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姐夫穿着满意。”
江茹宁一边煞有其事地说着,一边勾着朱红晕染的玉唇,朝着身前的男子暗送秋波。如此毫不避讳的言行举止,让云伴鲜瞬间重新认识了她的下限。
“姐夫,你觉得我做得好不好”末了,她还抬起那粉雕玉琢的脸蛋儿,千娇百媚地仰视着男子的眼睛,直叫他禁不住眉角一跳。
沈复不由自主地看了看云伴鲜的脸,见她非但毫无怒色,反而还努力控制着嘴角的抽动,他就知道,她是信他的。
于是,他从容不迫地转动脖颈,与言笑晏晏的少女四目相接。
“多谢江姑娘,江姑娘的手艺很好,那沈复就却之不恭了。”
此言一出,少女登时心花怒放。
方才她就看见了,姐夫在收下衣裳前,分明是去看了那云伴鲜的脸色,由此可见,其实,姐夫对这女人的强势也是心存不满的,只不过是没法子避开罢了。现在可好,有她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有意救他于水火之中,他定会弃暗投明,奔向她的怀抱
没错,像她这样才貌双全又柔情蜜意的女子,怎会是一个连针线都拿不稳的凶恶女人可以媲美的
想到这里,江茹宁的心情大好。她温柔婉约地冲着男子嫣然一笑,将衣裳交到他的手中,就像只得胜的公鸡似的,趾高气扬地离开了。
待她走远了,忍无可忍的女子终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这笨丫头她当你是傻的吗”云伴鲜没头没脑地问着,令沈复侧眸而视。
“娘子此言何意”说实话,他是真没听明白她所言何意。
“”云伴鲜觉着,原来沈复也有脑筋转不过来的时候,她稍稍收敛了笑意,侧首对上他坦然的目光,“你娘子我虽然没给你做过衣裳,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说着,她就朝他手里的衣服努了努嘴,“想也知道,这样一件衣裳,哪能在一两个晚上就做出来”
诚然,江茹宁向沈复示好,也才两天的工夫,她不可能从好几天前就开始埋头替他做衣。换言之,这衣裳,只能是她拿了现成的,在上头捣鼓两下,最后说成是自己的手艺。
“勾搭人也勾搭得这么没有诚意,真是叫人无言以对。”见丈夫面露了然之色,云伴鲜转而开始嘲笑江茹宁的头脑。
沈复不晓得此情此景下怎么接话比较合适,因此索性就轻叹一声,面色如常地看了看手头的袍子。
云伴鲜敏锐地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秀眉一挑,揶揄道:“怎么,失望了”
沈复嘴角一抽:“怎么可能”
云伴鲜面不改色地目视前方,意义不明地接话:“说起来,我也确实是没给你做过半件衣裳。”
沈复平复了微抽的唇角,不慌不忙地应道:“娘子拿给我的衣裳,比任何人做的衣裳都要珍贵千百倍。”
瞧这张嘴,可是越来越了不得了。
女子嗔他一眼,又径自眺望远方。
忽然,她顺藤摸瓜,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既然她家相公的嘴这么甜,想来哄个小丫头,也不在话下吧
于是,她抿着唇,凑到了男子的身侧,一双眼里满是讨好的笑意。
“沈复,你看啊,我这妹子的用意,而今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不如,你就将计就计,遂了她的愿呗”
“”沈复无语了片刻,正对着妻子眨了眨眼,“娘子是要为夫牺牲色相”
“别说得这么直白嘛你是我夫君,我哪里舍得让你投身其他女子的温柔乡”
可是,他眼瞅着她笑得明媚又狡黠,实在不觉得她有多舍不得。
沈复良久无言,他站在哪里,一时间竟像是个被遗弃了的孩子。
云伴鲜看着看着,就觉得不自在了。
“我我说说而已,你别当真。”
本已低眉不语的男子闻言抬起眼帘。
“当真只是说说而已”
云伴鲜心虚了。她本来以为,以沈复那颗强大的内心来看,他十有八九是会应允的,因为想也知道,她不可能真就叫他用身体去实现她的愿望。不过现在看来,她亲爱的夫君,还是把自个儿的贞洁看得很重啊。
这样一想,她这心里倒是畅快了些许。
笑眯眯地挽住沈复的胳臂,云伴鲜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俊俏的眉眼,难得娇声说道:“原本是想征得你同意的,可现下见你不情不愿的,只想为妾身守身,妾身自是高兴得很,什么将计就计、牺牲色相的,让它们通通闪一边去吧”
娇妻大手一挥作豪迈状的模样,终于逗乐了沈复。
“多谢娘子怜惜。”他美目含笑,也看着她因这短短一语而朱唇轻扬,“不过,既然是娘子的心愿,那为夫自当甘之如饴。”
“啊”云伴鲜微微一愣。
“说吧,要我做什么”沈复气定神闲地侧着头,眼珠不错地注视着妻子发愣的脸。
他知道,她不会真就叫他做出什么逾矩、无耻之事就算他舍得,她还舍不得呢。
目睹夫君从容淡定的模样,云伴鲜总算是回过神来。
“真的要做”
沈复泰然颔首。
云伴鲜扭头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便踮起脚尖,凑到了他的耳边。
沈复十分体贴地放低了脑袋,耐心地听妻子低声咬了好半天的耳朵,听着听着就有点儿哭笑不得了。
“是你说要做的。”没一会儿,恢复了正常站姿的两人就重新四目相对,被盯着看的女子朝着男子眨了眨那双好看的杏眼,一脸无辜。
“”沈复无言,腾出那条没有被她挽住的胳膊,伸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本以为娘子成熟稳重,没想到,其实也是个调皮的。”
“我才没有调皮。”云伴鲜撅着嘴抬高了下巴,这矢口否认的样子,却叫沈复怎么看怎么欢喜。
罢,在旁人面前,她的确是稳如泰山、说一不二的,也唯有在他的跟前,她才会不加掩饰地流露出娇嗔柔媚的一面能独占这样的她,也算是他的福分了。
如此一思,心情又好了几分。沈复定了心神,转而一本正经地问云伴鲜,若是届时请神容易送神难,那该如何是好。
“不会啊以我那傻妹妹的性子,要是遭了那般待遇,只会将你视作一辈子的耻辱,到时候一见到你,她只会恨不能用眼神剜了你,哪里还会缠着你不放”
“”这般若无其事的回答真是叫他无言以对。