点了蜡烛,看着那封密信在火舌的蚕食中很快化为灰烬。

她说不清自己是该发怵还是该兴奋,只晓得心中已有一股起伏动荡的情绪,让她无法再静下心来待在原地。是以,她匆匆回了江府,只一心等着沈复的归来。

日暮时分,在翰林院当差的男子回来了。云伴鲜同他用过了晚膳,便以散步为由,拉着他出门去了。

按理说,这太阳都下山了,也该闭户不出了,可偏偏云伴鲜从不讲究这些,而沈复也愿意顺着她的意。这不,小夫妻俩一合计,压根不管底下人是怎么想的,自顾自地就跨出了江府的大门。

当然,沈复清楚妻子不会“无事生非”的性子,因此离府没多久,他就开口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跟聪明人相处就是省心省力。

云伴鲜冲着夫君嫣然一笑,二话不说,就将白天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倒了出来。末了,她还从侧面盯着他的眼睛,问他这一阵是不是有再见过某个人。

沈复闻言脚步一顿,然后不慌不忙地侧过脑袋,注目于一动不动的妻子。

“他在深宫,我在翰林院,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能见着的。”

话音落下,云伴鲜也不急着接话,因为她总觉得,他还有后话。

果然不出所料,没一会儿,她就听见他兀自道:“不过,我倒是认为,他已经在留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